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應該不是當初如你所言,在人族中洲........她只有你一個親人的話,就算在中洲也是會回到洲外來的,茫茫人海尋人的確很難,但是這五年來我查過所有你們當年離開長生宗所有去過的地方,都是沒有她的音訊。”錢通想了想徐徐說道。
“不在中洲?”曳戈急急道:“師父明明告訴我,她當年被幺小七放離了,流落在中洲了!”
錢通欲言又止,幺小七當年去佛陀之地是爲了求取佛陀舍利,但是當時無畏僧貪婪想要取得鳳麟心,這樣的秘辛丑聞,佛陀之地自然是不會外放出去!
可是幺小七爲什麼要去求取佛陀舍利?當時情況後有太乙宗追兵,情況危急,爲什麼要鋌而走險?很多事情除過彼時的當事者,誰也不知道其中究竟!當時的當事者有三人,昏睡的曳戈,清醒着的幺小七和涼紅妝。
可是心思靈活的錢通他想到了很多,他也查到了很多……
幺小七曾是魔族大帝涼堅的親信護衛,而大帝涼堅恰巧是有一位遺失的女兒,幺小七雖在‘鴻’中但是一直是在打聽她的下落.......在太乙宗之亂沒多久他就宣佈退出了“鴻”,之後魔族新帝紅涼登基,再之後佛陀之地被“鴻”血洗,這一切的源頭追溯到了,當年求取鳳麟的往事中,可是曳戈和幺小七根本就不認識,所以這一切不合理的原由若是再往下大膽地推測,如果這涼紅妝就是紅涼帝,那麼一切似乎都說的通了!
可是紅妝師妹是魔族嗎?他怎麼也都無法將那個見到他,就憨直地要見面禮的女孩,和如今叱詫風雲的紅涼帝聯想在一起!這根本就是兩幅畫面。
錢通的心頭一時有些猶豫,他和曳戈並不是很熟,枉然揣測紅妝師妹是魔族,這是人族大忌諱!他斟酌了下道:“當年小師弟你昏睡,醒來時是在殤情谷,而紅妝師妹也是在哪裡徹底沒了音訊……到底在佛陀之地發生了什麼,我們都得找出一個當事人來!”
“你是說找幺小七?可是……”曳戈有些煩躁,他其實也暗暗想過,若是妝兒真的在中洲只要她活着,這麼多年怕是早早都回到了洲外,就算找不到鬱靜也一定會去天涼活着大宋去尋宋江山!因爲這是他們唯一一個朋友了!
可是錢通那裡接洽過鴻羽商會,很顯然妝兒並沒有出現過!那麼司青龍爲什麼要騙他呢?
鬱靜沉默半響沉吟道:“‘鴻’自從血洗佛陀之地就很少出現了,前一段時間聽聞他們經常出入在三兇五禁等一些兇險之地,像是尋找着什麼……但是最近卻是徹底杳無音信了!”
曳戈心頭一沉,要說起來他與這個幺小七當真有緣,年少的時候第一次見到絕世強者就是這個鴻老七,如今他迫切地想要尋到他,或是想要找到這個仙緣第一組織的蛛絲馬跡,但是希望何其渺茫,‘鴻’樹敵太多,若是輕易找到豈不是早早就被滅了!
“要找到‘鴻’或許並不難!”錢通突然開口說道!
“你知道?”紳虛吃驚地看着這個大腹便便的二師兄,‘鴻’多活躍於洲外,但是他在中洲的名聲,也是大的嚇人,畢竟可是敢正面強捍無憂宮的存在,且血洗佛陀之地,單單這兩件事情就足以引起任何勢力的重視了!
“真的嗎?看來二師兄的長生坊越來越厲害,什麼秘辛你都能查到了呢!”秋君月也是開心地說道,她是真的太想見紅妝那丫頭了!
“哪裡……”錢通擺了擺手剛想推辭,可是看到了曳戈火熱的目光,生生止住了道:“我曾經在京兆城照顧宗門生意十餘年,那裡我可以說是非常熟悉,但是唯一有一人我看不透,那就是京兆城主!我從未見過他,也不知他名諱......所以有一次我向大長老問起過,他只淡淡說了一句話‘這裡是斷鴻的窩!’”
“我刻意留意過當年血洗佛陀之地,這裡的確有‘鴻’中成員的痕跡,斷鴻也是在這裡停留過。所以我覺得十有八九這京兆城主就是鴻老大,即便不是也和鴻有間接的聯繫。”
“斷鴻的窩?京兆城主是段驚鴻?”紳虛高聲說道,誰能想到從不出世的鴻老大在三洲之地的一個小城城主?
“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要不先找師妹吧。”鬱靜說着看了眼曳戈!
曳戈平復了下激動的心情,他巴不得現在立馬去京兆,這股衝動如鯁在喉,他深吸了口氣,看着衆人道:“途中我和紳虛還有二師兄商議過,如今曳家和鍾家都對帝都山的寶座勢在必得,所以人魔之戰形成了兩個同盟,一個是曳家爲首,一個是以鍾家爲首!而當年滅我們宗門的無憂宮左凌已經死在了黑海,太乙宗柳中缺也早已經身死!還活着的還有一刀宗的刀瘋子、方家的一個青年、還有南域的六宗!”
“哼……南域六宗最爲可恨!若不是這些年二師兄和大師姐攔我,怕我打草驚蛇,我早就去將印江海,月弄影等人殺個一乾二淨!’”秋君月胸口起伏,她對於這六宗恨的咬牙切齒,因爲秋浮生和臨若夢就是死在了他們的手上!
“這些人自然是都要殺的……大師姐,如今曹家空虛要不要幫你先報了滅門之仇?”曳戈看向了鬱靜,當年她拒絕了大師兄崔烈就是因爲一心復仇,並無他念!
鬱靜愣了愣,卻是突然搖頭憔悴道:“算了……今天我纔算明白,人不能爲了仇恨而活着!曹家精英已經趕赴了戰場,只剩下些老幼病殘,殺了並不能解我快意,反而良心不安!大長老也曾告訴過你我,冤冤相報何時了,重要的是我們長生宗薪火相傳,意志永存世間!”
亭子一時被鬱靜的一席話說的有些冷場,仇恨這事情誰都說的清楚呢?
“他們都能滅我們全宗,我們爲何不能滅他們全宗,誰規定我們必須要做好人?”秋君月將手中的佩劍狠狠往石桌一拍,紅着眼看着鬱靜說道:“你看透了,可是我看不透,我爹孃是怎麼死的?姑射峰上的那麼多姐妹是怎麼死的?這可是一百零七條同門的性命,怎能這麼一句‘冤冤相報何時了’說算就算?”
鬱靜眉目微垂,沒有和秋君月繼續對視下去,只是低聲喃喃道:“那一定要殺的乾淨,不要留下任何一個婦女孩兒,負責仇恨永無止息……”
曳戈莫名的心煩意亂,起身到:“好了,去洲外吧,那裡是戰場,也是如今仇家所在之地!”
三洲之地,之所以荒涼貧瘠,與人魔兩族的戰亂是有很大的關係的。這裡根本沒有充裕的休養生息,就迎接來了下一波更大的戰亂!這裡的天色總是變得陰溼溼的,曾經剛剛有些繁華的小小城池,到處都是斷壁殘垣,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完整的房屋村落,更聽不到雞鳴或是孩童的嬉鬧聲,有的只是滿地的層層白骨,還有已經死去的各種妖獸坐騎。
這些白骨自然大多不是修士的,而是凡俗界的普通人,他們沒有修行的天賦,沒有強悍的身體和各種練氣的法門,根本不會飛天,不會遁地,各種高階的修士在他們眼中就是神仙,可是神仙打架了,根本沒有人在意他們的死活。
魔族修士高大的身軀如同魔鬼,渡過若水,衝進了人族鳳麟洲,殺人如同割麥,一層一層,一茬一茬。凡俗百姓如同螻蟻簡直無法抵擋,他們四散而逃,燒香拜佛,祈求人族的修士前來抵禦。可是魔族的大範圍進攻裹挾着無限的狠戾,三洲本土的修士根本無法抵擋,就連洲外大宋、天涼、齊樑三國也是先行避讓,最終三洲淪陷了。
大規模戰爭開始,人族正式抵抗,拉鋸戰至今鳳麟洲從白馬嶺西南之地,包括整個聚窟洲,全被魔族所佔,而三洲之地基本早在之前就已經遭受過魔族的荼毒。身死的百姓何止數十萬?
可是沒有人會去關心這些,這是一個有修士的世界,修士超越了這個世界的一切準則和道理,人常說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可是這裡唯一長盛不衰的職業就是修行。沒有人管你詩詞寫的好不好,文采好不好,人家可以打死你;沒有人管你經商之才,治世之功,人家可以打死你;沒有人管你妙手回春,鬼斧神工,人家可以打死你.......這就傳承了一個鐵飯碗的職業,必須修行。
修行者的世界說的好聽了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比誰的拳頭大;說的難聽了都是一些逃避者爲了逃避各行各業艱辛和學問,來崇尚一個野蠻文明。
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個世界本身就不應該有修行者,更不該有仙,這個大陸的秩序是錯誤的。欲 望的溝壑建築在武力之上,沒有什麼永恆的制裁者,善惡背後也沒有最後的審判者,因果報應從一開始就不成立,那麼就應該有一個人站出來,來重建這個秩序.......
曳戈從落到地上來,他的腦子就這麼一直胡思亂想。
他看着曾經有些熟悉的鳳麟洲變成千裡荒野,路邊偶爾有飢餓或是奄奄一息的百姓和孩童,醫者的本性促使他想要去做些什麼,可是他能做什麼?沿途災民如同過江之鯽,多如蝗蟲由西向北進行着緩慢的遷徙,可是他們不會飛,不會御獸,能走到哪裡去呢?鳳麟洲不大,那是對修士而言的,或許他們很快會死在了途中,淪爲野獸的食物。
孩童們看着他們整潔光亮的衣衫,眼中閃耀着異樣的光彩,嘴裡尖叫着:“快看,快看,有仙人,有仙人........他們是來救我們的嗎?”
“他們是從空中飄下來的,是不是來打那些魔鬼的啊?”
孩童們清澈的眼睛倒影着的是希望,他們的希望是什麼形狀,是不是醒來能看到他們身旁的父母,再喝上一碗清淡的熱湯?
曳戈觸目驚心地看着面前的這一切,他感覺喉嚨卡了一個冰碴子,卡的他的心惴惴刺痛,他默默地抹了把眼角的淚水,再問沉聲問自己.......
“修行是爲了什麼?是長生?是快意恩仇?薪火相傳,到底該傳承什麼?”
( 感謝 天上雲_高老三 的大紅包 、與狼共舞993604983 的打賞。偶爾早上腦子清醒的早起,總是懊悔前一日碼出的章節,沒有存稿,出現的偏差,已是覆水難收。有時候看到這麼多的紅包打賞,真的真的感動熱淚盈眶,萍水相逢,看書而已,可是大家付出了這麼多。而我卻是一卷不如一卷,偏差越來越大.....
不覺詭道開書一年了,斷更過,但我的更新的確是糟糕透了。截止目前詭道收藏816,訂閱一直都是兩位數。書的銷售再和網站分成後,基本可以忽略。
我後來很少說話,生怕大家又同情打賞,但是我還是依舊還是說了。大家莫要繼續打賞,讓我良心好過一些。愧欠感總是會猝不及防地出現在心頭,遠遠不是錢能平復的,只會越來越重,我快三十的人了,從來沒有這麼不踏實過!!!
該罵就罵,該噴就噴 。看書就圖個自在,可是我太糟糕了。哦,不少書友問我後來什麼工作,我還在西安,會計證考下來了,卻發現作用不大,卻發現作用不大,財務公司實習纔給300-500的工資,轉正還說不準。我沒有敢在這方面長時間投資,所以又在幹銷售,幹了一月微信彈窗廣告,很糟糕,業績也很糟糕,公司也很糟糕,倒閉了。之後....這些說在‘作者說的話裡’不然會收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