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四的紙人沒有什麼戰鬥力，很快就被特殊部門滅了。
周老四被帶出來的時候，我還有些不敢相信。他個子不高，看起來有三十歲，皮膚有些黑又有些胖，一雙眼睛很小。
雖然離得遠，我依稀可以感受到他眼裡的陰鷙。
我推了推景文：“我們的成果就這麼被他們搶了？”
幼稚鬼點頭：“他們得不到什麼有價值的信息！”
我真想一巴掌拍死他。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景文支吾了下：“我不知道。”
“好好說！”我有些生氣。
景文組織了下語言說：“蘇蘇，我也是猜的，整件事情裡周老四都不是正主，正主是他手裡的紙鬼，可是你看到了，他身邊現在都只有這些爛紙人，沒什麼用，那個紙鬼不在這裡。”
我點點頭：“姑且信你，再敢騙我試試！”
幼稚鬼嚥了咽口水，鬼頭鬼腦的看了我一眼。
我就知道。
要不是長的帥，真的一巴掌拍死他了。
我們被特殊部門帶到柳城的分部，尹素月還算是可以，對我們很客氣。
我們在接待室裡坐了一會兒，就進來一個熟人。
鍾離和我初見時一樣，很熱情的打了個招呼。
“蘇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我乾笑了一聲，看了看身邊的景文，他上次問我的時候，我還說不認識，現在有種被打臉的感覺。
可是心裡也在隱隱的擔心，鍾離來了，他會不會不分青紅皁白的處死景文。
“那個…鍾部長，好久不見！”我說。
鍾離嘴角掛着笑，看了看身邊的景文說：“久仰了！”
景文沒什麼表情，很牛逼的樣子。
鍾離坐在我們對面，說：“兩位不是陰陽盟的人麼？怎麼會在這？”
我想了想說：“我們在追查周老四，我懷疑他和殺害特殊部門部長的事有關聯。”
鍾離說：“蘇小姐，不用緊張，我們請你們來也是爲了這件事情。”
“你也覺得不是景文殺的？”我倒是很詫異。
鍾離點頭說：“我問過尹科長，她說了46號公路的事，但是這也不足以排除景文的嫌疑，不過我們倒是找到了一個關鍵的證人。”
“誰？”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顧煜！”
我一怔：“他不是死了嗎？”
鍾離臉色有些晦暗不明，他說：“他出了車禍，不過死的是他的司機，他僥倖逃過一劫，一直在醫院，前兩天剛醒。而且尹科長一直在追查周老四那個紙鬼，我們查到，案發的時候，那個紙鬼的確在部長周圍出現過。”
我心中一喜，心說這麼重要的事不早說。
在看幼稚鬼，他好像根本沒把這些事放在心上。
“你這樣就證明景文沒殺部長了？”我說。
鍾離搖頭：“只能證明，他在清平盟主齊麟死的時候是在平城，可是我們部長的死還不能說和他完全沒關係。”
我冷哼，心說果然如唐書所說，他們都是知道的，一開始就知道。
見我們不說話，鍾離說：“當然，我相信景文，可是這也沒用，上面一直催着要捉拿兇手，至於這個兇手是不是真兇手，不是所有人都真正的關心。”
“你想要什麼？”景文終於開了口。
鍾離笑了一下：“我要的很簡單，就是殺部長的兇手，在這一點上我和你們的目的是一致的。”
“如果我們抓住兇手，就可以不追究景文了？”
鍾離點頭：“可以這麼說，不過你們的時間不是很多了，我只是個副部長，頂不了多長時間，一旦上面從新派人來，事情就很難說了。”
…
和鍾離的談話就到此爲止，該說的都說了。
應我們的要求，鍾離說我們可以去見見周老四。
於是我們在一間審訊室見到了周老四，近處看，他整個人更加的陰沉，身上死氣也很重，臉色有些鐵青。景文說那是陰氣入體的徵兆。
看到我們，周老四眼皮都沒擡。
等我們坐好後，他才擡起頭，目光卻不是看着景文，而是我，然後他嘿嘿的笑了兩聲，露出一口大黃牙來。
我被他看的有些發毛，握了握景文的手。
“蘇蘇，別怕！”景文小聲說。
“真沒想到，一個千年的男鬼，居然甘心被人利用玩弄於股掌之間。”周老四嘲諷的說。
景文眯着眼睛冷漠的看着他，我知道，景文只有真的生氣了纔會這樣。
可我不明白他爲什麼會生氣。
“把她帶在身邊，你只能惹來無盡的麻煩。”周老四又說。
我有些糊塗，他說的“她”難道是我？
“這是我的事，你只要告訴我，那個紙鬼在哪？”景文說。
周老四哈哈一笑：“如果我知道他在哪，我還會被這些飯桶抓來嗎？”
景文低垂眼睛，似乎在判斷他話裡的真假。
而我還是一頭霧水。
我本以爲景文還會問什麼，可是他沒有，他拉起我的手正要走，剛走到門口只聽見周老四悠悠的說：“男鬼，如果不想死的徹底，最後離那個女人遠點！”
我本來想問問他什麼意思，景文已經拉着我出了門，我們回了特殊部門準備的招待所，一進門我就生氣的看着景文。
“你有事瞞着我！”我說。
景文賤兮兮的笑了一下：“蘇蘇，你累不累，我們睡覺吧！”
我甩開他的手：“周老四什麼意思？爲什麼他要你離我遠點？”
景文歪着頭一臉無辜的說：“他說了嗎？”
我眯着眼睛，有些生氣：“他說了。”
“他說的是任雪。”景文賤兮兮的說。
我知道不是。
可我還能說什麼？景文有事，或許他知道我是什麼了，可他不想告訴我。
爲什麼？
我賭氣的坐在牀上，又不解氣的拿了被子蒙着頭，不想看他。
我不是傻子，周老四的話很明顯，他說我和景文在一起會給他帶來危險。
這讓我越發的疑惑，可景文不告訴我，現在我只能找到我爺爺，只有找到他我才能瞭解這一切的真相。
這種不知道是誰，不知道自己是什麼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蘇蘇！”景文掀開被子鑽進來。
“你不對我說實話就不要再跟我說話。”我說。
景文有些無奈，他沉默了下才說：“蘇蘇，我真的不知道你的身份，不過我肯定你不是人，不是殭屍也不是鬼。，具體是什麼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