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馬上換了一張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李警官,能不能晚上請你吃個飯?”
她突然愣了一下,“爲什麼?”
“沒事,就是聯絡一下感情,這段時間也把你們折騰累了,我想。”
李心如笑了,“對不起,案子還沒結,你現在又沒在崗位上,我怕領導知道了會有想法,有機會再說吧。”
我臉上表現出無限的失落,真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了,從前老子就是一個派出所基層警員,又沒有什麼後臺,拒絕是正常事。
“那好吧,我回了,坐等消息。”我話裡顯出無限的無奈,轉頭就離開。
李心如感覺到傷害了我的感情,“哎,你等等。”
我定在當下,“怎麼?”又送上一張笑臉。
“好吧,晚上你約地方。”
我直接要了她的電話就趕快跑出去訂位子,然後一個人跑去公園坐着。
整整一天時間都在等待着對方下班,心裡在盤算各種各樣的預案,到底在解剖過程中發現了什麼?又是什麼原因導致老黃突然間上吊自殺?
我打電話給葉晨讓他幫我借一輛派出所的車出來,小子二話沒說就答應了,畢竟我劫後餘生。
他開着一輛捷達過來的,“你小子到底什麼事兒?借車又去哪兒?不會又去那片荒地吧?昨天我可聽冰冰說了,太危險了,下次你千萬別再去了。”
我說,“你想哪兒去了?今天我約了一個法醫,想從她那瞭解點情況,我在城西那邊訂了一個餐館。”
“吃飯也不叫我。”
“這件事,我覺得你還是瞭解的越少越好,老黃也不在了。”
“我聽說了。”葉晨嘆了口氣,猛的一拍方向盤,“tnd,憋屈,一個市局的警察被人耍的團團轉,還一點線索找不出來,死了一百多個人,好幾年時間,家屬天天找也沒有線索,這叫什麼事兒啊?”
這小子一邊發着牢騷,我看看時間已經差不多了。
“行吧,你先打車回派出所,車和鑰匙給我留下,已經耽誤你們太多了,不想讓你們再知道太多內幕。”
“這話說的,大家這麼熟還說這些幹嘛,再說都是警察,破案是我們的義務嗎?”說完他把鑰匙扔給我,我衝他禮貌性的微笑便開着車走了。
等了15分鐘,5點半,李心如換了一件便裝走了出來,我們在短信裡已經約好了,她向路旁邊張望,看到我坐在車裡便直接坐上了副駕駛,我二話不說就啓動車子向城西開去。
那邊有一家小酒樓,開張蠻長時間了,以前我經常跟他們幾個人去聚餐,老闆認識我,東西也比較乾淨,價錢公道合理,小隔間裡絕對保密隔音。
兩個人點了五個菜,今天我準備大出血,不管想什麼辦法也要套出點什麼來。
“警花姐姐平常不喝酒嗎?”
“對不起滴酒不沾。”她微笑着,和在上班的時候穿着警服判若兩人,但臉上仍然是冷冷的。
我只好旁敲側擊跟她拉家常,“老黃真是可惜了,其實啊,我和他早就相識,只是不熟,要不是這次的人口失蹤案,唉可惜。”我嘆了口氣。
“黃老師確實是一個好長輩,當初我出國深造,就是他親自跑到市局裡簽字的。”
“你出過國呀?”我佯裝不知。
“是啊,去了哥本哈根,國際法醫學校讀了兩年進修班,然後又回到局裡。”
“哥本哈根,丹麥首都。”
提起這個名字,好像有她很多美好的回憶,衝我微笑,“黃老師的兒子今年結婚,上個月還叫了辦公室的幾個人一起過去吃飯,我見過他們全家,這回喜事沒辦,倒先辦喪事了。”
我無奈的搖搖頭,“誰叫咱們是警察呢?哦,對了,照理說法醫不應該經歷這麼多槍林彈雨。”
李心如突然撇開我的話題,“黃老師一直都很開朗,雖然平常在業務上很嚴謹,很多事情還是很豁達的,毫無徵兆地上吊自殺,這一點我們都不信。”
我幾乎脫口而出想問問黃老師發現了什麼?但爲了不引起對方的警覺,還是嚥下這口氣,真麻煩,這女警花不喝酒,自然不會酒後吐真言,如果單純吃個飯的話,我想是問不出什麼來的。
“你結婚了嗎?”李心如白了我一眼,“你想幹嘛?”
“沒事兒,沒事兒,我們這種基層警員也配不上你,你應該找一個更好的,別想歪了,沒打你主意。”
聽我這麼說她只好抿嘴又笑了,笑起來真好看,就像冰雪上種出了梅花盛開的時候。
“那你呢?你結婚了嗎?”
“我,呵呵,誰嫁呀?沒房沒車,普通的一個小警察,就那點工資。”我做了一個無奈的手勢。
“那你更加應該努力呀,這回調到刑偵,幹幾年就可以當科室主任,你們之前那個組長不是和你同學嗎?”
“唉,這種要機緣巧合吧,他能當上專案組組長不是業務能力強,主要是那個組精兵強將已經沒有了,媳婦熬成婆。”
李心如夾菜,一邊若有所思,“爲什麼叫你隔離審查?”
“跟你這麼說吧,是我發現的線索,找到了郭明,隨後全組出動去調查,之後就發生了離奇的事情,同事們一個接一個的死去,我也不知道原因,之前的口供有一些對不上的地方,領導自然不會把我這不安定因素放在組裡。”
兩個人吃了半個小時,她纔剛剛把內心的戒備放下,“你解剖過屍體嗎?”
我當時一口啤酒差點噴了出來,看到桌上的紅燒肉那肉色就和郭明之前呈現出的皮膚顏色一模一樣,突然覺得有些反胃,我拼命的搖頭。
“沒有沒有,屍體我是見過不少,解剖還只是在一些網站上看過,也不會主動去看,畢竟那東西對人的刺激很大。”
李心如微笑道,“我們加班加點解剖了大概20多具屍體,一開始老黃以爲是販賣器官,拖到野地裡把器官取下來之後高價賣出,但是經過全身解剖之後發現,這些人身上什麼都沒少,但是又好像少了一些什麼?”
“少了什麼?”我頓時放下筷子。
“說不出來,反正就是一種感覺,該在的東西都在,但總覺得少了什麼東西。”
這時我突然想到活屍對我說的,她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勾引一個男人,然後吸光對方的陽氣爲自己續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