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乾媽身邊的日子,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日子。
我也品嚐到了許久沒有得到的家庭溫暖。
陸鳴軒和阿佑是我心裡一直不能觸碰的禁忌。我以爲我不想,有一天奇蹟總是會出現在我面前的,但是事實上我錯了。
我這一等就是三年,三年中我沒有等來陸鳴軒,也沒有等到自己的孩子。
我開始自我催眠,想象着他們在我身邊的日子。
久而久之,我甚至出現了精神分裂症。
好在,乾媽沒有因此嫌棄我,一直留我在她身邊。也是我不幸中的萬幸了!
我以爲,我會一直有如此好報。
但是,第四年的年末,發生了一件讓我始料未及的慘事!乾媽在一天晚上,等我吃飯的時候,被窮兇極惡的歹毒入室襲擊。
我趕回來的時候,正發現,他們扭打到了一起。
我二話沒說,什麼也不再顧及,伸手也就開始幫忙了。
但是我錯了,我早已不再是什麼天生邪女,早已沒有了法力!就算是對付一個手無寸鐵的男人,我也是相當吃力了。
那凶神惡煞的男人,一錘頭正好砸在我的腦袋上。當時疼的我就昏死了過去!
在醒來的時候,我已經成了一個半瘋傻的癲狂之人,只有幾歲孩子的理智,對於以前的事兒也只是記了一個七七八八。
叔父,後來我才知道,他是我乾媽的哥哥。
他見我可憐,就把我領了家裡,從此收養了我。
在他的努力下,我漸漸的好了起來……但是對之前的事兒,早已模糊的不像樣子。
據說,當年我被叔父領回來的時候,發現我多天沒有吃東西,早已餓的不省人事了。是叔父不甘心,精心照顧了我兩天兩夜,才把我的命,從閻王爺的手裡,奪了回來。
?我也因此,就在他家生活了。
?我的生活雖然枯燥,但是也平靜。
每天就是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兒,聽叔父的話,慢慢鍛鍊自己。
功夫不負有心人!我的努力終究還是有了成果。我開始變得像是二十多歲的女孩子了,只是,在這個村落,我比一般的女孩子冷酷很多。叔父甚至還讓我上了學!
我覺得這樣的日子,還真的很不錯。
?直到幾個月前,我這個天生晦氣之人,讓叔父因爲一次意外,造成終身癱瘓,只能一輩子臥牀。這個家唯一的經濟支柱,也就此倒了。
?我們的生活,也日漸緊吧起來。我甚至退了學,開始和村子裡的一些阿姨,學習一些手工製品,做好了,好拿出去賣。
?但是這點兒綿薄之力,怎麼能支撐起整個家來?嬸嬸,也就是叔父老婆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這天,她忽然很興奮的跑到我面前,一把拉住我:“小柯,小柯你來!”
?“怎麼了嬸嬸?”我被她拉扯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神采奕奕的瞧着我:“孩子,你願不願意,爲了這個家,能過上好日子,做出點犧牲?”
?“什麼意思?”我不自然的笑了笑:“如果能讓咱們的生活,好起來。沒問題啊!不管多累多苦都沒事兒。”畢竟,當初
如果沒有叔父的話,也就不會有我的今天!
我怕是早就被餓死,或是凍死了!
?嬸嬸見我這麼說,更高興了:“不苦,不累!嗯……其實你什麼都不用做,你只需要……”
?“什麼?”當嬸嬸湊到我耳邊,對我說完那番話的時候,我忍不住往後退了幾步。像是看着陌生人是的,看着她。
?原來,她要我嫁給前不久,溺水身亡的呂輝。
?跟一個死人,舉行冥婚。
雖然我的智力還沒有完全恢復,但是憑着我先有的一點兒智力,還是知道這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兒。
?“孩子,其實嬸嬸也不想的!但是,嬸嬸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你看看,這個家裡的吃喝,還有你叔父,得買藥啊!這些都要錢。其實,沒什麼了,就是一個儀式。”
?我的眼睛泛出淚花兒:“一個儀式?嬸嬸,我一個好好的女孩子,你讓我嫁給一個死人?”
?“小柯,小柯,就算嬸嬸求你了!”
?我機械式的,看着跪在我腳下的女人,任由她拉扯着我:“你就算不看別的,你也看在你叔父的面子上啊!他對你多好,你不是不知道。他現在靠藥維持着,你不是不知道!現在咱們家已經沒有錢買藥了,你難道想看着他死嗎?你難道忘記他是你乾媽的哥哥,是你的救命人了嗎?”
?此刻的我,什麼都不想說,只是一個勁兒的搖頭。
?埋怨她:“你,你的心太狠了!你讓我嫁給一個死人,這不是要毀掉我的一生嘛?”她不是不知道,在這個封閉的山村,一個女孩子的聲譽,是有多重要。
?嫁給一個死人?
?那我以後怎麼辦,還要不要見人?
?我會被村子裡的人,一輩子戳脊梁骨的。
?“不,不!”我的眼淚像是斷線的珠子一般,滾落了下來。我哭着往家跑:“我不嫁,我不嫁給死人。”
?我跑回到自己的小房間裡,把自己悶在被子裡,哭起來。
?我盡力的剋制自己的哭聲,因爲我害怕叔父擔心。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哭累了,我迷迷糊糊的居然睡着了。
?約莫到了後半晌,我隱約聽到幾個人的急匆匆的腳步聲。
?我沒有當回事兒,翻個身,繼續睡。
?就在這時“呯”一聲巨響,我房間的門,直接被踹開。
?我甚至,還沒能反應過來,就被三四個男人,七手八腳的困了起來。嬸嬸面色猙獰的湊近我:“既然你這麼不聽話,別怪嬸嬸下手狠了!都是你逼的,死丫頭!嫁給死人有什麼不好的,不會糟蹋了你的身子,又有錢。要不是因爲人家呂輝喜歡你!他的家人舉行冥婚,不過就是想讓呂輝沒有遺憾,作爲一個完整的男人離開……這樣來世投胎,才能做人!如果不是因爲這樣,你以爲你有這個福分?”
?我的嘴巴,被她狠狠地捏着。
?我頂嘴:“既然你覺得那麼好,你怎麼不去嫁。”
?“啪!”一巴掌下來,直接把我打的眼冒金星。
?“你……”
?“扛走!”
?我掙扎着:“放開,放開我!”
?見我喊的厲害,嬸嬸拿了毛巾堵住我的嘴巴。
?霎時間,我哭喊的聲音,就變成了嗚咽。我掙扎的厲害,嬸嬸乾脆敲暈了我!
?等我再次清醒的時候,我發現我穿着一身紅豔的新衣。
?身處在黑漆漆的房間裡。
?整個房間裡,也只有天窗的地方,有一些光亮。我遲疑着,揉着疼痛的腦袋,往哪個方向走去。我越走越近,這才發現,在天窗下陳着一個棺材。
?棺材的蓋子,甚至都沒有蓋上。
?我雙腿一軟,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一身冷汗。
?我就像是一隻發瘋了的狗似的,連滾帶爬的衝到大門口,用力的拍打着:“開門,開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可是不管我怎麼哭喊,等待我的,就只有寂靜和我自己的迴音兒。
?終於,我喊累了,像是一灘爛泥似的,跌坐在地上。緊緊地蜷縮着自己的身子,全身的肌肉都緊張起來,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個棺材。
?我生怕,呂輝從那裡邊蹦出來。
?我捂住耳朵,強迫自己,別讓自己想那麼多。想的越多,只會讓自己害怕!他死了,死了,人死如燈滅。
?我這麼安慰自己。
?可是腦子裡,總是忽閃出一些恐怖的畫面。
?最後,我乾脆直接把自己的腦袋給捂住,不再去看。
?本以爲,這樣我就能熬下來。
?可是,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忽然覺得自己的身子開始僵硬起來。然後不由自主的騰空而起,直挺挺的被放在一塊兒木板上。
?怎麼,怎麼回事兒?
?我抖動着身體,依然不能動彈。就在這個時候,我的身子被側過來。
?一雙慘白的爪子,從我身後慢慢的伸到我的面前:“小柯,小柯!”
?那猶如從十八層地獄裡,發出的聲音,讓我肝兒顫。
?我無法形容,那是怎麼樣的聲音。“吱吱呀呀”的,中還伴着讓人窒息的沙啞。
?忽的,他收緊了手臂……
?我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勇氣,連連哀求:“呂輝,呂輝你已經死了,你別再害我啊!你放過我,求你放過我。”
?他聽到我的哭喊聲,非但沒有停止動作,反而開始動手解我的衣服。
?那手冰涼的,就像是千年寒冰一般。
?“不要,不要!”我喊着,我以爲我這一次算是完了!但是讓我沒想到的是,我的雙掌奮力推開呂輝的時候,他一下子一聲慘叫飛彈到了牆壁上。
他不見了?
我得救了!
我瞧着自己的雙手,一陣詫異。
陸鳴軒的臉在我面前不住的舞動着。我的腦袋就像是要炸開一樣!自己體內的一股子衝動,一下子襲擊到了我的腦海裡。
“陸鳴軒!那是誰……”
我突然變了臉色,大喊起來。
我覺得我的每一寸肌膚,都在被熱火灼燒一般。我不知道自己在期許什麼,或是在期待什麼!我只知道,我好難受。難受的我想找到一個宣泄口兒。
沒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