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當時就忍不住嘴角抽動,想了半天才硬生生憋出來兩句話:“就算我真的要幫別人驅鬼,跟你也沒多大關係吧,不要總往自己臉上貼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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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可不能這麼說,娘子,你好歹也是我正經拜過堂的妻子,難道你想抵賴不成?”扶搖的話裡總是帶着滿滿的篤信,讓我無從反駁。
“懶得跟你說。”
每次都是我一副不屑的樣子結尾,其實我想扶搖大概早就知道我是口是心非,說不過他而已。
這幾天上班的時候,聽到一些同事說,上次我給紅十字會捐款捐的比較多,所以受到捐助的機構和個人都委託紅十字會辦一個宴會,受邀人員名單裡面就有我。
可我卻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我這個人比較喜歡安靜的地方,而且也不善言辭,實在是不適合到那種地方去。而且,本來這次的捐款就不是我拿的錢,要參加也應該是汪定南纔是。
但要是這樣,估計很多人就要被嚇出精神病了。
本着人道主義精神,我還是拉着劉小妃陪我一起去了宴會。
說是宴會,其實只是一個小型的聚餐會而已。受到捐贈的機構和個人,本就不會是富裕的,又哪兒來那麼多錢呢。
“顏顏,我就說了不來吧,你非得來,還要拉着我一起。看看,現在知道有多麼無聊了吧。你看那些比你捐款多得多的人,不還是沒有來麼。”劉小妃拉着我的胳膊,悄聲說道。
我眼珠子到處轉了轉,心不在焉地回答道:“哎呀,來都來了,就好好參加完嘛。我知道小妃你對我最好了,對不?”
“算你還有點良心,那我就陪你好了。”劉小妃笑逐顏開,在我的臉上稍微掐了一下。
我嘿嘿一笑,繼續觀察着今天的“目標”。
這纔是我今天的真正目的,來紅十字會的晚宴尋找那些可以成爲我“金主”的潛在人士。
其實沒有來之前,我就已經知道了今天肯定沒有幾個人會來參加宴會。這種宴會除了不斷宣揚慈善之外,大家互相都不會怎麼認識,又哪兒來的好氣氛呢。而我之所以這麼“鍥而不捨”,當然有我的原因。
你想,如果一個人十分富有,而且樂於慈善,除此外他還分外願意參與這種窮極無聊的“形式主義”晚會,要麼就是爲了來打發時間,要麼,就只有一個原因了——他是來尋找心裡安慰的。
除非有人做了虧心事,不然爲什麼要用捐款這種方式來尋求心理安慰。當然,那種真心做慈善,不圖回報甚至沒有一點需求的人,自然不會來參加這種宴會。
“誒,顏顏,我看到一個熟人,過去打個招呼。你先自己逛着,待會兒我找你。對了,手機別關機啊,我害怕你一會兒又走丟了。”
劉小妃眼裡散發出來的光芒實在太明顯了,就是那種面對獵物開始興奮的眼神。不用她說我也明白,她看見的哪裡是什麼“熟人”,估摸着又是什麼富二代之類的人吧。
其實我心底裡是希望小妃能好好地談個戀愛的,只是很可惜,早年她父母離婚之後,她看慣了社會和家庭之間的冷暖,一心只想着只要對方有錢,肯爲自己花錢就行了。
至於其他的,小妃跟我說——有則最好,無則也可。
搖搖頭,我把剛纔稍稍浮起來的思緒拋開,專心致志地觀察着自己今晚的目標。
果然不出我所料,真的讓我發現了一個“可疑”的人。
原本這次的宴會只有簡單的幾張桌子而已,但是最角落那一張桌子上,竟然只坐了一個矮小的老太太,她周圍一個人也沒有。更奇怪的事是,自從我進來就沒有看見任何一個人敢上前去跟她打招呼,就連一個工作人員都沒有。
我想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老太太背後肯定隱藏着什麼秘密,不然的話爲什麼會這般奇怪。
深呼吸了一口氣,我準備走上前去跟這個老太太打個招呼,試探一下。
“夫人,請問我可以坐在這裡嗎?”我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自然,像是根本沒有發現這裡有什麼端倪一般。
老太太半晌沒有說話,眼神空洞。
我又試着問了一聲,老太太這才稍稍擡起頭來看着我,緩緩地點了點頭。
“你坐吧,孩子。”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聽起來就像是十天半個月都很少喝水的樣子,似乎一把沙子被人踩在腳底,不停地摩擦而產生的。
我點點頭,笑着道:“多謝。夫人,看起來您好像不太開心的樣子,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幫助你?”
“呵呵,沒有,孩子,你坐着就行了。不要跟我多說話,你會遭遇不幸的,就像是……”老太太說了一半,最後卻是閉口不言。
看這樣子,我原本只有一半兒的肯定,現在已經上漲到了八分的掌握。
只是這裡顯然不是說話的好地方,所以我也就順從老太太的意思,選擇了沉默。一直等到宴會結束,我纔開口對老太太說道:“夫人,如果您有一天需要我的幫忙,請給我打電話。相信我,僅僅只是想幫您而已。”
老太太擡起眼看了我一下,一記頗有深意的眼神投來,她收下了我遞過去的名片,轉身就離開了宴會場地。
正好這個時候劉小妃也來找我了,我立刻收斂了心神,和她一起打車回了家。
三天之後,我終於還是接到了那個老太太的電話,只是打電話的人是個聲音十分好聽明亮的男人。
他們約我到家裡去一趟,說是有要事相談。
其實剛剛走到老太太家門口,我就感覺到了一陣熟悉的氣息。那是上兩次有冤魂出現的時候,毫無例外會出現的。
意識到這一點,我知道自己今天肯定來對了。
“陳小姐,我想你已經知道了今天夫人請你過來的目的,那我們也就廢話少說了。不過在此之前,我想提醒陳小姐一件事情——無論你今天能不能幫夫人
解決麻煩,希望你能守口如瓶,否則的話,我想你應該明白我們能請你來,也可以想辦法讓你再也不會出現。”
這個穿着黑色燕尾服的管家眼神很是冷冽,看的我心底泛起寒意。不過既然已經來了,我就沒有打退堂鼓的權利。
這棟別墅裡面毫無意外的是一片黑暗,每一扇窗戶都被厚重的遮光簾擋地嚴嚴實實,毫無一絲光亮。
而唯一能讓我分辨出屋子裡還有人存在的方法,就是那一面鏡子。
那個老太太就那麼站在鏡子面前,表情平靜,但鏡子裡卻分明是另外一張臉——那是一張年輕的女人的臉,皮膚光滑細嫩,五官不僅端正,而且從中透露出一股靈秀來。
但讓我吃驚的是,這張臉主人的身體卻和那個老太太一模一樣,一樣的矮小和瘦弱。
突然,鏡子裡的臉竟然開始流血!散發出一股難聞的氣味來,那殷紅的血液幾乎就要把老太太整個人都淹沒在裡面!
我儘量地剋制住了自己內心的恐懼,一步步走上前去,想要弄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陳小姐,不用過去,請在原地等待。”管家從後面拉住了我的胳膊,沉聲警告我。
腳下的步子立刻停住了,我知道管家這麼說肯定是有他的原因,自然不敢再輕舉妄動。
約莫過了十分鐘之後,那邊鏡子裡的人和我眼前的夫人總算合二爲一,終於不再出現剛纔那樣讓人覺得恐怖的“變化”了。
“陳小姐,你來了。”老太太忽然開口,我一瞬間有些呆愣,竟然沒有聽見她是在喊我。
管家輕輕推了我一下,我這才反應過來。
僵硬地笑了一下,說道:“夫人。我能請問一下,剛纔那樣,究竟是怎麼回事嗎?”
老太太沒有開口,而是給管家了一個眼神,示意他將事情的始末都告訴我。
從管家的講述之中,我這才瞭解到——原來剛纔那一幕已經在這棟別墅裡上演了很久了,大概有三個月左右。
鏡子裡的那張臉是一個母親的臉,而這個母親就是那個白血病小女孩的媽媽。因爲當初被我眼前的“夫人”嫌棄,生出來的是一個孫女,所以一直不受待見。
而終於有一次,在老太太責備她的時候,她沒忍住就回擊了一句話,誰知正好被她丈夫,也就是老太太的兒子聽見了,這個女人就被殘忍地暴打了一頓,最後因爲腦部受到撞擊,大出血而死。
“夫人,難道她是因爲還有什麼仇怨未了,所纔會這樣麼?”我有些疑惑,不太明白這個女人的真正意圖。
老太太點點頭,用自己粗啞的嗓音說道:“我這個兒媳一直以爲是我教唆兒子虐待她,所以至今都把她的死怪罪在我的頭上。”
“既然如此,我瞭解了。夫人,請您帶着管家暫時到陽臺或是外面避一避,留給我一個安靜的空間,我要和她單獨對話。”我故意板着臉裝嚴肅,皺着眉,伸直手臂,示意他們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