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外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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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外出遇匪類,二人先逃秋心寒,一人當關大夜來

楚流婉自從失去記憶之後,便變得乖巧了許多,只是一些知識也不懂了,別說作詩作詞了,以前一些楚流婉做的詩詞中,她都有好多字不認識,更遑論寫出能夠震驚京華的詩詞了。

何相思不是不在意的,畢竟當初那個冠蓋滿京華的女兒,是自己的驕傲和榮耀,可是在好幾次故意讓楚流婉去看當年她寫的詩的時候,楚流婉都是愣愣的看着自己,說:“娘,這也是我寫的嗎?怎麼可能,也太厲害了吧”的時候,何相思只能無力的選擇了放棄。

畢竟,不管怎麼說,楚流婉還活着……

這,大概能算不幸之中的大幸吧。

因爲楚流婉變成了小孩子,所以楚流霜就不再對楚流婉陰陽怪氣了,反而還幫着照顧她,只是她到底是小孩子心性,所以也沒什麼特別大的耐性,倒是楚秋月,總覺得心中不是滋味,所以常常陪着楚流婉玩。

楚流婉也挺喜歡這個“堂妹”的,並且因爲她自己不習慣,所以她讓楚秋月以後只要叫她流婉就是,而不是什麼堂姐。

楚秋月也答應了,時常陪着楚流婉在楚府和外面行走,以前“楚流婉”和別人結仇甚多,這回見楚流婉失去了原本那不可一世的態度,又知道她記憶全失,作詩詞的本事也不高了,所以紛紛落井下石,比如那個劉仙月,好幾次見了楚流婉,都笑嘻嘻的,話中有話的嘲笑她,有時候楚秋月都聽不下去了,打算說兩句,可楚流婉自己卻全然無覺,只聽出表面意思,根本不知道別人對她是明褒暗貶,還兀自謙虛的說“我以前很厲害,可現在一點也不”之類的話。

這樣時日一久,大家也都覺得欺負楚流婉沒趣了,何況楚家也是在那兒的,大家一開始便也只敢用語言譏諷,後來乾脆什麼都不說了。

且因着現在的這個楚流婉性子溫和多了,而且又是稚子童心,說話做事,都並不虛僞或張揚,反倒逐漸讓人越發喜歡起來。很多以前和楚流婉是對頭的人,都慢慢與她化干戈爲玉帛--而且,和一個八歲孩童爭執結仇,那像話嗎?

也算是因禍得福吧,楚流婉的名聲一日好過一日,大家也都願意同她結交了,因一開始楚流婉非要楚秋月陪着自己,所以楚秋月也連帶着認識了一些人。

比如那個劉仙月,便是最開始同楚流婉示好的,只是楚秋月也看出她只是覺得好玩,但也沒說什麼,就由着去了。另外還有司馬姐妹,司馬蓮對楚流婉態度是越發好了,大概也是因爲楚流婉對自己沒什麼威脅了,司馬荷則不管這麼多,反倒是常常問楚秋月一些楚潮生的事情,楚秋月曉得司馬荷大抵是真的喜歡上了楚潮生,心下也覺得不錯,偶爾還同她說楚潮生小時候做的一些呆事趣事,惹得司馬荷嬌笑連連。

這京城生活倒是越過越順暢,只是周家與楚家這回卻算是結下了樑子,雖說楚春月已死,但周子佳的第一個子嗣到底是死於楚春月之手,因此之後兩家間隙更生,便也是無可避免之事。

因着水禮城還有事情要忙,所以楚連平先行回了水禮城,但因爲楚流婉的事情,所以楚秋月和江倩倩並未回去--當然,江倩倩也是因爲楚春月埋骨於此,所以也不大想離開。

至於江成文,就更是樂得不回去了,他現在幾乎天天與楚流霜在一起,本來兩個小孩子玩樂倒是沒什麼,可江成文也算不得是小孩子了,他已有15,也該懂事了,和楚流霜玩樂,實在是不該。何況錢夢尚且生病在水禮城,楚連平走的時候有意帶他回去,但江成文支支吾吾,卻是捨不得楚流霜,楚連平無奈之下只好自行先回水禮城。

楚秋月心中開始也是有些奇怪的感覺的,畢竟她也誤會過的,但是後來也漸漸好了,畢竟她和江成文之間,不過是一副梅花圖,她初初心動,還未付出什麼,就已經笑得江成文的真正心意,也算是幸運。

一開始江倩倩因爲楚春月之事,沒什麼心思放在旁人身上,後來發現了江成文和楚流霜之間不對勁,也是大感疑惑,不免問了兩句楚秋月這件事情。

她雖然倒是沒覺得江成文和楚秋月就一定會在一起了--兩人都尚小,她和錢夢也只是打趣,只是心裡隱隱還是有些這麼覺得的,結果一來楚府沒多久,江成文卻和楚流霜越走越近了,倒是楚秋月陪着楚流婉在外面認人,和江成文沒什麼交集了。

楚秋月心中苦笑,她能怎麼回答?

只是說:“我也不大清楚,不過看錶哥意思,似是對流霜頗有好感。”

江倩倩一笑,道:“那之前還是我誤會啦。看他那麼費心費力的爲你畫圖,我還當是……呵呵。”

楚秋月心想,誤會的又何止您呢?笑了笑說:“大概是表哥便是這樣吧,答應了什麼就做到最好,其餘卻是並無他想。”

江倩倩點了點頭:“這也是個好習慣。”

楚秋月暗暗吐舌,誰說的呀,這可算是半個壞習慣……

楚流婉後頭自己也交着了不少朋友,她雖然年紀小,但勝在可愛,大家也樂意幫她,楚秋月本不喜外出,所以漸漸的楚流婉也就不大拉着楚秋月出門了。楚秋月有時候還會忍不住想,其實說起來,這八歲的楚流婉,可比之前的那個楚流婉體貼別人的多呢!

這段對於楚秋月宛如過渡的時間,正好是最炎熱的時間,荷花開了又頹,烈日當空,萬里無雲,只消一出門,就會被烤的汗流不止,輕衫越來越薄,卻也無法阻止席捲而來的熱度。就算手中執扇,所能扇出的風也是熱的。

這樣的時節,楚秋月自是越來越不願出門的,好在楚府有個不大不小的冰窖,還可以從裡面弄些冰出來,放在盆裡堆在房間中,好歹也可以消暑。

好在古代也沒什麼溫室效應,這天氣雖然是熱,但也總過的比較快,過了伏天,就迎來了較爲乾燥的秋日,天越發藍了,乍一看,它似乎一點一點正在升高,雲也越發淡了,飄飄渺渺落在空中,□涼的風吹過,彷彿就會飄散開來。逐漸菊黃蟹肥,落葉多起來,偶爾下人來不及掃地,從院子中走過,甚至還可以聽見被踩碎的葉子的聲音。

既是秋日來臨,也證明離秋月的生日不遠了,楚秋月卻也沒想太多,只是在考慮是該在生日之前回水禮城還是之後。她也有些想父親了。

不過其他人似乎也不知道這事情,江倩倩偶爾提起,卻也沒多注重,楚秋月這十三歲生日不輕不重,其實倒也不是非常重要。

只是楚流霜近日卻纏着江成文要去郊外踏秋賞菊,楚流霜說什麼,江成文基本是答應的,只是楚流霜不僅自己想去,還央着楚秋月一起去。

楚秋月真是莫名其妙,她好端端的去當什麼電燈泡?

楚流霜卻說,原來是近日孫瑟纖身體抱恙,所以楚煙波不能跟他們一起去,所以退而求其次,只能讓楚秋月一起去了--這兩人的意思是,他們兩個出去不大好,所以總要拉個旁人的。

楚秋月自是不願,只幫着想辦法:“你們可以多帶幾個下人去的,不礙事。”

以前她和林康夜外出,便也是如此的。

說道林康夜,楚秋月他們來京城這麼久了,也只和林康夜見過一面,至於林安夜,則是一次也沒有。據說是這皇上的意思,自上次林安夜立了奇功之後,帕西王歸順,答應向西退了許多,還願意用牛羊與昀朝交換絲綢鹽一類的東西,當然,他們現在所需要花的牛羊數目,可是大大增加了。

因着這事情委實叫人興奮,聖上便想着要再接再厲,打算攻打裡德的其他分支,甚至攻入裡德腹地。這事情具體的楚秋月就不曉得了,畢竟是軍事機密。

攻打帕西立下奇功全身而退之後,林安夜便得封了“安定侯”的封號,取自“文能安邦,武能定國”之意,因着林安夜名字中那個“安”字,聖上給予的封號中,不論是驃安校尉還是安定侯,都有個安字。

裡德單于底下有幾個比較厲害的手下,除了休旬王因着地理原因,對昀朝影響比較大,另外還有幾個臭名昭著的,比如昆邪王、休屠王、西祁王等,當然,還有地位僅次於單于的左賢王,當今左賢王便是單于太子。

帕西族的事情實在太過丟臉,讓一向以馬術箭術自豪的裡德族人憤怒不已,並且不顧休旬王與昀朝所簽下的條約以及休旬王的性命,擅自向昀朝國土進入,跨越了一直隱隱作爲界限的連邁山,佔據西北平原。

皇上一看,這還得了?

昀朝開國以來,因前朝暴政,百姓生活很是貧困,是以這百年來具是修生養息,對於彪悍的裡德族人,也只是供奉金銀加之和親。但此時一切已運轉很好,經濟發達,人才濟濟,一切都呈欣欣向榮之勢,乃是盛世之狀,皇帝還沒來得及去找裡德族的麻煩,裡德族人就貪得無厭的自己來了,當今天子如何能不怒呢?

是以近些日子,皇上都在考慮派哪些人去出征西北平原及連邁山,以及派兵多少,最終目標是什麼。林安夜自然是要去的,但是他比較年紀尚輕,上次楊慶悲劇,皇上也打算將他放一放,現在正打算選一個更靠譜的老將,和林安夜共赴西北。

這些事情都是那時候林康夜告訴楚秋月的,大的事情楚秋月也知道,細節卻是林康夜說的,林康夜這次也要隨行出征,但他畢竟是年紀小,是以只是個小官跟着。

具體情況林康夜也不知,而且關於這些事情,兩人也沒談多久,只是林康夜多問了一下關於楚春月的事情,還安慰了一下楚秋月,楚秋月說沒什麼,也就這樣了。

至於楚流婉,身爲曾經暗戀楚流婉又對楚流婉死心的人,林康夜心情自然是很複雜的,看他表情也大概曉得。可是林康夜與楚秋月也畢竟沒熟到交心的程度,所以兩人也並未說太多,只說命保住了也算萬幸,以後慢慢來便是。

楚秋月出的主意倒是不錯,可楚流霜卻說有下人在就不舒服,感覺怪怪的。楚秋月心想哪來這麼多事兒啊,我在旁邊不是更奇怪嗎?但還是拗不過楚流霜和江成文的請求,只好答應下來,跟着兩人一起去了。

秋日其實倒還真沒什麼看頭,不比那時候春天,百花齊開,奼紫嫣紅,現在看起來,卻是慘淡的光景。

尤其是……

楚秋月看着前方兩個人卿卿我我,實在是無奈至極。

--她當時一定是腦子出了什麼問題,纔會答應這兩人陪他們出來!

只見楚流霜一人獨自在前頭快步而行,笑呵呵的,看着枯枝敗葉也能高興半天,又跑又跳,前日又下過了雨,這路很是泥濘,楚流霜不斷的崴腳了,卻也還是興高采烈的,江成文卻小心翼翼,緊緊跟在楚流霜身邊,見楚流霜滑了腳,就趕緊伸手扶一扶,彷彿她便是最珍貴的珍寶,不小心就要碎了。

楚秋月心中好笑,但也曉得江成文可是真心對楚流霜好。

眼見着楚流霜越走越裡面,楚秋月不禁有些擔心,勸道:“流霜,表哥,別再往上走啦,最近可不太平,不是說有不少山賊劫匪麼。”

聽楚秋月這麼說,江成文也點點頭:“是啊,流霜,別再往裡走了。”

江成文順着楚流霜的意思,已經只叫她名字了。這事情當然做的不好,楚流霜年紀小,又從小驕縱慣了的,現在又對江成文心中抱着好感,自然是希望他同自己越親近越好的,但是江成文好歹也這麼大了,卻只是依着楚流霜的意思做,倒是不該。

楚流霜停下腳步,不滿的回頭,嗔道:“秋月堂姐,你總是這麼膽小的!成文表哥,你卻怎麼也這麼說?我們三個人,那些綁匪難道看不出我們身上沒錢嗎?好端端的,怎會來打劫我們?”

楚秋月搖了搖頭:“也不是這麼說的,我們穿着打扮,一看也知並非窮苦人家,萬一他們挾持了我們去,那怎麼辦?”

說罷看了看四周:“這裡人煙稀少的,一個人影也無,到時候求救都無法呢。”

“哎呀,秋月堂姐,你真是的!”楚流霜不反駁了,只是生着氣,“你要是怕了,你就先走吧……真是的,怎麼想這麼多!成文表哥,你呢?”

江成文看了看楚秋月,又看了看楚流霜,對楚秋月抱歉一笑:“那我還是同流霜一起去吧。”

楚秋月無奈道:“那好吧,我再隨你們走一點點路,便先離開了。”

既然這二人執意如此,她倒是犯不着捨命陪君子,何況兩人卿卿我我你儂我儂,她本來也就是多餘的。

誰知道變故便在這時候突生了。

四個彪形大漢從旁邊小道上忽然竄出,各個手拿明晃晃的尖刀,將還沒反應過來的三人圍在中間。

楚秋月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心下咯噔一聲,知道不好,自己居然烏鴉嘴,說準了。

那四人倒是沒有說什麼“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之類的話,只是爲首那人喝道:“你們三個小娃子倒是很大膽,居然敢就這樣上山,倒真是送到嘴邊的肥羊,哈哈!”

這時候江成文和楚流霜也才反應過來,江成文性子算是內斂的,只是漲紅了臉,死死咬着脣不敢說話,楚流霜卻是驚叫一聲:“你們幹什麼?!”

楚秋月真是想打楚流霜,他們能幹嘛,請他們去做客嗎?

爲首那人冷笑一聲,道:“我瞧你們衣着鮮麗,顯是富貴人家的小孩兒,我不會傷你們,你們三人留下一人,另外兩人去報了信,帶一百兩銀子來--只得兩人來,多一個人,我就將留下的那個小孩子殺了!”

楚流霜怒道:“一百兩?!你們怎的這麼貪心?!”

現在這狀況,最不該的就是觸怒這四人,他們三個都是小孩子,也全然不會武功,這四個漢子既然說了沒想傷他們性命,雖然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瞧他頗爲豪邁,應該不會言而無信。

楚秋月悄聲道:“百兩銀子雖多,換一命便也是足夠了。”

“唔,也是。”楚流霜壓下怒火,看了看江成文,“表哥,你說,誰留在這裡?”

江成文想了想,道:“我留在這裡吧。”

“啊?”楚流婉一愣,趕緊搖頭勸道,“成文表哥,你怎可留在這兒?”

江成文奇道:“你們都是女孩子,難道讓你們中的一個留在這裡嗎?”

江成文自是沒什麼其他心機,但楚秋月聽的分明,楚流霜分明是捨不得江成文,怕江成文受什麼傷害,而她自己必然也是不肯留在這兒的--那麼,楚流霜就是希望自己留在這兒了。

楚秋月倒也沒什麼覺得不高興或者黯然的,楚流霜一直是這樣沒心沒肺的,那時候自己被球踢傷,也並不見她說什麼,也就是對着江成文,她還稍微上心一點。

楚流霜並非穿越者,只是自小被寵慣了,一直是以自我爲中心的。之前因着楚流婉壓着她,她便稍微收斂,現在楚流婉也如此了,楚流霜便更加放肆,偏偏還剛好有個江成文全心全意對她好。

楚流霜一跺腳:“哎呀,成文表哥,你也不想想,假如我和秋月下去,又碰着了別的歹人,我們兩個女孩子,那怎麼辦?”

江成文道:“這……這倒是我疏忽了。”

“對啊!”楚流霜道,又眨了眨眼睛,“所以你說,該留誰呢?”

此刻便是江成文,也看出了楚流霜的意思,他爲難的看了看楚秋月,眉間盡是躊躇之色。

那四位大漢卻早已不耐煩,道:“你們三個小孩子怎的這麼羅嗦?!快隨便留一個人下來,不然三人都留下來好了!”

楚流霜嚇的不行,趕緊道:“堂姐,秋月堂姐,你就……”

楚秋月一直沒說話,此刻冷冷打斷她:“流霜,你的心思我自然明白,不過你需記着,我本來就是你們硬拉着來的,一開始也沒提過不該再往裡了,你自己反倒起怪我,現在事情發生了,你卻希望我留下來。流霜,你可真是好妹妹。”

被這一番唬的住了嘴,楚流霜臉上一紅,又惱羞成怒道:“堂姐,你,你就留在這裡嘛!我和表哥去去就來!”

說完趕緊給自己招同盟,看了看身邊的江成文,道:“你說是不是呀,成文表哥?”

江成文聽了楚秋月的話,也覺得如果將她留下實在對不起她,但被楚流霜這麼一問,又有些沒了主意,他看了看,一邊是冷着臉的楚秋月,一邊是忍不住哀求的江成文,他緩緩道:“秋月,那就……”

楚秋月冷笑一聲道:“算了,我早就猜到你會這麼做。成文表哥,你見不得別人受苦,這性子自然是好的,只是未免自己太沒主意。現在流霜要你做什麼,你便做什麼,我也無話可說。你們快去吧。”

楚秋月倒真是沒怎麼責怪兩人,可是這話裡一字一句,倒也真是讓人擡不起頭來。江成文嘆了口氣道:“秋月,我和流霜一定馬上歸來。”

楚流霜也看了一眼江成文,兩人便面紅耳赤的往山下走去。

那幾個大漢瞄了瞄四周,找了塊尚算平坦的石頭地坐下,也讓楚秋月跟着過去了,楚秋月乖乖過去,乖乖坐下,然後那四個人問:“小丫頭,你們哪家的?”

楚秋月道:“楚家的。”

“楚家?”那幾個人對視幾眼,沒什麼特別的神情,“是不是楚連汀那個?”

雖然他們現在直呼楚連汀的名字,但楚秋月也只能當做沒看見,劫匪嘛,本來就是反社會的……於是只點了點頭,心中倒是有兩分驚訝,他們也曉得楚連汀呀。

那四人點點頭,不再多說什麼。

因爲害怕這四人到時候狂性大發或者滅口之類的,楚秋月一直在不動聲色往旁邊移,偶爾整理裙子,看看鞋子,離他們較遠一些。

那四人自己小聲說着話,也沒怎麼注意,所以好歹現在楚秋月不是坐在四人中間。那四人邊說話,邊發出愉悅的笑聲,大概是在商量一會兒拿了錢可以做什麼,所以心中高興。

楚秋月一人坐在旁進,心中真是無比憂愁無奈,拖着下巴看着這滿山蒼茫的景色,真不知道楚流霜辛辛苦苦跑來看這些做什麼?哎……

只盼這兩人千萬別搞什麼花樣,能不能抓到綁匪事小,反正總有機會,如果他們直接讓人上山來,那就可怕了。

過了一會兒,忽然一道身影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從旁邊掠過,楚秋月尚未反應過來,就被人抓住了手腕,那人力道奇大,楚秋月整個人被這麼一拽,就跟着他站了起來,然後被帶着猛跑了幾步。

等到楚秋月回過神來,就只看見前面一個挺立修長的背影,那四位漢子也猛的站了起來:“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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