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楠一言不發，只是冷眼看着暴跳如雷的吳華，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冰凍極了。
很冷，很麻，快要失去了知覺。
隨着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的頭已經完全沒入了水中，不停有水從嘴巴和鼻孔嗆入。
失去意識之前，她似乎看到了祝言的身影……可是他怎麼會在這裡呢？
李楠沒辦法想下去了，她的腦部因爲缺氧，已然空白一片。
……
聽到這裡，我以爲他們兩個人都得救了，又逃過了一劫。
可是蘇哲插嘴了，“不，安安，你想錯了，祝言救了小楠，可是他被吳華弄死在水庫裡了。”
“可是祝言最後不是趕到了嗎？還跳下去救了李楠。”
蘇哲神情凝重，“就算祝言搭了私人的直升飛機，也來不及救下小楠。因爲吳華本來就沒有打算弄死小楠，由始至終他要的，都是祝言的命！”
“小楠將被祝言救起之後，吳華就帶走了她。他的條件是，讓祝言在水庫裡面自生自滅。更可恨的是，當時明明我是可以進去水庫發現祝言的！”
我看見蘇哲的眼眶紅了。
“我跟齊昊和元蘭玲當時在附近騎越野單車，我先聽到水庫裡面有不正常的聲音。本來想要進去看看的，可是齊昊說天黑了，路不好騎車，就拖着我走了。要是當時我堅持要進去裡面看看，或許就能救得了祝言吧……”
聽到這裡我又有一個新的疑惑，“我記得這個齊昊和元蘭玲，是最近被李楠殺死的吧？她說是他們的視而不見害死了祝言，還害死了她？”
“是啊，因爲後來我才發現，吳華策劃的事，他們兩個都是知道的。就連後來小楠爲什麼會死在廁所裡面，他們都是預先知道的……”
蘇哲說着，神色變得痛苦不堪，身子微微顫抖，似乎已經說不下去了。
我本來想繼續追問，李楠爲什麼又死在了廁所，這個是她最直接的死因。可是看見他這副痛苦的樣子，我就問不出口了。
牽着祝言的李楠忽然輕蔑地笑了一聲，“現在來懺悔有什麼用？”
然後目光轉向了我，“對了，你是不是想要知道爲什麼我會死在廁所裡面？這個原因很簡單啊，因爲有人嫉妒我。那幾個女的將我活生生捅死在廁所裡。口口聲聲說是我的好朋友的元蘭玲就是其中一個，這一切都是因爲齊昊喜歡我。”
“我真是不明白，我都沒有想過跟她們搶什麼心上人，爲什麼她們要將所有的怨氣發泄在我身上？自己看不住自己的男人，還跑過來怪罪我……真是可笑又可憐！”
“吳華最該死！不過我讓他留在了最後才死，因爲是我親自將他身上的肉一塊塊割了下來，只剩下一副骨頭。真是拿去喂狗，狗都嫌棄他的血肉臭。”
李楠笑到渾身顫抖，就像全身的骨頭都在打顫一樣。
祝言緊緊擁住她，眼裡滿是心疼。
“抱歉，楠楠，到最後我還是救不了你。”
李楠兇狠的臉頓時就蹙起了眉頭，緊張地環住祝言的腰，“這些事情跟你沒有關係啊！你救了我很多次了，是我自己的命不好……怪不得任何人，我還連累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