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我做點兒事兒？你能爲我做什麼？嗯？小時候你不是沒有機會，但是你沒有把握好！現在口口聲聲說想爲我做點兒什麼。是不是有些太可笑了！難道你自己都沒有感受過來嗎？”
“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又有什麼用。我來這裡沒什麼別的，我就是想知道，當年我當年的詳細事兒。特別是有關於我母親紅兒的！我有這個權利知道。”
我轉過身去，不去看他。
血緣這東西系，真的很奇妙，當我知道封君是我的生父的時候。我居然很排斥，但是還是覺得，這世間還有屬於我姜柯的溫暖。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父母，孩子之間，都會有這樣的感覺。
可能是從小缺愛，我的這種感覺更加強烈。
“當年，我一心想要當魔君。”
“我知道。但是那個時候，你已經和我母親紅兒在一起了。而且還有了我？？？我們母女兩個，在你心裡還不如一個魔君位置重要。”
這事兒，其實我早就知道，但是從封君嘴裡說出來，我的心裡還是一陣酸澀。
家不如他的地位。
削尖腦袋，就只爲魔界至高無上的君位。
他敢看我，一直在努力的要回避我。
我追了過去：“你回答我，是這樣嗎？是嗎？”
“是！當年我把當上魔君的希望，看成了我畢生所願。當初你的生母紅兒，也知道。”
“你什麼意思，那就是理所應當了？到底爲什麼？是我們擋着你的路了。既然你殺死了我的母親，爲什麼還要留着我。”
我越說越氣憤，簡直難以自持。
“我不想再欺騙你，當初你母親的死，是我失手……我……”
什麼？失手？
待我轉過身去看他的時候，他捧着腦袋，臉部走形。絕望的看着自己的雙手，眼神兒中全是絕望和驚恐：“血！紅兒的血。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我……”
他失魂落魄的，跑到池水前，拼命的洗手。
我看着他，拼了自己的老命在洗手，水池的水花兒都飛濺了出來。他如此拼命的，是想洗掉自己雙手上的血污。
我呆愣了數秒，忍不住了，抓着他的手腕兒：“你到底想洗什麼，想洗掉我母親的血嗎？你以爲這樣，就真的能洗掉嗎？你在做夢？”
我逼迫着他，絕不容他有任何的喘息。
他瞧着我，我的雙眼長得很像是我的母親。西門陽有些迷離的看着我，像是一個癡傻的小孩子一樣，急忙躲在一旁：“紅兒，紅兒！我對不起你，你來找我了。你來找我了。是嗎？”
我擡起的雙手，在那一刻再也不敢怎麼樣了。
我瞧着他，平復了自己的情緒：“是說什麼意外，導致你會殺死我的母親！我不相信，如果不是拼盡全力，怎麼可能殺死我的母親？她好歹也是修行了幾百年的妖。
我的一句話，讓封君稍稍冷靜了數秒：“當時，我也不知怎麼。修行的時候……後來，我也實在回想不起來了。”
“你的意思是，你曾經在見我母親最後一面的
時候。修行過？”
“是！當初因爲當魔君之事，我的心魔太重，所以每天都要調節心境。已保持自己良好的心態！同時心魔太重，也會影響當魔君之事。”
他說的不像是假話。
我感覺事情一定另有原因：“那又是如何？你調節心境的時候，當時有沒有發生什麼異常？”
“這……倒是沒有！只是當天也不知道怎麼，休整好以後，我的喉頭一陣發緊”
“發緊？這怎麼可能。照理說，當時沒人能靠近你的！當時你的主子呢？也就是上一任的魔君。你和他的關係如何？”
在我的追問下，封君回答：“你是懷疑曾經的老主人？”
“是！既然你能當選，就證明當時在你們年輕人一輩中，已經沒有人是你的對手了！那也就只能除了你的那位老主子了。”
魔界好歹也是顯赫的種族羣，界中自然不會輕易放外人進去的，既然如此也只有當時是深不可測的老魔君，值得懷疑。
“不！他絕不會暗算我，而且靠着他的本事，也完全沒有理由暗算我。”
“那怎麼，你的喉嚨會發緊？”
我隱約覺得，這事兒後還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不過現在對我來說只是一個大謎團。
當初一定是有一個瞭解他的人，在他調整心境的時候利用了他。
絕對是那個時候！
難道，那人有意要消滅我和我媽媽紅兒。
不過，到底是怎麼了，是誰這麼煞費苦心？
我一定要把那個人給找出來！
也不知怎麼，一向聰明的封君，此刻才忽然反應過來：“你是說，是有人在我身邊作祟？所以纔會導致我出手殺死了紅兒？”
我想應該是的，你瞭解你們當年的仇人嗎？
“沒有！應該說，當年我們的人緣兒，真的很好，而且基本上都是我們的朋友。如果不是那件事兒的發生，我想象我們現在一家三口，真的會很幸福。”
幸福太渺茫，我抓不住，也不想去費力。
對我來說，母親的殺我說什麼也要一個解釋，我絕不準這件事兒在這麼稀裡糊塗的。
“是啊！如果，如果當年不是因爲那件事兒，你就不會殺死媽媽。我就不變成如今的我。更不會有你我今天這種局面的對立。”
“是！沒錯，但是有些事情的發生，總是讓人猝不及防。”我慢條斯理的回了他一句話。他像是早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似的，臉上完全沒有半點情緒。
我不知道，他的內心是不是真的麻木了。
但是我知道，此時此刻，他一定對我是熱情的。和莫傷一樣，這些年他也是孤單的，寂寞的！
“你知道，當年我們有多幸福！”
“不要再說了，再說下去我打人的衝動都有了。我真是服你，難道你就沒有想過，是有別人想要陷害你嗎？”
封君也不強做辯解：“我那個時候，根本就沒有機會去想。你懂我的意思嘛？我失手殺死了你的母親以後，我抱着還在年幼的你，一直在她墳墓前待了很久，很久……從那一刻開始，我覺得我再也沒有
了希望。”
呵呵！
說的話，還真是有夠美麗的，就像是一首詩，一幅畫一般。
可是，我卻根本就不削的，嘴角下拉的老長：“呵呵，你說話，我真是有種莫名的想笑的衝動。你是在給我說笑話嗎？你沒有了希望？你敢這麼說？
“爲什麼不敢，從你媽媽走了以後，我身邊就再也沒有了女人！”
“可是你有你的權利啊！你最終還是當上了你日思夜想的魔君職位。對嗎？呵呵……達到自己想要的，一定很滿足。”
我依然拿着他的這一該死的愛好說事兒。
他居然爲了那個該死的君位，不顧一切。
如果他當時真的心中平靜的話，也就不會被趁人之危。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那就別說了！我本來是打算找你算賬的。但是聽你這麼說，我一定要把背後那個黑手給拉出來！我絕不罷休。”
母親的死絕不能不找到最終的導火索，我要讓母親走的有些尊嚴。
這是做子女的最基本的要求。
我此刻非常瞭解陸鳴軒此時的感受。
“你不應該這樣的，你心中的仇恨已經很厲害了，你別這樣好不好？”
“怎麼，你擔心我？也來不及了。”
我調查母親之事，也是在我現在的控制力範圍的事兒了。
如果哪天，我突然被體內邪氣佔領，那麼就算是我想要努力，也無力從心了。
“孩子，如果你要恨，就恨我吧。怎麼樣發泄了你心中的不滿，你就怎麼衝我來。我絕沒有怨言！我不想看到，你這麼無休止的痛苦下去。”
我居然沒有發現，他還有這麼好的口才，就連我都甘拜下風了。
我微笑着，腦袋搖晃的像是撥浪鼓兒似的：“不！絕不。你不明白，我能作的就只有這件事兒了。我不想自己心中留有遺憾！能偷偷對你下手的，其實真的很好找。”
從封君哪兒出來，我拿到了當初他殺死我母親的故地。
哪裡，聽說早已被他完全封死，不準任何人踏入。他只要有機會，就會在哪裡緬懷我的母親！
起初，他想求得母親的原諒，可是到了最後他也明白，母親就算是上天入地都不會原諒他的。
哪裡，是風景很美樹林。
到處都是樹木，還有草坪！不遠處就是一片野海。
這裡是封君的傷心地，也是封君心中殘留美好的地方。
我聽他說，當時他和我母親在一起的第一晚上，就是在這裡！
我的出生，也在這裡。
我坐在海邊兒，把自己完全展開，深吸着這片土地的新鮮空氣，覺得這裡的空氣都是矛盾的。
那時，我真的不敢走進那片禁忌樹林，因爲我的心，也在一再的打鼓兒。
我也很緊張。
可是不管怎麼託，我還是要去面對。
剛靠近那片樹林的時候，我就被面前的一種厚厚的屏障給阻擋住了。
很快，兩個手持斧子的黑袍大漢，站在了我的面前：“魔界重地！來者何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