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裡像是有什麼弦“嘣嘣”直跳,可是手裡的動作卻不受我的控制,從領口開始解開了衣服的扣子。
也許是實在不想忍受寒冷了,我脫掉外套和已經破爛的長褲,只剩下貼身的衣物,擡起腳就踏進了木桶裡面。溫熱的水包裹着身體,舒緩了我全身的痠痛,熟悉的感覺圍繞着全身,我的思緒也不知不覺飄向了遠方……
我穿着一身鳳冠霞帔,鳳袍的尾擺拖在地上,拉出去好遠。幾個宮女拖着我的鳳袍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面,一步一個臺階,我朝着金鸞臺上的扶搖走着,眼神裡全是堅定和愛戀。
他就那麼站在金鸞臺上,眉梢眼角都沾染了天地間的靈動俊逸,一雙最爲癡情的桃花眼裡全是我的模樣。彷彿那一刻是天地初開,腳下的塵世喧囂都不足掛齒,他朝我伸出手,喚我一句“阿顏”。
“扶搖……”我也這麼呼喚着他的名字,只是就在雙手即將要觸摸的一剎那,我被周遭的冰冷拉回了現實。
木桶裡的水變得冰涼,我終於清醒了過來,橫亙在眼前的是那團像極了姥姥的黑霧。
它好像長了眼睛般,就在木桶邊緣圍繞着,像是一條通體冰涼的蛇圍繞着我,我似乎還能分辨出那“嘶嘶”作響的蛇信子!
“你想幹什麼?”我忍不住瑟縮起身子,雙臂環抱住自己,極力地朝後靠去,死死地抵住木桶的邊緣。
回答我的是黑霧地再一次靠近,它直接鑽進了木桶裡面,像擄走我的時候那樣把我包圍在裡面,緊張和恐懼一齊浮上了我的心頭。
不知道爲什麼,原本因爲洗了熱水澡稍微緩過來的身體,在黑霧包裹我之後卻又開始僵硬痠軟,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
“放開我!”從喉嚨裡擠出來三個字之後,脖子便被黑霧遏住了,一股熟悉的腐臭之氣從黑霧中散發出來,席捲了我的每一個細胞和毛孔。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覺得這個黑霧根本不像是什麼乾屍或是鬼魂,反倒是像吸食人或是鬼魂的那種不知名的東西!
想到這裡,我就停下了掙扎,只怕我越掙扎黑霧就會越是興奮的……
不出我所料,我放棄鬥爭之後,黑霧就鬆開了我的咽喉處,但依舊纏繞在我的身上。我清楚地看見黑霧幻化成了一條蛇的形狀,在我的身上不停地盤旋,鑽上鑽下,似乎在審視着“美餐”要從哪裡下口。
那池水一定是有問題的!
身體不斷傳來的痠軟感提醒了我,只可惜我現在才反應過來,已經太遲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