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乾枯的手帶着微涼的溫度覆在我的背上,“你好好照顧自己纔是。切莫胡亂吃藥,勿要太過操勞。畢竟……”
婆婆的話還沒說完,我就知道她要說什麼了,連忙打斷她道:“時候不早了,我們要上路了。”
戀戀不捨地看了婆婆幾眼,我便跟聞人傾墨出發了。
這鬼現在的鬼氣可真是厲害,不用打着黑傘也能夠在青天白日之下出現。所幸今天沒什麼陽光。
不過他的容貌太過耀眼,膚色也比一般人要白皙一些,在白天看他,幾近玉一般的顏色。
他忽然垂眸,目光落在我身上,帶着淡淡的笑意,“夫人看着我做什麼?是否覺得爲夫十分養眼?”
我:“……臭不要臉。”
“你的眼神已經出賣你了。”
我不與他逞口舌之快,閉上眼睛找個舒適的位置,就將頭埋進他的肩窩。雖然他身上溫度有點低,但是不妨礙我進入夢鄉。估計是昨晚……折騰得太晚了。
“安安,到站了。”
冰冷的氣息噴薄在我臉頰,我還以爲是蒼蠅,伸手拍過去,然而滿是睡意,揮出去的力道聊勝於無。
“再不醒,我便用另一種方式讓你清醒過來。”男聲低沉,含着一點點情韻,就在我耳邊幽幽響起。
我猛然睜開眼睛,“我醒了!”
他一拍我的頭,“醒了便好,下車罷。”
我迷迷糊糊地被聞人傾墨牽着走下車,到了車站門口的時候,有一個穿着綠色軍大衣的男人迎面走來。
他走得很快,聞人傾墨將我拖拽到一旁的時候,他也同時改變了方向。
原以爲是個意外的我和聞人傾墨都愣住了,這男人竟然光明正大地掏了我的錢包就跑。
旁人看不清聞人傾墨,那個男人便以爲我僅僅是一個孤身女子,就算搶了也不過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聞人傾墨渾身散發着冷若玄冰的陰氣,我扯住他的衣角,“這事我自己解決。”
他要是插手進來,那就是管了人界的事了。我可不想讓他回去受罰,最終心疼的還不是我?
軍大衣男人已經跑到了轉角,我拔腿追了過去。一邊喊道:“快抓小偷!前面軍大衣的那個給我站住!”
雖然現在很多人對這樣的事情已經充耳不聞,可是說不定會有好心人士呢?
不過聞人傾墨這鬼要是聽話,他就不叫聞人傾墨了。
我還沒跑兩步,他便一個瞬移,閃到了男人前面。
只是還沒等他出手,左邊的汽車突然閃出一個高挑的身影,那人一把擒住軍大衣男人的手,“碰”的一聲將他壓到地面,那聲音……我聽了都痛。
這個動作很明顯就是警察拘人的標準動作。
我跑上去纔看清了,抓住那小偷的,竟然是個女生。
說是女生又似乎不恰當,因爲她穿着一身緊身黑色衣服,一頭乾淨利落的短髮,顯得英姿颯爽,卻又散發着冷豔的女人氣息。
五官分開看不是很出色,可是湊起來讓人一眼驚豔。
真是一個矛盾的集合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