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冥界的主人,冷豔美麗的臉龐下似乎必須要有憂鬱的氣質襯托,可年紀輕輕卻被喚做阿婆,歲月的痕跡又讓她顯現出了一絲滄桑。攸寧注視着她,注視着這個他害怕並仰慕的女人。
“小攸寧是鬧脾氣了嗎?”她輕瞄淡寫的問道。
“阿婆,這話從何說起啊!”攸寧依舊畢恭畢敬的說道。
她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這個味道,是賀蘭家的小鬼嗎?”
“哪有什麼賀蘭家的小鬼,您說笑了。”攸寧有些緊張的答道。
她靠近賀蘭攸寧,“跟你身上一樣,都帶着百合的清香。”說完,詭異的笑着退了回去。“聽說,你在找我。”
“阿婆,我只是想問您一個問題。”
她看着賀蘭攸寧。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我在當使者之前跟您許的願望,會令我後悔嗎?”
她不語。
“會嗎?”
她沉默了一會說道,“你要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選擇。”
攸寧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她。
“你現在,已經不怕我了是嗎?你從未用這樣的眼神看過我。”
他低下了頭,“攸寧對您並不是畏懼。”
她笑了。
“阿婆走了,記得,隨便耽誤工作會惹怒我。”她停了一下,繼續說道,“賀蘭家的小鬼,下一次被我碰到,就不會這麼幸運了。”
攸寧看着不遠的地方愣住了,他明顯感覺到了自己呼吸的急促。
此時的冥王大人已經消失在了空氣中。
不多時,被灼燒過的吉布跪在攸寧身邊。
“是,是吉布給少爺惹麻煩了嗎?”他有些痛苦的說道。
“與你無關。暫時不要在這出現了。”他面無表情的說完轉身也消失在吉布面前。
“癡心”酒吧。
“你最近是打算靠酒度過剩下的時間?”培元問。
“你又知道,我的時間不多了嗎?”攸寧擡眼看着他問道。
“我只知道,只會一天比一天少。”
攸寧冷笑了一下,喝了一口酒說道,“我不是一直都這個樣子。”
“阿婆去找你了?”他又問。
攸寧沒有說話又喝了一口酒。
“她說什麼了?”
“什麼都沒說。”攸寧說着又喝了一口酒。
“什麼都沒說會讓你借酒消愁?”培元說。
“只是讓我好好工作而已。”
“那你想知道什麼?”培元問。
攸寧不說話,只是喝酒。
“你在做使者的時候,是自願跟阿婆用心做交換的。”培元想了想說道。
“不用說了。”攸寧又喝了一口酒。
“化爲塵土,歸於塵埃。這是你爲賀蘭家做的買賣。”
攸寧看着培元。
“拼了命都要忘記的記憶,爲什麼一定要想起來?”
“我信你個鬼。”賀蘭攸寧苦笑着喝盡了杯中的酒。“我累了,培元。要先回去了!”
“不要讓幾百年的努力功虧一簣!”這是培元對着他即將走出大門的背影說的最後一句話。
化爲塵土,歸於塵埃。他反覆想着這句話。真扯。
“幽靈!”
“幽靈!”後面有人拍他。
花蓮家的小姐。
“你又看到我了?”他笑着說道。
“你喝多了?”
“一點點。”他說。
“介不介意再喝一點?”她笑着說。
“走!”
酒醉後的賀蘭攸寧完全忘了花穎潔的黃金四小時。
當她站在賀蘭攸寧家的時候,完全可以用目瞪口呆,呆若木雞,雞……算了,來形容。
“這是你的酒櫃?”她對着賀蘭攸寧推開的一面牆感嘆道。“家裡有這麼多酒還要出去喝?”
“這是你的圖書館,不,你的書房?”她又對着另一個房間感嘆道。
“今天你要開哪個酒,都可以!”他帶着醉意說道。“我會用我最好的酒杯來招待你!”
花穎潔張大了嘴巴看着面前似古董的酒杯。
“這,這很貴吧!”她說話的時候,眼睛都在發光。
賀蘭攸寧笑了一下,說道:“一般般。”
“謙虛了!”花穎潔說話的時候,一直沒有停止研究手裡的杯子。
“喝哪個?我平常可是很小氣的!”他用手指着背後的豪華酒櫃。
“哪個都行嗎?”花穎潔湊了過來。
“隨便!”
“82年的拉菲!”花穎潔說道。
“庸俗,給你開兩個!”賀蘭攸寧說道,緊接着大聲喊了起來,“吉布,吉布。”
“這是,什麼咒語嗎?”
“我的少爺,有何吩咐?”吉布帶着傷跪在他面前。
“我靠,你從哪來的!”花穎潔感嘆道。
“花蓮家的,小姐?”
“小姐?你纔是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她不高興的說道。
賀蘭攸寧攔住了準備動手的花穎潔。
“去給我們弄點吃的!”他說道。
“您不是說不讓我……”吉布沒說完就被賀蘭攸寧打斷了。
“快去!”
“好的,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