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
“郡主!”
一大幫人炸了鍋一般飛奔過來,跑在最前面的,最爲激動的,是王副將。
“郡主!我的郡主啊!我們可算把你盼回來啦!”王副將一上來就是老淚橫流,前前後後的打量着她。
自從帝都一別,拓拔翎嵐被鬼帝帶走之後,王副將就沒有一天不記掛他這個視如親女兒般的郡主的。
而拓拔翎嵐今天來軍營,也正是爲了看看王副將,還有當時和自己一起去帝都的弟兄們。
“郡主,我們弟兄們可想念你了!王副將幾乎天天都在念叨着你呢!”
“可不是嗎,吃飯的時候唸叨,不知郡主瘦了沒有,吃的怎麼樣,睡覺的時候唸叨,不知道郡主住的好不好!”
大夥兒都非常都開心,見面就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起來,王副將都被說得不好意思了。
而這個時候,藍昊君清嗓子咳了兩聲:“這裡是軍營,你們像什麼樣子。”
“哦哦,是是!”王副將這才從激動中醒悟過來,瞅瞅旁邊的獨孤天一,轉頭就是對衆人吼道。
“都給我站好,嘰嘰喳喳的,沒看見有客人在嗎?!”吼完,王副將就又對藍昊君作揖頷首。
“末將知罪,請將軍責罰!”
“好了,別鬼作了。”藍昊君也就笑笑,大家也是高興,說一說就可以了,怎麼可能真的處罰。
之後一行人就進了營裡,看看士兵操練,瞭解一下平日的安排行程,查閱查閱軍需物資等各項資金的調配。
拓拔翎嵐原本不太想來搞視察,藍昊君做事她向來放心,沒有什麼好親自看的。
但藍昊君堅持,既然拓拔翎嵐的把南郡交給了他,那麼他就要好好的負責,給她一個放心滿意的答覆。
親兄弟還要明算賬,一碼事歸一碼事。
藍昊君公私分明這一點,拓拔翎嵐還是相當欣賞的,而且他果然是個將才,把南郡的軍隊管理得很好。
起初自己剛剛收拾胡宏他們,接掌南郡的時候,在這一塊上面只是做了個初步的規劃,而藍昊君已經讓一切都走上了正軌,還井井有條。
巡視的事情弄完,時間也不早了,而拓拔翎嵐之前給營裡訂的酒席也送到了。
作爲軍人,全部一起去下館子吃酒顯然搞得影響不好,所以要樂呵,就乾脆全都在營裡好了。
所以今晚南郡的軍營裡,簡直就和過年一樣,至於那些還在堅守站崗,巡邏和堤防外地的兄弟,之後拓拔翎嵐會單獨補他們一頓。
可大家喝酒吃肉的好不快活,拓拔翎嵐居然並沒有參與,只在席上很安靜的喝着茶,吃着幾樣清淡的小菜。
“翎嵐,你可是不舒服,沒有食慾?”藍昊君過來問她,像她這等豪放的女子,突然清心寡慾了一般,實在是匪夷所思。
拓拔翎嵐原本也想喝酒的,但自從懷孕之後,對酒的欲.望真降低了不少,連她自己都很驚訝。
但現在又不能實話告訴藍昊君,所以也就微微笑笑:“沒事,就是有點累了。”
“今天忙活了這麼久,翎嵐也確實應該累了。”獨孤天一插話道,一副溫柔模樣看看她。
隨後又對藍昊君說:“藍將軍和大夥兒繼續吃着,我先陪翎嵐回屋歇一下。”
死狐狸!
拓拔翎嵐一臉的不爽,但又不能說什麼,再繼續呆下去,恐怕自己身子不舒服的消息就會傳出去了。
到時候大夫一來……
“是啊,昊君,我確實有點累了,今早上被姑姑鬧的,本來就沒有睡好。”
順着獨孤天一的話,拓拔翎嵐搪塞了一句,而藍昊君愣了愣,之後十分緊張的說:
“那好,那你趕緊去休息吧,這些吃的我讓人給你端過去!”藍昊君說着就扶着她起來,看樣子想一起送她過去。
不知獨孤天一是不是看出來了,直接插手進來,把藍昊君很自然的擠開:
“我來就好,藍將軍就代表翎嵐,和兄弟們好好多喝幾杯吧。”
獨孤天一是笑着說的,看上去非常的人畜無害,而這也是這狐狸最厲害的地方!
拓拔翎嵐看到了藍昊君一瞬間閃過的表情,那是一種失落感。
其實很想把他喊上,因爲拓拔翎嵐並不想跟這狐狸獨處,而藍昊君已經端着酒杯走開了:
“那好,翎嵐就託你照顧了。”他留下一個落寞的背影,便是去找人喝酒了。
之後回了屋子,菜也一起送來了,但拓拔翎嵐的臉是黑的:
“你爲什麼要欺負藍昊君,他哪裡得罪你了?”拓拔翎嵐不爽的質問。
而獨孤天一理所應當:“他當然得罪我了,你跟鬼帝攪了我的局,他最後出來求帝君賜婚,幫你們收場,所以得罪我了。”
“哼,你還真是小心眼啊!”拓拔翎嵐忿忿一句,現在也沒什麼胃口吃飯。
隨後想起什麼,朝獨孤天一伸手道:“這晃眼半個月了,軟雲撒的解藥呢?”
“呵呵,想不到你對我的事如此上心,連日子都準準的算着。”獨孤天一滿臉欠揍的微笑。
要不是爲了孩子,拓拔翎嵐就算不把他殺了,也早把他打殘了!
“這種藥,真的不會影響孩子吧?”拓拔翎嵐很是不安,看看需要定期服食的解藥,最後還是吃了下去。
而獨孤天一忽然笑了,陰險而故意:“話是這樣說,但畢竟之前沒有給孕婦用過,至於結果如何,等孩子出生不就知道了。”
“蘇繹,你敢玩我?!”拓拔翎嵐驀地怒了,抓起筷子就當作武器,狠狠朝他戳去。
曾經在流焰國帝都的湖心小築,拓拔翎嵐跟這狐狸打過一次,當時他們都保留了實力。
現在想來,先前之所以沒有看出獨孤天一的武功路數,也是情有可原,並不是自己太笨了。
但真要動手,這狐狸打不過她,更打不過雲毓,所以現在才只能光使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不過拓拔翎嵐現在動不了內力,因而和狐狸的差距懸殊了,在他面前全部成了花拳繡腿。
腕子一擒,脈門一扣,手臂往腰上一圈,拓拔翎嵐就被牢牢抱住了。
“呵呵,看來你是想我餵你。”他低淺笑着,便這麼纏着她坐了下來,拿過她的筷子夾了點菜。
“王八蛋,你放開我!”拓拔翎嵐罵着,拼命抵抗,對蘇繹
是打心底裡沒有半點好感。
兩人纏得很緊,而那狐狸本該很容易就拿下她,卻就是享受這種爭鋒相對的樂趣,故意陪着她玩玩。
所以拓拔翎嵐更加的惱火!
卻不想這時候,藍昊君領着王副將過來了,進來就看見椅子上的兩個人不分彼此,好生曖.昧。
而且掙扎的過程中,拓拔翎嵐的腰帶鬆了,這會兒外衣的肩膀,有一半是滑落的。
“你們,在幹什麼……?”藍昊君瞪圓着眼睛,似乎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而王副將也是一臉難以置信。
之前和郡主糾.纏不清的,明明是那個身份神秘的雲公子,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再是就成了這個獨孤公子。
王副將他們還不知道鬼帝就是雲毓,還以爲去天玄教,是因爲藍昊君的這層關係。
但不管怎樣,郡主現在可是藍昊君的妻子啊,這樣和一個男子拉拉扯扯的,像什麼樣子?!
“哎呦,我的乖乖啊!你們……!你們簡直是在找死啊,被人看見了怎麼辦!”王副將急急忙忙的關門,生怕張揚出去了。
而藍昊君還杵着,一臉大腦還是空白的樣子。
獨孤天一竟還在那裝,慌慌張張的放開拓拔翎嵐,似乎剛剛真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一樣。
“不是的!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拓拔翎嵐脫口就是辯解,結果發現,反而越描越黑了。
但又什麼也不能說,內心那叫一個焦急和窘迫!
她看着藍昊君,希望他相信自己,而藍昊君把視線移開了:
“王副將看你離席,就過來問我,我說你累了不舒服,便帶他過來看看。”
藍昊君的嗓音壓的有點低,而且有氣無力的,很是失魂落魄,同時又像隱忍着什麼。
這話現在已經沒法接下去了。
拓拔翎嵐也是心塞,只能狠狠瞪了那狐狸一眼,而她原本來軍營,是打算找王副將商量商量,看怎麼解決藍督統和藍夫人那邊的問題。
可現在如果說了,恐怕王副將會篤定自己和獨孤天一有一腿,所以着急和藍昊君撇清,而自己又不能說雲毓的事。
如此就正中了這狐狸的下懷,她纔不要!
於是最後只和王副將寒暄搪塞了一會兒閒話,至於和獨孤天一什麼情況,見她閉口不談,王副將也不好多嘴。
而藍昊君由始自終都沒怎麼作聲,而且一直走神,心不在焉的。
回到兆南王府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卻並沒有見到鳳花。
想着可能是晚了,已經睡了,拓拔翎嵐就沒有去打擾鳳花,隨便洗了個臉就睡了,畢竟她真的已經很累了。
而屋外,那狐狸的兩個隨從一直守着她,白天黑夜的輪班盯着。和他們講話吧,就像和殭屍講話一樣,不迴應,也什麼都不幹,就是盯着監視!
雖然明面上那狐狸只帶了兩個人過來,但暗中到底還有多少人,那就不得而知了。
現在身中軟雲散,局面又內憂外患,與其琢磨給誰送消息,不如專心解決眼前,再直接從蘇繹下手。
卻拓拔翎嵐纔剛剛睡下,就覺得這牀,好像不對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