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夕拾(五)

已經是入夜了,巡城遊擊站在了城門上再次巡視了,長街上錦燈高掛了,今年王妃又有了身孕,大街多的是喜慶的燈。燈節最怕失火,巡城遊擊不辭辛苦,夜裡又來滿城裡看一遍。

看了交了子時,城樓下更夫哈了手打着梆子報了時辰。城外黑暗中一陣快馬奔馳聲,巡城遊擊立即精神一振,在城牆上伏了身子往黑暗裡看去。這個時辰難道是軍中緊急軍情。。。。。。

看了城外,兩匹快馬護了一輛馬車眨眼間到了城門外,在吊橋外大聲喊了:“快開城門,我們是樑王府上,護送丹陽郡主,智小王爺求見南平王。”

城樓上燈火通明,城樓外漆黑一片,可是巡城遊擊還是看到了那人身上象是有一團血跡,看了他還在大聲呼喊了:“樑王府上丹陽郡主,智小王爺求見南平王。”

聽了城樓上回話了:“請稍候一時。”巡城遊擊下了城樓,親自上了馬來往王府裡請示沈王妃。王爺不在家,沈王妃是當家人了。

如音披了衣服,在錦帳外輕輕喚醒了王妃:“巡城遊擊府門請王妃的示下,樑王府上丹陽郡主,智小王爺在城門外要求見王爺。”

熟睡中的沈玉妙被驚醒了,聽完了想了一想才道:“讓她們進城,直接送進來。你再拿了衣服給我。”如音先不去傳話,先含笑道:“王妃明兒一早再見吧。大管家已經起來了,請他先安置一下,不然讓朱祿去見見去。”

朱宣一走,晚上陪了兒子們又玩了半夜,沈玉妙着實還在睏倦中,笑道:“那也好,你請大管家安置一下吧,明兒吃了早飯帶她們進來。”看了如音出去了,只想了一想,半夜三更的一定有事情,就翻了個身子重新睡去了。

這裡如音走了出來,交待了在院門外候消息的大管家:“王妃說開了城門,讓她們進來,請大管家先問了話。”朱子才答應了出去。

王府裡到處掛着的紅燈籠,在清冷的寒夜中散發了溫暖的光澤。

早上王妃沒有起牀,青芝帶了小丫頭在房裡整理昨天玩的燈籠。手裡是一個荷花燈,對小丫頭道:“這個燈是毅將軍喜歡的,可惜了弄破了。去讓管事的多送幾個來。一會兒毅將軍醒了又要點燈了。”

小丫頭們答應了去了,廂房的門伊呀一聲開了,幾個人圍隨了世子朱睿。朱睿披了長長的頭髮,身上裹了一件厚錦襖,往母親房裡走去。

青芝看了笑了一笑,世子昨天沒能跟王妃睡,這一大早的,又跑來了。朱睿走進來,徑直爬到了牀上,鑽進了母親的麒麟送子的被子裡,口齒不清猶有睡意的道:“毅將軍還沒有起來,我來看看母親。”

然後伏了身子在母親的錦被裡又開始睡。沈玉妙嗯了一聲,伸出了手輕輕拍着朱睿,母子兩個人又開始大睡起來。

如音看了走出去對跟了世子的人笑道:“世子爺又睡了,王妃也睡着呢。”王妃有了身孕,怕打擾不能帶了世子睡覺,王爺不在家,世子爺可以趁意的跑來了。

跟了世子的人也都笑一笑,在房外候了。又過了半個時辰,才聽到裡面喚人,沈王妃這纔算起身了。

起來梳妝的時候 ,先問了如音:“夜裡的客人們在哪裡呢?”如音一面爲王妃梳妝一面笑道:“她們早早的起來了,帶了兩個奶媽兩個護衛,要求見王妃,我回了她們,說王妃還沒有起來,等用了早飯再去喊她們來。”

然後看了小丫頭手裡拿衣服,如音讓她們換去:“拿錯了,今兒天更冷,取了那件厚一點的梅花厚錦襖來。”

鏡臺的沈玉妙輕輕的嗯一聲,算是回答瞭如音剛纔的話。房外腳步聲響,又走來了毅將軍,進來了看了哥哥坐在母親牀上猶未起身,對了母親也不樂意:“我也要跟母親睡。”朱睿在牀上對弟弟道:“我早上去喊你了,你睡着了。”

安撫了兩個兒子,一起吃了早飯,沈玉妙先交待了朱睿:“帶了弟弟去書房去,一會兒徐先生來了,查你功課。”然後纔看瞭如音:“請了丹陽郡主和智小王爺進來。”

丹陽郡主和智小王爺進來的時候,朱睿還磨蹭着沒有走:“徐先生這一會兒還沒有來呢,我陪了母親再過去。”

沈玉妙只是看了眼前的樑王府上的這一雙兒女,女孩只有十一、二歲大小,身子嬌小,臉色蒼白象是嚇得不清。男孩只有五、六歲左右,看了有些瑟縮,眼神卻是鎮定的。兩個人都是一身的新衣,想來是昨天大管家幫了他們送來的。

沈玉妙想起來剛纔朱祿先進來時回的話:“他們昨天來的時候,都是一身血跡。”護送他們來的是四個人,兩個護衛和兩個奶奶。

此時一起拜倒了:“請王妃看在郡主昭陽的面子上,以予接納。”然後又是昭陽郡主寫的一封信。

沈王妃看了信,信裡仍並沒有緣由,此時更是狐疑了,樑王府上的千金兒女,深夜三更,一身是血奔馳到此,這太平盛世,樑王府上能出什麼事情。

想想正是因爲是樑王府上,爲了家鬥可以外借兵馬,出了這樣的事情也是有的吧。

看了丹陽郡主,小小年紀,一身普通的新衣襯托之下,也有煙荷雨潤之態,大了不知道要狐媚了多少人去。。。。。。。此時的丹陽郡主一臉倔強的看了自己,也還罷了。

另一位年紀更小的智小王爺,則是目光鎮定,可是那手緊緊抓了桌子,卻是有些發抖。沈玉妙含笑命面前跪着的人起來:“你們起來說話吧。”

看了兩個奶媽,年紀都是三、四十左右,尤有風韻,再看了兩個護衛,其中一個人手上裹了布條,卻是帶了傷。

又看了丹陽郡主,眼睛看的卻只是一個人,是坐在自己身邊的朱睿。少有人陪伴的朱睿也看了丹陽郡主,這個小姐姐長的很好看。沈玉妙立即沉了臉:“世子還不去上學嗎?”

朱睿難得見到小孩子,他看了智小王爺,智小王爺只是看了王妃,再看了丹陽郡主,雖然比自己大,可是一直眼睛裡有笑意看了自己,兩個人正看着呢,聽母親說話,趕快下了榻道:“是。”

丹陽郡主看了世子朱睿從自己面前走過,突然說了一句:“出了正月才上學呢,世子爺太用功了。”聲音如黃鶯出林,宛轉動聽。沈王妃更是要沉了臉。

朱睿回頭看了母親,拉了弟弟毅將軍出門了,當作沒有聽到,也沒有回話。出了門纔有點兒納悶,這個人是誰?問了奶媽:“剛纔那個小姐姐是誰?”

奶媽也不高興,這麼小的年紀就會亂插話了,一看就不是個正經人。世子是王妃的命,也是奶**命,奶媽忙笑回了:“那是王妃的客人,世子爺一會兒放了學,咱們還玩燈去呢。想她作什麼。”哄的朱睿不想她。

房裡沈玉妙聽了奶媽與護衛們回了自己的話,而那位丹陽郡主已經開始吃送上來的點心了,一點兒也不緊張的看了面前這位王妃。

“家裡一時爲了過年的擺設起了爭執,我們七夫人被王爺杖責了,王爺大怒,七夫人怕遷怒到郡主和小王爺身上,命我們護了郡主和小王爺出來,先是去了七夫人的孃家,不想他們不顧念親戚情份並不收留,幸好昭陽郡主那裡求了一封手書,說如果無處安身,王妃是個慈善人,我們就奔了王妃來。求王妃收留一時,等我們王爺消了氣,我們就回去了。”

沈玉妙看了跪在面前哀求的奶媽和護衛們,再看了緊張的不行的智小王爺,吃得不亦樂乎的丹陽郡主。心裡只是好笑,爲了過年的擺設就能起了爭執,如果沒有性命之虞,一位郡主,一位小王爺會連夜奔馳到此,親戚們都不肯收留,不知道做了什麼潑天的事情。

她稍微思索了一下,笑道:“既然來了,先住着吧。不然我見了昭陽郡主,不好說話去。”看了幾個人都是大喜了,智小王爺也有了喜色,沈玉妙才淡淡笑道:“只是怕樑王擔心,樑王府上總是要知會一聲的吧。”

奶媽與護衛們互相看了一眼,纔回稟道:“請王妃斡旋纔是。”沈玉妙含笑了:“我們王爺也不在家,等他回來了,再給樑王府上一個信兒,幫你們調解一下。”然後輕笑了:“長途奔了來,一定是累的,回房去多歇着吧。”

奶媽與護衛們一起道了謝,招呼了郡主和智小王爺道謝,丹陽郡主站了起來,看了南平王妃,笑眯眯說了一句話:“王妃很漂亮,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人了。看了就象是我母親。”

沈王妃微微笑了道:“郡主過獎了,休息了再請來說話兒。”這米湯一下子就灌到了我這兒來了。看了丹陽郡主出去了,想想她剛纔對朱睿說話,沈玉妙心裡有些不舒服了。交待了如音:“事情還沒有弄清楚呢,讓朱祿來,去個人去問了表哥,再去個人去打聽一下,樑王府上怎麼了。再有,不要隨便讓這些人在府裡亂逛。她要是來我這兒,也要分分時辰,世子爺晚上放了學,讓她們在房裡歇着好了。”

如音答應了,就出去找朱祿,讓他安排人去回王爺去。

對朱祿說完了事情正要走,聽了身後朱祿喊了自己:“有話和你說。”如音就站得遠一點兒,看了朱祿皺眉,心裡覺得解氣了,只有你願意離我遠點兒嗎,我也是一樣。

朱祿看了如音一身藕合色的錦襖,有些楚楚動人,對她道:“你今天當的什麼班,幾時有時間,我帶了你騎馬去。”然後更是皺眉頭:“服侍王妃,你不會騎馬,以後怎麼辦。”天天跟烏珍騎在一匹馬上,次次弄破衣服。奇怪的是,烏珍倒是沒有弄破衣服。

如音沒有想到是說這件事情,道:“我昨天夜裡當值的,去回了王妃話就可以休息了。園子裡你等着我吧。”如音進來回了王妃的話,換了方便騎馬的衣服,交待了小丫頭們用心服侍,自己往園子裡演武場上來。

槐樹根下,朱祿牽了自己的馬已經在等着了。看了她來沉了臉:“我也是抽了時間教你,你好好的騎。”

騎到中午,摔了好幾跤,氣得朱祿罵:“傻蛋,真是一個傻蛋。”如音撫了摔痛的地方,反脣相擊:“王妃幾時摔過,是你教的不好。”還要罵人傻蛋。

沒了耐心的朱祿忍氣吞聲道:“不管是誰笨,這一會兒快傳午飯了,你回去吃飯吧。有時間再來騎。”

如音腿上摔的痛徹心肺,只是皺了眉在揉痛處,也是嘴硬:“你先回去吧,我過一會兒再走。”朱祿看了她強忍了痛楚,不高興的把馬系在了樹上,走到她身前把她背了道:“我送你先回去吧。”

如音伏在了朱祿背上,又說了一句:“不讓你送看來也不行。”朱祿失笑了:“你少說幾句成不成。你知不知道別人都說什麼?”

舒適的在朱祿背上聞了他身上男人氣息的如音笑問了:“都說什麼?說王妃房裡的丫頭牙尖嘴利?”如音自己就聽到過好幾次。

朱祿笑道:“你也知道,知道就好。王妃何等慈善的人,怎麼房裡有你們這樣一羣人?”如音笑一笑,王妃對了王爺更是牙尖嘴利,朱祿不在房裡當差,所以聽不到。

兩個人經過小河邊的時候,朱祿停了下來,如音也看到了,小河邊世子朱睿手裡握了樹枝,想來是中午放了學又在攆鳥呢,世子身旁站了的那個人才讓朱祿如音一起皺了眉頭,是一件水綠色錦襖,黃色裙子的水蔥一樣的小姑娘,卻是新來的不速之客丹陽郡主。

“你能打幾隻鳥下來,拔了毛烤了吃嗎?”丹陽郡主緊跟了朱睿,跟他說話:“你會釣魚嗎?我會釣魚,一會兒一起來玩, 房裡就我和智弟兩個人,我不樂意跟他玩。”

朱祿與如音兩個人都緊緊抿了嘴,看了跟了世子的人一旁笑勸了:“世子爺用了中飯要去睡覺呢。郡主也請回去歇着吧。”

丹陽郡主反而笑看了朱睿:“又不是個老頭子,還睡中覺,我就不睡,也有精神。。。。。。”朱祿背瞭如音回房去,兩個人都沒了話也沒有了笑容。

一進院門就遇到了青芝,一看青芝就彎腰笑了,手扶了牆取笑道:“這是演的哪一齣子,姐姐腳不能走了,還要揹回來。真真你們兩口子看了比別人家要好的多。”

朱祿與如音都不笑,只是問了:“王妃在哪裡?你到哪裡去?”青芝覺得挺怪異的,更要笑了,別人笑他們,只有他們自己不笑。

青芝準備一會兒好好打趣如音,這樣親密了,幾時成親呢。

青芝還是笑得不行,笑道:“王妃在房裡準備用午飯呢,讓我去請了世子回來。還沒出正月呢,徐先生下午是不上課的。毅將軍都回來了,世子這一會兒倒沒了影了,真真的這些人越發不會侍候了,用飯的時候了,也不見請了世子回來。”

青芝說着往外走:“顧不上與你們兩口子說話了,我得去找世子爺回來用飯,”

朱祿說了一句:“在小河邊兒呢。”就背瞭如音進去了,青芝笑着去找人了。

房裡的小丫頭們早就報信了:“朱祿哥哥背瞭如音姐姐進來了。”沈玉妙也一笑,手裡正拿了吃的餵給毅將軍,毅將軍在書房裡坐不住一個上午,早就回來了。

朱祿把如音在廊下放下來,喊了一個小丫頭扶了她回房去,自己揭了簾子進來了對了王妃一陣耳語,沈玉妙立刻沉了臉,看了房裡別的侍候用飯的丫頭:“快去請了世子回來。”

然後才問了朱祿:“如音怎麼了?”朱祿不好意思了,有些臉紅:“帶她騎馬,以後好隨了王妃出去,不想摔了幾跤。”

沈玉妙這纔有了笑意,看了朱祿道:“請了醫生來看一看,別傷了筋骨去。”看了朱祿答應了出去了。

榻上坐着的毅將軍指了自己的小碗:“母親,吃完了。”沈玉妙換了笑臉,誇獎了:“毅將軍真不錯。母親再給你挾點兒。”

世子朱睿這個時候才進了來,手上衣上都是泥,丫頭們忙打了水給他洗手洗臉換衣服,這才笑嘻嘻過來了:“我餓了。”端了飯碗就吃起來。

等到吃完了,聽了母親吩咐了:“帶了弟弟去我牀上睡吧。我一會兒來。”朱睿大喜,拉了弟弟身後跟了丫頭們去睡去了。

這裡沈玉妙才讓人喊了跟了世子的人來,已經是變了臉,看了人都進來了,才訓斥道:“太不經心了,看了你們是可靠的,才讓你們跟了世子,世子要是有點兒不好,你們的體面沒了,我的體面也沒有了。

樑王的千金是避難來的,心中一定有憂傷,讓她多歇着。世子要看書趕功課呢,別讓他再貪玩了,等王爺回來了,聽了也不會高興的。”把跟了朱睿的人訓了一通,沈玉妙才重新換了笑臉進了房裡來。

朱睿睡在牀上,還在對了母親笑道:“上午來的那個小姐姐在書房門外迎了我,說要陪我玩呢。我說要陪母親用飯,母親,她也會釣魚呢。”

沈玉妙爲他掖了被子,含笑道:“小姐姐是樑王府上的千金,是有正經事來找父親的,你別去打擾她。你好生看書吧,父親走的時候,說了回來要問的,別招父親生氣。”

一提了朱宣,朱睿就老實了,道:“我認真看書呢。”沈玉妙又微笑交待了:“以後小姐姐再來找你,你就回她要看書去。”

聽了朱睿答應了,過了一會兒又說了一句:“看完了書也不能玩嗎?她身上很香,跟母親一樣。”聽了心驚的沈玉妙看了自己的兒子,才五歲。想想他從小就愛玩首飾,喜歡自己漂亮的衣服和脂粉。再想想表哥黑了臉的樣子,表哥知道了一定不會高興。

哄了朱睿睡了,沈玉妙心裡想了,給兒子找陪讀的還是要找了,不然睿兒一個人也會覺得悶的慌。

徐從安也是習慣於一早就來到王爺書房的人,猶其現在是在年中,他沒有家眷,進了書房裡,就看到新進的幾個小廝們嘻笑了。

徐從安也笑道:“只是看着我笑什麼?”一個小廝受衆人推舉了,笑道:“我們幾個人在說,聽說先生沒有家眷,不知道晚上冷不冷?”

徐從安哈哈大笑了,伸出手來在說話的小廝頭上拍了一掌,笑道:“小毛猴子,你晚上難道還怕冷,王爺不在,就拿我取笑了。”

打得小廝咧了嘴捂了頭,嘀咕了:“都讓我說,我才說的,這會兒只打我一個人。”再看別的人,都捂了嘴笑着跑走了。

徐從安坐下來,吩咐了:“胡鬧完了,倒茶來。世子一會兒進來,先把筆墨收拾了。”然後讓人進去看一看:“進去稟了王妃去,說樑王府上來了幾個人,上午有時間,我要見一見王妃。”

去的人去了沒有一會兒就回來了:“王妃親自送了世子來了。”徐從安忙站了起來走出來,一行人綵衣斑斕,果然是妙姐兒攜了朱睿、毅將軍的手進來了。

見到了徐先生出來了,沈玉妙立於廊下先欠了身子行了禮,才拉了朱睿、毅將軍進了房裡。朱睿很得意,母親送了我來上學,聽了母親交待了帶了弟弟坐着寫字,比平時更要聽話。

沈玉妙注目了徐先生,示意了他進去說話。兩個人進去了以後,沈玉妙才對了徐先生重新行了禮,把樑王府上來人的事情說了:“半夜來到,只有昭陽郡主親筆的手書,又說身上都有血跡。想來親戚們都不收容,不知道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

讓人去軍中報於了表哥,還沒有回來。讓人去樑王府上去打聽了,也還沒有回來。這位郡主看了年紀小小,昨天去攔了睿兒陪了他玩。先生,我。。。。。。”沈玉妙不知道用言語該如何表達,一點兒不希望不相干的,不放心的人接近了朱睿。

就象朱宣一開始不喜歡餘麗娟,不喜歡尹夫人接近妙姐兒一樣。南平王夫婦在這一點兒上頗有共同之處。

徐從安已經聽明白了,世子是王妃的命,是自己的體面,爲了世子爲了王妃,以前敢於頂撞王爺,現在當然更是放在心裡。

他立刻就回了妙姐兒的話:“讓人交待了她們不要亂跑,小孩子小小年紀這樣狡猾還了得。讓個人只看了她。世子這裡,我會交待用心,請王妃不要憂愁,樑王府上來回快馬要近十天,王爺一定是先回來的。”

徐從安聽了,也起了疑心,絕對不是爲了一件小事情。王爺不在家,當然徐先生要經心。沈玉妙出去了,交待了朱睿要聽先生的話,又看了小小年紀的毅將軍,已經劃拉了兩個字,拿起來給母親看:“我寫的。”

沈玉妙笑着摸摸毅將軍的頭:“真不錯。跟母親回去,還是跟了哥哥在這裡?”毅將軍想了想笑道:“跟了母親回去吃點心。”

朱睿看了弟弟拉了母親的手出去,低聲說了一句:“就會吃點心。”還會把點心弄到衣服上去。家裡只有弟弟一個人陪了玩,朱睿又想起了昨天的小姐姐。

沈玉妙知會了徐先生,這纔算是小松了一口氣,真是一點兒都不能放鬆。帶了毅將軍一路上認了還掛在樹梢上的燈籠,慢慢回到了院子外面,就看到門口臺階上一個黃色裙子的人,丹陽郡主候在了這裡,一看到了王妃來了,就露出了可愛的笑容,兩手扯了裙裾奔了過來,人沒有到,先恭敬的行了禮,這才站了起來,聲音脆生生的:“一夜我沒有睡好,想着王妃呢。夜裡風大,王妃睡的好嗎?”

沈玉妙不得不含笑了,表哥剛接了我來,我也沒有這麼會說話呢。她抱起了毅將軍,笑道:“我睡得好,郡主沒有睡好是嗎?”丹陽郡主安排在了客房裡,應該也不錯。

然後又問了:“智小王爺在房裡呢,他到是很乖的一個孩子。”想想又好笑,對了一個小姑娘打機鋒,她能不能聽得出來還是一回事。

丹陽郡主順勢跟在她身後就進了來,仰了臉走在身邊笑道:“弟弟從來不愛出來,我愛走動,外面可以看梅花,我給王妃掐了梅花來了。”院子裡廊下果然放了幾枝梅花,色如胭脂,香盈鼻端。

伸手不打笑臉人,伸手也不打送禮的,雖然是掐了自己的花再送給自己的。沈玉妙微笑道:“多謝郡主想着,請進來坐會兒吧。”丹陽郡主笑得更可愛了,跟了王妃身後就進了來。

看了沈王妃逗了毅將軍在榻上玩,丹陽郡主也跟着說了幾句孩子話,聽得沈玉妙又要笑了,

再聽了丹陽郡主說話了:“他跟母親在一起真好,我和弟弟都很想母親。”

沈玉妙不動聲色的聽完了,把毅將軍手裡的碎點心拿開了,又給了他一塊整的,才笑道:“郡主做了什麼,七夫人才被樑王爺杖責了?”這是沈玉妙最想弄明白的事情。

眼角看到了丹陽郡主立即想了一下,然後笑嘻嘻:“我放鞭炮炸到了父親,父親生氣了,說母親沒有管好我,我和弟弟很害怕,就逃出來了。”

沈玉妙只笑着說了一句道:“孩子們淘氣,的確是母親的責任。不過看了郡主這樣聰明伶俐,我不相信你也會做淘氣的事情。”看了毅將軍吃完了,伸出了手來要擦擦。

丹陽郡主看了南平王妃給毅將軍擦手,眼睛裡有了羨慕的表情,繼續笑嘻嘻:“母親打不過父親,纔會被他打,要是王妃幫我們說話,幫了我和弟弟,父親就不敢打母親了。”看了南平王妃眼睛看了自己,丹陽郡主一點兒也不害怕,繼續可愛之極的笑道:“智弟是很聰明的,人人都說他長大了會當王爺。”

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把南平王妃嚇了一跳的丹陽郡主,見到南平王妃的注意力象是被自己引來了,繼續說自己的話。

沈玉妙覺得眼前這個小孩子最需要的就是重重打一頓屁股,讓她尖叫了:“以後再也不敢了。”這樣小的年紀就會引了外人打自己的父親。還會說:“智弟以後會當王爺。”上輩子商人託生的嗎?這麼會談條件。

看了毅將軍笑嘻嘻在錦榻上站了起來,對自己道:“母親,我吃完了,還是寫字去。”沈玉妙把毅將軍笑着抱到了懷裡,親了他格格的笑,才笑道:“去了要認真寫,聽先生的話,別擾了哥哥寫字。”毅將軍還把寫字當成一個好玩的事情。

丹陽郡主又是羨慕的看了南平王妃抱了毅將軍下了榻,親手爲他披了小披風,叮囑人好生送去書房裡,手扶了門看了出了院子門才重新回來坐下。

沈玉妙打起了精神聽眼前這一位小小的小姑娘說自己的家務事。一面心裡嘀咕了,昭陽郡主把人往我家裡引,不懷好意,不知道樑王會不會以爲是表哥做了什麼。

這麼小的年紀借兵回去打自己家人,沈玉妙心裡對這位小郡主更是有了看法。又想起來了那位說一句話有幾層意思的昭陽郡主,與這位丹陽郡主是新姐妹,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家學淵源。。。。。。

朱宣依然是七天以後纔回來的,他走的太遠了,沿途軍營都去看了看軍中過年的情況,這纔回家來,與送信的人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更是快馬趕回來家中。

回到了家裡,沒有進房裡,先來到了書房裡,讓人請了丹陽郡主和智小王爺及跟從的人來。這些人每天在南平王府裡,只是焦心的等了南平王回來。

朱宣看了這六個人進來了,沉了臉,先問了一句:“樑王府上發生了什麼事?”奶媽們從貼身的衣服裡面又取出來一封給南平王的信。

也是昭陽郡主寫的:“。。。。。。與君與約,有事可以相托,七夫人房中弱妹,作了大逆不道之事,求王爺庇護,候父親怒息,再做商議。。。。。。”

朱宣看完了,還是在京裡時,耍弄了昭陽郡主,託辭都是爲了樑王,趙夫人毫不客氣的當即與南平王約好了,以後有事相托,請勿推辭。

丹陽郡主一行人看了南平王看了信後點了火燒了,都不知道信裡寫的是什麼。聽了南平王又問了一句:“郡主做了什麼大逆不道之事?”眼前這個小姑娘有若帶露芙蓉,不過鶴頂之紅,可以斷人腸,孔雀之膽,可以要人命。

朱宣目光如電,定定地看了丹陽郡主。跟從的人還猶豫了,不知道這件事情該不該說,如果說了事情實在是太大,怕南平王也不會收留這樣忤逆的人。

室內一時靜寂了,過了一會兒,纔想起來了一個脆生生但是倔強的聲音來:“是毒藥,我要毒死她。讓她天天說我淘氣。她呀,這會兒還睡在牀上沒有醒呢。父親要殺我,母親抱住了父親,讓我帶了弟弟快逃,昭陽大姐帶了人護了我們出了家門,讓我們到你這兒來避難。說你這兒可以避難。”小小年紀的丹陽郡主架不住朱宣逼問的眼神。

兩個奶媽和護衛們都大驚失色了:“王爺面前,郡主不要胡言亂語。”然後跪了齊齊求了朱宣:“求王爺收留一時。郡主金枝玉葉,流落在外也失了皇家體面。”

朱宣已經聽明白了,悠然地看了面前跪着的人,慢慢又問了一句:“給誰下了毒藥?”然後自己猜測了:“樑王妃?”

奶媽與護衛的人都是身子一顫,顫聲道:“是。王妃喝了那碗茶至今未醒,樑王爺大怒了,王妃膝下所出的幾位公子要捉了丹陽郡主和智小王爺去償命。七夫人命我等拼死護了郡主和智小王爺逃了出來。”想想那晚,七夫人在前廳被王爺杖責了,而氣勢洶洶的一羣人衝進了房裡來,如果不帶了智小王爺一起出來,只怕他也沒命了。

奶媽和護衛們擔心的看了南平王,怕他不肯收留。七夫人自己的親戚都不敢收留丹陽郡主,無奈之下,才投了這裡來。

朱宣這才認真看了這位年紀幼小的小郡主,見過不少狠角色,眼前這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一聽說話就是個狠毒的人。

正夫人茶碗裡放毒藥,朱宣頗有興致的看了丹陽郡主,再看了神色還是鎮定,但是聽了姐姐把實話說出來以後,就有些心虛的智小王爺。弒母之人,哪裡還有容身之地呢。

只有丹陽郡主一面大口喝茶,不知道是不是爲了緩和緊張,一面也不甘示弱的回看了朱宣。

朱宣只對這個小孩子略一注目,自己又想了一想,才笑了一聲道:“郡主小小年紀,怎麼會做這樣的錯事呢,想來是弄錯了也是有的。我可以幫了你們斡旋此事,候了樑王息怒了,再送你們回去。”

幾個人都是大喜了,聽了南平王收了笑容,淡淡又說了一句:“不過,你們在我府裡住着,不要亂走動纔是。郡主在我這裡,知道的人還是越少越好。”

聽了幾個人答應了,朱宣喊了一聲:“人來。”跟了王爺回來的朱喜進了來,聽了王爺吩咐:“送郡主和小王爺回房去吧,好生侍候了,沒事不要亂出來走動,免得被人看到了。”朱喜答應了,送了一行人回去。

桌子上又有幾份信,朱宣隨手拆開了在看,聽了外面有人回話了:“王妃來了。”過了一會兒,門簾高打了,妙姐兒笑吟吟走了進來行禮:“表哥。”

朱宣也露出了笑容,坐在書案後面伸出了手道:“過來。”看了妙姐兒走過來,摟了她抱到了膝上,拿了小手先親了一親,笑問了:“身子好不好?”聽了妙姐兒回答了:“好。”

又笑問了:“想不想表哥?”沈玉妙雙手環抱了朱宣的脖子,笑道:“想。”

兩個人摟抱了纏綿了一會兒,沈玉妙才問了出來:“說表哥在書房裡見樑王府的人,有說是爲了什麼原因從自己家裡逃出來嗎?他們來的時候身上都帶了血,半夜裡來喚城門,隨身只帶了昭陽郡主一封信,也沒有寫明白。”說着,從袖子裡取出了信給朱宣看。

朱宣接了信來放到了桌上先不看,雙手環抱了妙姐兒的腰,注視了她的面孔道:“小孩子淘氣出了格,想來不過如此。”然後逗了她:“你以後不許淘氣,不然表哥生氣,比樑王厲害多了。”

沈玉妙緋紅了臉,抱怨了一句:“表哥,你有沒有爲我打一個金屋子?”朱宣笑問了:“妙姐兒想要一個金屋子?”

沈玉妙拉了朱宣的衣袖,笑道:“我心裡覺得,表哥一定知道原因了,可是不好聽,所以不告訴我。”

朱宣聽完了大樂,哈哈笑了幾聲道:“說的沒錯。”繼續抱了妙姐兒聽她抱怨了:“你怎麼不乾脆打個金屋子給我好了。”什麼也不讓聽,一會兒又不讓看,不讓出門。

朱宣哄了她道:“表哥回來了,妙姐兒就不要再問了,有了身孕的人不是佩美玉,聽悅聲。”一提了這個,想了起來,笑道:“王將軍新城外石料場上,挖了一大塊大的玉石出來,我讓他送來了,給你再雕一個大的金魚缸,喜歡不喜歡?”

沈玉妙低了頭看了自己腰帶上一塊羊脂白玉,是自己有了身孕後,表哥又給的。聽了一個新的玉石魚缸更大,當然喜歡。還是又抱怨了一句:“爲什麼不是一個玉石屋子。”

朱宣笑了幾聲,在她小臉上親了親,道:“別說玉石屋子,就是玉石樓房,表哥也給你弄了來,這一次挖出來的一條玉石帶,竟然大的很。”

沈玉妙摟了朱宣的脖子,只高興了一下,就沒有精神了,道:“還是不要了,昨天我去了義學裡,那裡的孩子們看了送去的炭火高興的不行。都是自己家裡帶的中午飯,我看了都覺得心酸。真應該帶了睿兒去看一看。”

聽了朱宣道:“應該帶了世子去看一看。”然後安慰了妙姐兒:“囊螢映雪,鑿壁偷光。都吃得苦中苦的,纔是人上人。我知道妙姐兒的意思,可是義學裡不好供午飯,錢是不多,爲了午飯來念書,出息不了。”

心思還沒有說出來,就被朱宣猜中了,沈玉妙微紅了臉,雖然與朱宣成親幾年了,有時候依然是嬌嬌怯怯的,朱宣最愛看。

沈玉妙用手把玩了朱宣衣上的玉飾,慢慢說了一句:“如果是學上的好的,獎他一點兒錢。讓他明年不爲衣食發愁。”朱宣柔聲道:“全聽妙姐兒的。”

夫妻兩個人正在房裡說話,窗戶根下,朱喜回話了:“丹陽郡主要見王爺。”朱宣看了妙姐兒,沈玉妙不樂意見她,噘了嘴道:“我進去,表哥和她說話去。”

這幾天裡,幸虧後面幾天讓人看了丹陽郡主,哄了她不要亂跑動。來的客人又不好全擋了她。看了她每天裡往自己房裡掐了花送,又熱心的陪了毅將軍玩,沈玉妙一點兒也不喜歡。好在世子這幾天裡被徐先生看了,每每放學,都是徐先生親自送了到房裡來。

朱宣不明白爲什麼又噘了嘴,看了她從自己膝上站起來,爲她理了衣服道:“想是累了,房裡歇一會兒去吧。”沈玉妙嗯了一聲,從房裡走到書房,能累到人嗎?沈玉妙走進了裡間去坐了。

丹陽郡主重新進了來,給朱宣行了禮。

“郡主見我有什麼事情嗎?”朱宣看了這個小姑娘,看了是一臉的甜美,又想了起來剛纔那不中聽的話。

丹陽郡主先在書房裡四處打量了,象是知道自己是個小姑娘,別人拿自己沒有辦法一樣。過了一會兒說出了一句讓朱宣與裡間的沈玉妙大吃了一驚的話來。

年紀小小的丹陽郡主眼珠子轉了轉,對了朱宣笑道:“人家都說我生得很好看,過幾年我會比你的王妃更好看,您說是嗎?”

沈玉妙又好氣又好笑,身量還沒有長成呢,老的小的都要親近去。聽了朱宣冷冷的說話了:“是嗎?”看了丹陽郡主眼睛又眨了眨笑道:“王爺不信,到了兩年請您看上一看。”朱宣看了這個人小鬼大的小鬼,重重的哼了一聲。

沈玉妙再看了丹陽郡主甜甜的笑了,不由得在房裡輕咬了嘴脣,這個小鬼,屁大點的小鬼,就煙視媚行的看人了。

朱宣對了這樣的眼神,又是重重的一聲:“哼淘氣的小鬼我從來不喜歡。”丹陽郡主在家裡學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總算有了一個可以展示的地方了。對了府裡的下人們展示,也沒有好處。

沈玉妙這一會兒是氣憤莫名了,那小鬼聽了表哥的話,微微了顰了眉,頗有西子捧心之態,然後輕輕咬了嘴脣,貝齒瑩白,露了那麼一點點出來在紅脣上。看了朱宣道:“王妃難道從來不淘氣,聽昭陽姐姐說,王妃比王爺小了許多,在王爺面前不也是個小鬼。”

然後又說了一句:“王爺會幫我們發兵嗎?”

此時此刻的沈玉妙,只想把昭陽郡主抓到面前來,好好的揍她一頓屁股。她手緊緊捏了自己裡間的門簾,我真是引狼入室。

朱宣慢慢站了起來,負了手脣角邊是一絲難測的笑意,慢慢象了丹陽郡主走過去,丹陽郡主先還是笑看了南平王站起來,個子有那麼高,個頭上首先是懸殊的。

看了他臉上的笑意,慢慢一點點散發了,臉上越來越冷,丹陽郡主慢慢往後退,朱宣就一步一步往前走。一聲響動發出來,丹陽郡主已經退到了椅子子上,別無可退了,她往後手扶了椅子,臉上露出了害怕的表情,看了南平王走到了面前。

朱宣伏了身子一字一句地道:“淘氣的人我都是剝了衣服,拿鞭子抽。”然後看了看一旁的几上,自己回來時進來的急,隨手放到了那裡,朱喜還沒有收走。

朱宣看了那馬鞭,丹陽郡主也跟了他的視線去看。看了那黝黑粗糙的馬鞭,聽了南平王又問了一句:“郡主要不要這會兒試試?”眼神裡帶了幾分惡狠狠,丹陽郡主必竟是個小姑娘。

書房裡傳來了丹陽郡主“啊”的一聲大叫,拔腿就跑了出去。朱宣看了她奔跑出去的身影,纔回過頭來,看了妙姐兒站在裡間門口,臉上氣的不行。

原來是爲了這個噘了嘴,朱宣這個時候是明白了,走過來摟了妙姐兒在懷裡,笑問了:“這麼個小姑娘,你也吃醋?”真是個醋山醋海。

沈玉妙拿了朱宣的手就咬了一口,然後才道:“是睿兒了,表哥,她頭幾天裡總是跟睿兒在一起。”

朱宣這才沉了臉,扶了妙姐兒坐下來,才喊了人來:“不是讓人送了他們回房去,怎麼又跑出來了。”

去的人忙回話了:“別人都回房了,丹陽郡主說掐花去,讓人陪了她一起去了,剛剛是說回房,從這裡路過了,說有要緊的話要回王爺,奴才這才幫了她傳了話。”

聽了王爺沉聲說話了:“雖然是樑王的千金,我們不錯了規矩招待就行了,看緊了點,不許她亂跑。”

書房裡,朱宣繼續取笑了妙姐兒:“那是個小妖精,你是個小醋罈子。”然後得意:“看錶哥,一嚇就嚇跑了,這樣的小鬼,就是要打一頓才行,我要是樑王,把她吊起來打,打到改爲止。”

這幾天裡時時看了丹陽郡主就不舒服的沈玉妙不聲不響聽了朱宣繼續得意,一個人坐在朱宣膝上嘟了嘴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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