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欲,我的心裡就一陣複雜,上次在阿依麗雪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還是他把我一腳踹下溫泉的……
欲看到我戒備的神色,脣邊微弱的笑意收斂了幾分,拂了拂衣袖上的雪,轉身而去。
我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看着欲的背影消失在風雪裡。
我聽到背後有什麼聲音,回頭去看,發現背後的雪丘正在快速的四散開來,隨後又組合在一起,漸漸地凝成一個修長的身影。
我的呼吸急促了幾分,看着那紛紛揚揚的雪中,慢步走出一個白衣白髮的男子。
他幾步走到我面前,在我愣神的時候,修長冰冷的手已經放在了我脖頸間,我因爲那冷意清醒過來,一動不敢動,生怕他一個不高興,就擰斷了我的脖子。
“哈哈哈,我來了!”身後傳來魔性的笑聲,緊接着,那笑聲戛然而止,小白飄到我面前,把那白衣白髮的男子的手從我脖子上移走,與那人“深情”的對視着。
我戳了戳小白的後背,他連頭都沒回,發出一聲冷笑:“雪女?”
我差點兒就忍不住笑場了!
雖然那個男人白衣白髮的男人的出場方式很像傳說中的雪女,但這明顯的性別不對,是來搞笑的嗎!
“白無常——”被稱作雪女的男人慢悠悠的收回盯着我的視線,把目光落在白無常身上。
我隱約覺得這兩人氣氛不對,像是要打起來的節奏,他倆都是大神,萬一打起來,我這個小蝦米豈不是隻有成炮灰的份?
我一步一步的向後挪着,不知道能不能趁機溜走……
小白苦兮兮的看着我:“我是爲了你才被大黑髮現的,你千萬要替我解釋,不然大黑會打死我的……”
我一時之間沒回過神,接着就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大黑冷着一張臉,把小白拎到一旁,看向雪女:“你是想自己走,還是想被打個半死,然後跟我走?”
雪女搖了搖頭,指着我:“我要跟她走。”
我被嚇了一跳,這劇情明顯不對,簡直神轉折好嗎!
“我只能在阿依麗雪山最深處的雪中棲息,那些雪,在你那裡。”雪女平靜的說這話,似乎根本不在意黑無常的態度。
“我沒拿你的雪……”我剛說完這半句話,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離開阿依麗的時候,我收了少年的許願瓶,我當初還把那個許願瓶裡的雪當做是雪的微雕,沒想到居然是阿依麗最深處的雪。
雪女看着我,漆黑的眸子在白衣白髮的映襯下,顯得更加幽深。
“那我把雪還給你,你是不是就會回阿依麗了?”從他的作爲來看,這些天A市被凍死的女生,絕對是他所爲,如果讓他繼續留在這裡,肯定會造成更多的人死亡。
“沒用的,我一旦離開阿依麗,就此生都無法再回到雪山。”雪女說話時,表情看起來沒什麼不對的,但我卻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來一抹淡淡的憂傷。
“那就跟我走吧。”大黑適時的插話。
小白想說什麼,被大黑瞪了一眼,立刻垂下腦袋,神色懨懨的。
“不。”雪女只說了一個字,語氣卻出奇的堅定。
“你們的事情,自己解決。”大黑說完,帶着小白就往相反的方向走去,絲毫不在意我一個大活人,被他們丟在傳說中會吃人的雪女面前……
身邊連最後的一點兒倚仗都沒有了,我不得不一點一點的向後挪動着,雖然逃跑的機會茫然……
“那些雪呢?”雪女站在雪丘面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
我嚥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說:“在我家。”
他立刻毫不猶豫的說:“帶我去。”
此刻,我根本就沒有拒絕的機會,但是如果帶着他走出去,估計我第二天就得上A市頭條,雪女像是看出了我的困難,身影漸漸地變得模糊,直到最後,變成小小的一捧雪。
我捧着那堆雪,一想到這是一個人,還是一個男人,就覺得各種怪怪的……
要是宋微知道了,說不定得扒了我的皮。
我低頭對着手心中捧着雪說話:“我朋友呢?”
“她沒進這個公園,你出去就可以找到了。”或許是因爲變成了這一堆雪的原因,他的聲音聽起來很不真切。
知道李雅潔沒事之後,我就放心了許多,往公園外走去。
一走出公園,我就險些被李雅潔撲倒在地上,半天才穩住身子,小心的捧着手裡的雪,無奈的對李雅潔說:“先別鬧。”
“你跑哪去了?說好的陪我去公園,你自己一個人進去了是吧?”李雅潔雙手叉腰,開始興師問罪。
“真不是。”我開口求饒,讓李雅潔看到我手裡還捧着東西:“等回去了我再給你解釋。”
她總算放過了我,只是一路上的表情都不大好看。
到了家裡,我把那個許願瓶找出來,把一路小心翼翼當成寶貝捧回來的雪倒了進去,才鬆了一口氣,準備把許願瓶的蓋子蓋上。
誰知瓶子裡傳出聲音:“不許蓋上。”
我嚇得手一抖,沒把許願瓶摔在地上都是幸運!
李雅潔驚奇的走過來,指着許願瓶,問我:“這就是你說的‘給我解釋’?”
我順從雪女的意思,沒敢蓋上蓋子,把許願瓶放在窗臺上,接着跟李雅潔說了剛剛發生的事情,即使這些事情看起來那麼不可思議。
“所以你是說,這些天A市的大雪,和那些被害死的人,都是因爲他?”李雅潔走到窗子邊,晃了晃許願瓶。
隔着半個房間的距離,我都能看出來,那瓶子裡的雪還有其他的東西,已經成了一盤散沙了,奇怪的是,這次雪女竟然沒出聲。
李雅潔得意的把許願瓶放在窗臺上,走向我:“看吧,對付這種人,還是得以暴制暴,你就是太善良了,才被壓制的死死地。”
結果她還沒走到我面前,就不知道怎麼回事,摔倒在地上!
我連忙把她扶起來,看她疼的齜牙咧嘴的樣子,有些無奈。
她的腳下,原本乾爽的地面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些許零零散散的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