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門關原本就存在，只是行蹤不定，這個陣法確實是可以召喚它。”
聞人傾墨說着，忽然就頓住了腳步，我本來跟在他身後，一時不慎，撞上了他的後背。鼻子都幾乎被撞塌了，我伸手揉了揉被撞痛的鼻子。
只是還沒來得及抗議，就看見了面前讓我吃驚的一幕。
張警官正在被一個面目全非的老婆婆拉扯着。
我原本想上去的，可是看清楚之後發現，那個婆婆似乎是攔着張警官，不讓她向收費站那邊靠近。
可是張警官像是失了理智一般，硬是要衝上前去。似乎前面有什麼東西在吸引着她。
聞人傾墨穩住我的手，“安安，這件事情讓她自己去解決。”
不知道聞人傾墨爲什麼會這麼說，可是，既然他說出來的，就必然沒有錯。我只能留在原地看着事情怎麼發展。
所在的地方正好可以聽得清她們說話的聲音。
不過老婆婆沒有說話，她的喉嚨不知道怎麼了，只能發出“唔唔唔”的聲音。而張警官一直伸手向着前方。
“姥姥……姥姥別走，不要……不要丟下小晗一個人……”哭聲淒厲逼人。
張警官的身體一直要往前，而她身旁的老婆婆卻一直拖拽着她往後，她這是在幫助她遠離死亡。
可是張警官似乎不領情，一味地想要往前尋找她的姥姥。 ⊙ ttκΛ n⊙ ￠〇
“唔唔唔……”老婆婆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將張警官的身子晃了幾下，示意張警官望着她。
老婆婆的臉上已經被不知名的武器毀了容，滿是蜈蚣模樣的疤痕，看着甚是嚇人。
忽明忽暗的燈光下，我倏忽看清了她眼角的淚光。
估計張警官也看到了，因爲她掙扎的動作頓時停了下來，她深深地凝視着老婆婆。良久，忽然就笑了。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張警官笑，原本姣好的面容此時更是光彩奪目。臉上未乾的淚痕完全沒有影響到她的形象。
“是姥姥對不對？我知道了，您纔是我的姥姥對不對？”她顫抖着聲音，雙手緩緩移到老婆婆的背上，一把將她摟入了懷裡，緊緊的，就像不會再放開手一樣。
老人瘦小的身子在身材高挑的張警官身上懷裡顯得異常瘦弱。
“對不住姥姥，我現在才認出您……一直到您哭了，我才認出您……小晗不孝……”
老婆婆“唔唔唔”說着我聽不懂的話，她的眉眼彎了，渾濁的雙眼被淚水洗過，格外明亮。
她粗糲的手指緩緩地移到張警官的臉上，一下又一下擦着她嬌嫩的臉龐，直到擦乾她眼睛裡流出的淚水。
“唔唔唔……”
張警官卻像是聽懂了她的話，猛地點頭，“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唔唔唔……”
“好，您跟姐姐也要好好的……很快就好了，這一切很快就結束了。”
“唔唔唔……”
“我也不想離開您，我曾經，很想很想跟着您一起走呢……可是姐姐的事情，我一定要調查清楚，等我告慰姐姐的在天之靈，我就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