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警官灑脫一笑,說:“我的烏紗帽又不是他給我的,爲什麼要怕他呢,而且,官場這種事,你沒經歷過,是不會知道的。”
我確實不知道,也懶得知道。
起身,走進點點超市之中,超市裡面一片安好,沒有人翻動過,找了很久,都是沒有發現夏姐的影子,夏姐也沒留下絲毫的線索。
“夏姐究竟是去哪裡了呢?爲何三四天不見人影。”腦中有些憂慮,夏姐再次消失,這恐怕不是個什麼好兆頭,但現在的我也沒有任何辦法。
在超市裡面轉了兩圈,突然想起一件事,我問:“徐警官,上次你說的那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再出現過嗎?”
徐警官搖頭,說沒有。
我說有消息給我打電話。
和徐警官閒聊兩句之後,徐警官就離開了,超市裡面只剩下我一個人。
夏姐雖然不在超市,但是這班還是要上的,尤其是現在這種情況下,我更要等着夏姐到來。
一直到晚上,還是沒有見到夏姐的影子,隨便在超市裡面吃了點東西,我舉目望着窗外,不知道什麼時候,窗戶外面竟然下起了雨,稀稀拉拉的,顯得有些淒涼。
晚上十二點,我正百無聊賴的倒弄着電腦,忽然一陣風吹過,點點超市的大門打開了。
我立馬擡起頭了頭,朝着超市門口看去,門口什麼東西都沒有,門開着一半,涼風不斷從門口吹進來。
“風太大了。”搖了搖頭,我走過去關上了門。
還沒走到櫃檯前面,又是一股涼風吹過來,剛剛關上的門再一次被吹開。
這次我直接找了個凳子,將門頂了起來,這樣無論多大的風,都吹不開門。
這次倒是沒事,回到櫃檯繼續看我的愛情動作片,過了一會時間,突然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我眼前晃動一樣。
揉了揉眼睛,搖晃了一下腦袋,暗想自己最近太累,都出現幻覺了。
約莫幾分鐘之後,門口又是有一陣冷風吹了過來,我眉頭一皺,難不成風還真能把板凳吹飛不成。
擡頭朝着門口一看,還他娘真是,凳子被風吹到一邊,超市門又打開了一半,一些雨水都從外面被風吹了進來。
點點超市只有玻璃門,沒有鐵的卷閘門,這種設計我不知道是夏姐放心,還是根本不擔心超市被偷,反正我覺得挺不放心的,有鐵門的話現在我就拉上鐵門了,關鍵是現在只有玻璃門,還不能上鎖。
剛剛走到門口要關門,忽然,最裡面那一排貨架上傳出‘呲呲啦啦’的響聲,就像是老鼠在偷吃東西一樣。
我一下子回過頭,感覺一陣冷風從頭頂灌入到了腳後跟,渾身生出一股寒意。
“有東西進入點點超市了?”神色微微一凜,我關上門,再次回到櫃檯前面。
眼前這種情況,讓我不由想到了第一次來點點超市上班時候的情況,那是第一天晚上,一共有三個人來過點點超市,中年大叔,上官靜,還有小男孩。
其中上官靜和小男孩是實打實的鬼,中年大叔則是人。
自那一次之後,雖然點點超市中也來過一些鬼,但給我的記憶並不是特別的深刻。
但是今晚這情況,這鬼偷偷摸摸的進來,我總感覺有些不懷好意。
就在我思考之間,那最裡面一排貨架上的聲音消失了,隨即,我便是看到一隻木梳子凌空慢慢的飄向了我。
很難想象我看到梳子飄在空中時候的景象,雖然知道是有鬼拿着它,但是就這麼飄在我面前,大晚上的還是讓人感覺到不寒而慄。
我看不清這鬼長什麼樣子,他是透明的。
一會木梳子飄在我的面前停了下來,我記起夏姐說過,那排舊貨架上的東西,都不要錢。
於是不管他聽不聽得懂,直接說道:“不要錢,拿走吧。”
木梳子靜靜飄在我的面前,一動不動,一會之後,幾張嶄新的毛爺爺放在了我的面前,我細看了一眼,和平常錢有些不一樣,這些錢是冥幣,鬼用的。
我皺了皺眉,這鬼是聽不懂人話吧,我說了不要錢。
木梳子飄在我的面前,錢放在我的櫃檯上,一動不動,看樣子,這鬼不留下錢是不打算走了。
這就讓我爲難了,收錢也不是,不收錢也不是,看他樣子是想和我耗。
我心想你耗就耗吧,等到天亮我看你還不離開,就在這裡面等死吧。
懶得理他,我繼續在電視上看小電影。
過了約莫十幾分鍾時間,那幾張冥幣飄了起來,隨即消失不見,我冷笑一聲,心道和小爺我比耐性,我玩不死你。
木梳靜靜的飄了一陣,從門口飄了出去,消失不見。
一晚上其他事情都沒有發生,天亮之後,因爲夏姐沒在,我也沒回公寓,直接在超市裡面搭了一張牀睡了下來。
下午時候,一輛大貨車停在了超市門口,朝着我大吼了一聲‘補貨’。
走出門看到司機是個高高壯壯的大漢,這時候他已經卸下了不少的貨,我盯着地面那些貨思索,超市裡面沒賣過東西,夏姐進這麼多的貨,往哪裡擺放。
我說;“師傅,這貨是誰進的,”
“你們老闆啊。”司機一聽口音就是四川人,說起話來帶着種兒化音。
我眉毛一豎,說:“我們老闆給你打電話了。”
“當然啊,不打電話我送什麼貨。”司機古怪的看着我。
“有門!”我心底嘿嘿一笑,取出一盒煙塞進司機口袋裡面,說:“司機師傅,麻煩說一下我們老闆電話唄。”
夏姐的電話,向來神秘,要是能夠趁此機會要到夏姐的電話,那再好不過。
司機摸了摸口袋裡面的煙,嘿嘿一笑,毫不吝嗇的取出手機,我暗暗記下那個號碼,多番道謝之後,司機才駕車離開。
把貨搬進點點超市,我立馬撥通了剛剛那個號碼。
嘟嘟幾聲提示音之後,電話那邊傳來一道聲音:“誰啊。”
“臥槽,男人?”我嚇的手一哆嗦,電話多差點扔在地上,夏姐的電話怎麼會出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嚥了口吐沫,我說:“是夏姐嗎?”
“是啊,你誰。”那邊聲音很嘈雜,但是我聽得清楚,這聲音確確實實是一個爺們發出的,而且,這爺們年歲肯定不小。
難道夏姐一直在給我男扮女裝,亦或者是,這是夏姐男人,我腦中不着邊際的想了好多答案,那邊似乎等不及了,直接掛了電話。
我又撥了過去,小心翼翼的說道:“叔,我是點點超市的員工,那個,我想請問一下,我們的老闆,夏姐在嗎?”
老男人說:“我就是啊。”
我臉一白,說:“叔,你別開玩笑了,我找夏姐有急事,麻煩你把電話給夏姐好不。”
“草,老子就是夏姐,你愛信不信。”
留下這麼一句話,電話又斷了,我盯着電話眉頭緊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夏姐的電話怎麼會有一個老男人來接,還這麼橫。
想不清楚狀況,貿然又不敢在打電話,收起手機想緩緩在說。
晚上十二點鐘,點點超市的門又被風給吹開了,接連幾次門被吹開,我明白,又是有東西進來了。
這次和昨天一樣,空中飄着一個古代女子頭上彆着的那種玉簪,翠綠翠綠的,非常好看,玉簪飄在我面前,桌子上擺放幾張一百的冥幣,鬼待在哪裡不動了。
我又解釋了一遍,說不要錢,鬼還是不動。
不動拉倒,我懶得和這些沒有智商的東西說話,浪費脣舌,你愛拿不拿,和我有什麼關係。
十幾分鍾後鬼拿着玉簪走了出去。
第三天晚上依然如此,十二點的時間剛一到,風便是把超市大門給打開了,這次鬼從舊貨架上拿來了一個假髮。
看着那飄在眼前黑呦呦的頭髮,我怎麼都感覺頭皮有些發麻。
古代也有假髮嗎,這假髮做的也太逼真了吧,就和真的一模一樣。
和之前兩天一樣,不知道是長什麼樣的鬼,在等了十幾分鍾後便離開了。
我心中有些奇怪,這三天來的都是同一只鬼嗎,拿的東西都這麼女性化,這隻鬼究竟長什麼樣子。
雖然好奇,規矩我還是知道的,不該知道的東西,不能問,更不能查。
第四天晚上,沒到十二點,十一點多的時候,點點超市大門突然被人推開了,本以爲是鬼,我掃了一眼,原來是徐警官。
徐警官走到我身邊,說:“最近點點超市裡面是不是有怪事情發生。”
我擡頭說道:“你指的是什麼怪事情。”
點點超市裡面怪事情多了去了,鬼怪什麼的,早已經不算是怪事情了,這種東西,我見得太多了。
徐警官說:“比如某些東西那些玉簪啊,梳子啊,什麼的,反正就是女人用的那些東西。”
我心中一動,不着痕跡的說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徐警官嘆了口氣,說:“最近也不知道怎麼的,盜墓事件越發的猖獗,北京周邊好幾個大型墓穴全部被盜了,有些甚至是王爺的墓,警局裡面最近風聲很緊,上面讓我儘快破案,我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我不滿說道:“你破案來我超市做什麼,我這裡有沒有盜墓賊。”
徐警官撇了撇嘴,說:“盜墓賊是沒有,但是銷贓的地方有啊,你這裡不正是銷贓的好地方嗎。”
徐警官手指指了指那一排舊貨架,說:“如果我沒猜錯,那上面的那些東西,全部都是古物吧,哪裡來的。”
我哪兒知道!
我只是點點超市的員工,又不是店員,那些貨從哪裡來的我怎麼會知道。
“超市裡面最近是不是來鬼了。”
徐警官轉了轉,突然問我說道。
我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徐警官緊接着說道:“什麼情況,和我說說。”
我估摸着這件事告訴徐警官也沒什麼,因此把這兩天那鬼出現的事情告訴徐警官,徐警官聽完,當下一拍桌子,吼道:“秦陽,你攤上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