“你喊個什麼呀,嚇死個人。”林三娘眼波流轉,格外嬌媚,說話時順手拍了乾二一下,低聲嗔怪着。
“你們,停下來!”
乾二望着嬌妻眼光中充滿了寵溺,對着林三娘說:“這棺材有蹊蹺,娘子且等我片刻。”說完就大步走過去,乾脆直接攔在出殯的人面前,雙手一橫,示意人家停下。
這夥人裡打頭的是個中年漢子,當即喊道:“你誰啊,你說停下就停下,這出殯呢,能隨便停嗎?”
乾二木着臉,面無表情:“我叫你們停下。”
“哪裡來的愣頭青,敢攔着出殯,我看你是找打!”那中年漢子擼着袖子衝上前去朝着乾二的胸口一拳打去,那拳頭打出去卻如同打在棉花團上,接着竟然被反彈出去,那漢子站立不穩,一個屁墩坐在地上,氣惱的罵了一句,揉着拳頭又要衝上。林三娘在一邊嬌笑道:“我說呀,你可別丟人現眼了,我家相公的功夫,那可是一般人都頂不住的。”聽到這話,擡棺材的四個人齊齊露出猥瑣的笑:“哈哈哈,恐怕是牀上功夫吧?小娘子,你家相公到底是怎麼和你練功的呀,晚上一起雙修嗎?”
“回家問你娘去!”林三娘是什麼人,叉着腰就開始罵,那幾個漢子也是粗俗慣了,見林三娘這般潑辣,前面的一個人就呵呵笑着:“我娘早死了,所以才問小娘子你呀,你要是不好意思說。今晚陪陪咱們哥幾個,看看咱們的功夫怎麼樣嘛。”
其他幾個人跟着一起起鬨,打人的漢子本來揉着拳頭,此時覺得有人撐腰膽子又打起來,竟然伸手去想摸林三娘嫩生生的臉,手還沒夠到,就被乾二直接點在麻筋上,又麻又疼,想哭又想笑,哎呦呦爬在地上滿地打滾。苦不堪言。乾二看都不看他。直盯着那四個擡着棺材的:“放下!”
那四個人剛纔還嬉皮笑臉,看到那中年漢子的可怕樣子,瞬間都老實了,和林三娘鬥嘴的。嚇得一縮脖子:“大俠。有話好好說。我們都是幫工的,您看啊,有好日子誰幹這晦氣活啊。我們是真沒錢。”
感情,他當乾二是攔路搶劫了。
林三娘扶額,這人怎麼這麼笨啊,誰家打劫的搶棺材?開什麼玩笑。
“放下棺材。”乾二還是重複這一句話。
那幾個人一愣,林三娘喊道:“我的天啊,叫你們放下棺材你們倒是放啊,小心他一生氣把你們手腳卸下來。”
那四個擡棺材的一聽說卸手腳,嚇得發抖,什麼都顧不得,拔腿就跑,棺材哐噹一聲被扔到地上,這本來就是口很薄的棺材,被扔到地上咔嚓一下裂開了,從裡面咕嚕嚕滾出來一個人頭。
“媽啊!鬼,鬼!”
麻筋的漢子捂着胳膊大叫,那四個擡棺材的漢子也連滾帶爬骨碌到路邊,一起大叫。
“閉嘴!”
乾二大喝一聲,五個人都嚇得捂住嘴巴,世界瞬間安靜。
乾二俯下身檢查那個滾出來的頭顱:這是一個年輕女子的頭。這女子看着也就二十多歲,眼睛瞪着,嘴巴抿得緊緊的,看樣子像是經歷了很大的痛苦,同時頸部血肉模糊,骨頭上有幾道砍痕跡,乾二在仔細觀察那肌肉部分發現肉皮外翻,肌肉明顯有收縮的痕跡,乾二看到這裡心裡一緊,忍不住握緊了拳頭,狠狠地砸到地上。這頸部肌肉的樣子,說明這女子還沒有徹底死亡就被人砍下了頭顱,這可真是太慘了。
林三娘看到棺材裡掉出頭,也嚇了一跳,不過自從遇到乾二等人,她就開始面對各種匪夷所思的事情,跟着乾二走南闖北這些天也是沒少遇到事情,因此只是愣了一下,然後堅定地站在乾二身後盯着那人頭感嘆着:“長得倒是挺水靈的,大眼睛雙眼皮,皮子也挺白淨,怎麼就光剩下頭了呢,也不知這身材怎麼樣。哎,真是紅顏薄命啊,阿彌陀佛、無量天尊。”
旁邊那五個人聽到這話,忍不住面面相覷:這什麼人啊,男的愣頭青外加神經不對頭,女的看着……呃,神經看着更不正常,一個女人看死人頭怎麼能這樣表現?
“這頭是在人還沒死的時候砍下來的。”
“哎呀,我的老天,這該多疼啊。”林三娘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脖子。
“這女人是誰?”
乾二一把抓着那中年漢子的衣領,將他拎了起來“這人是誰?”
那漢子嚇得哆哆嗦嗦:“我們是專業辦白事幫閒的的。誰給錢我們就幫人埋人。今天早上立春樓的謝老闆派人找我們,說家裡奶孃暴病死了,要我們幾個給送到城外的亂墳崗子埋了。”
“立春樓的謝老闆?開酒樓的?”
“是,謝老闆是大財主,家裡開着酒樓和生藥鋪子,本城人都叫他小西門慶哩。”
“小西門慶!
林三娘喊道:“這麼說,這女人就是他家的奶孃啦。哎呀呀,西門慶可是對家裡的僕婦丫頭全都不放過,什麼春梅什麼惠蓮的,難道這奶孃和他有些首尾,然後遇害了?哎呀,這可是件大案啊,相公。”
乾二看着林三娘,無奈地嘆氣:“早和你說,不要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書。”
“你每天都忙,人家也是沒意思嘛。”林三娘撅着嘴,拉着乾二的胳膊使勁晃啊晃,整個人都要掛在他胳膊上。這招對乾二很受用,他的臉色明顯緩和下來。
那幾個人看着這一幕,心道這倆人在人頭前打情罵俏,這腦子一定有問題。
那打頭的漢子呵呵笑着說:“那咱們可就不知道的,我們也沒見過他們家奶孃。人家給錢咱們就辦事,別的從不問。”
乾二把這人扔到地上,然後大步走到剛纔出言調戲林三孃的男子面前:“把衣服脫了!”
脫衣服?那人不曉得這凶神要做什麼,可是武力值是明顯不如人家,只能聽命乖乖地將衣服脫下來,乾二一把搶過,走到棺材那提着那女人的髮髻,用衣服一包,袖子打個結,拎在手裡,另一隻手挽起林三孃的胳膊,倆人扭頭就走。
那五個人看着這倆人,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乾二回頭問:“你們幾個叫什麼?住在哪裡,我要是有事,去哪裡找你,不得隱瞞,否則咱的拳頭……哼”
“小的是專門幫閒的叫牛皮,家就在西街住,這城裡的人都知道小的,一打聽便是,哪敢騙您老啊。”那漢子嚇得急忙報上名號。
“牛皮!”林三娘噗嗤笑起來。
“好,牛皮,我記住你了。”乾二一手拎着人頭,一手挽着嬌妻,大搖大擺的走了。
ps:??對你說一句
只是說一句
好久不見
乾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