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顧若因爲說錯一句話,被賈子桓欺負的第二天走路都有點顫,果然誇別的男人什麼都行,就是不能誇那個。
薛曼茹看着顧若直想笑,結果被扔了一記眼刀,這才收斂。家裡有三個孩子,加上一貓一狗,還有兩個老人,所以總是格外熱鬧,尤其婚期將近,連賈邦國都回家吃晚飯了。
不過這最忙的還不是賈子炎,而是賈子桓。上次沒有坑賈子炎成功,但後面經過賈子桓的說服,對方還是拿出了一大筆資金來支持賈子桓的研究,尤其這件事不光關係蘇南,最重要的是沈佳愛犧牲了那麼多,才讓這些研究走到現在,賈子炎也不忍心。
如果能成功,在醫學上也是一個極大的進步。
有了資金的支持,後續的事情便容易了很多。微愛醫院專門成了小組研究這個,賈子桓作爲負責人,周思凡雖然沉默很多,可是專業一流,並不需要賈子桓擔心,成員還加入了米國的幾位外科心臟的頂尖醫生,前景良好。
可惜這些曾經讓周思凡爲之興奮的變化,現在卻絲毫不能打動他。他每天都讓自己忙碌起來,可一旦空閒下來就剋制不住的想念秦雅,想念他們在一起的日子。甚至有時會忍不住恨對方,爲什麼在攪進自己的生活後,又如此的離開。
有時候周思凡會在半夜驚醒,聽到外面的風聲會以爲是秦雅來了。那個女人總是喜歡三更半夜爬她的牀,像一隻不被馴服的野貓,性感又驕傲,明明看着要靠近了,可一轉身又走遠了,明明已經抱在懷裡了,卻又彷彿隔着千萬裡。
看着空空如也的被窩,周思凡難受的抱進拳頭,該死的女人,你到底在哪裡?他從來都沒有怕被她連累,她憑什麼就這麼捨棄自己?心裡壓着無限的委屈和怒火,最後都變成了無法剋制的想念。
周思凡靠在牀頭,點了支菸,看着煙霧繚繞的房間,再沒了絲毫的睡意。他已經連着好幾天沒閤眼了,不停的進行手術,還有研究,讓他的神經一直繃着,今天還是被老大趕回來的,可是明明整個人特別特別累,彷彿一閉眼就能死過去,可偏偏一躺下就是閉了眼,滿腦子都是那個女人的模樣,身體,還有氣味。
有時候周思凡都忍不住想,秦雅是不是懂那種苗疆的蠱蟲,給自己下了那種傳說中的情蠱?
“呵呵……”想到這裡周思凡自嘲的笑,也許換做別人還會,可惜那個女人根本不稀罕做這些。甚至他把真心捧在她面前,她也照樣不收。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周思凡才睡着,可還沒睡會手機就響了,是明誠。
皺眉接起電話,就聽到明誠簡潔的說道,“秦雅找到了。”
“你說什麼?”周思凡驚的直接站了起來,接着快速的問道,“她人在哪兒?現在怎麼樣?我現在馬上過去!”
“不過你要有心裡準備,她傷的很重,而且有些不認人。”明誠語氣沉重,看着現場的情況,如果她沒有猜錯,秦家父母根本不是主動離開,而是被人劫持,之前留下的話根本就是爲了製造假象,而秦雅消失就是爲了救自己的父親,還有後母。
一句話成功將周思凡定在原地,拿着手機的手也顫抖了起來,“你……你說什麼?”
“小凡,你冷靜些,秦雅是爲了救她的父母才傷成這樣的,我們現在已經將他們往醫院送,不過這邊醫療情況比較差,只能暫時治療,然後回晉市再具體檢查是什麼病症。”明誠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和不刺激到周思凡。
“地點,我現在就過去。”周思凡鼻子發酸,最後隱忍的說道。
明誠報了地點,是晉市周邊的一個小鎮子,沒有直接到達的大巴,周思凡準備開車過去,結果卻被賈子桓的一通電話攔住,讓他上小陳的車,由小陳送過去。
在告訴周思凡秦雅的情況前,明誠便將事情告訴了賈子桓。而賈子桓首先想到的便是周思凡肯定要過去,但以他現在這種情況一個人開車,到時候還不定會出什麼事,所以提前做了安排。
等到了地方,一個條件非常落後的小鎮子,衛生所情況也很糟糕,周思凡一進來就皺起了了眉頭,而更讓他揪心的秦雅就縮在衛生所的病牀上,那白色的牀單已經很舊了,透着斑駁的黃色痕跡,讓周思凡難受不已,側頭看向明誠,“她怎麼了?”
“救她父親的時候被人在後腦上重重砸了一下,嚴重受創,雖然人醒來了,可是誰都不記得,智力也好像降低到了三四歲。”說到這個明誠也很自責,當初他們以爲秦父帶家人真的逃了,雖然在尋找卻將目標主要放在了海外,誰會想到他們竟然將人綁在了這種地方。
周思凡聽完沒有說話,眼眶很紅,一點一點的走近秦雅,那個目光凌厲,永遠驕傲永遠強大的女人此刻卻一臉惶恐迷茫的看着他,這讓周思凡的心一陣陣抽痛。
明誠見此在一旁提醒,“她好像誰都不認識,連親父的接近都很抗拒。”
“嗯。”周思凡點點頭,卻沒有遲疑的繼續上前,柔聲對牀上的人兒說道,“小雅,我來帶你回家好不好?以後再也不用爲任何出生入死,也不用擔驚受怕,以後我來保護你好不好?”
秦雅不動。
周思凡繼續低低絮叨,“小雅,跟我回家吧,回我們兩個人的家,好不好……”
“思凡你別這樣……”明誠看的有些鼻子發酸,輕輕勸阻。哪知道就在這個時候,一直抗拒任何接近的秦雅,突然的朝着周思凡的方向挪了挪,最後緩慢的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手遞了過去,看着一直站在一旁的秦父都愣住了。
而周思凡趁機一把將秦雅抱入懷中,開始的時候秦雅還稍稍的掙扎了下,但很快便平復了下來,接着竟然安詳的在周思凡的懷裡又睡着了,而且睡的非常的沉。
看着女人難得恬靜不帶冷漠的小臉,周思凡滿足極了,他纔不管她變成什麼樣了,他只知道她愛她,無論她變成什麼樣子,他都願意一直這樣安靜的守護着她,哪怕她永遠都忍不住自己是誰。
“壞女人,現在你再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回城的路上,周思凡無比得意的說道。
而縮在她懷裡的女人輕輕的顫了下,輕到抱着她的男人都沒有覺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