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我們集體大笑出聲,胖子已經笑的眼淚直流,滿地打滾。
我們都知道,這樣做很不好,有取笑紀天陰性取向之嫌,可是這卜神術也太惡搞了,竟然把紀天陰的性別都搞錯了。
替天行憋得很辛苦,一副想笑又不敢的樣子,直到他身後突然傳來一道陰惻惻的聲音“你要是想笑,就笑吧。”
瞬間,替天信滿頭大汗,連連搖頭,表示自己絕對不會笑。
紀天陰這才慢慢的從他身後走了出來,一臉憤憤的看着我們。
我看這小白臉一副惱羞成怒的樣子,難道真被卜神術猜對了?他真的把自己當成了個女孩?
我勒個擦!
難怪他這麼娘炮。
“都別笑了,趕緊看看小山哥卜神結果。”紀天陰的話語聲有些冷,這讓所有人都一臉尷尬的搖頭,胖子也無趣的從地上爬起來,走到我身後,好奇的盯着畫卷,等待着結果。
我暗吸一口氣,讓情緒變得波瀾不驚,接着才默唸口訣,拿起骰子,輕輕的搖了搖,才放了下去。
“嘀溜溜……”
兩粒骨頭骰子,在盤子裡急速的旋轉起來,可是真的奇了怪了,一分鐘過去了,兩分鐘過去了,眼看着一刻鐘都過去了,這兩粒骰子卻越轉越急,越來越快,甚至快得都已經拉出殘影了。
所有人都一臉呆滯的看着我,彷彿是在看一個怪物。
我心說這能怪我?
畫卷伴隨着骰子的瘋狂旋轉,竟然也出現了一幕幕匪夷所思的畫面,有大浪淘沙、有波濤洶涌、有暗流涌動,有天地乾坤、有宇宙奧妙……總之,畫面越來越離奇,也越來越匪夷所思。
最終,兩個骰子終於停了,可是結果,卻讓我們大吃一驚。
骰子上下左右,完全變成了光禿禿的平面,胖子不甘心的翻了底朝上,發現最後那一面,也變成了空白。
我們徹底驚呆了,難道我連卜神都沒法完成?還是說我根本就沒有了命運軌跡?
畫卷就在我們驚呆的同時,突然冒起了青煙,緊跟着一陣火光突然涌起,不等胖子尋找東西滅火,一眨眼,畫卷就燒成了灰燼。
這讓我們同時嘆息一聲,心疼啊,這寶貝算是徹底廢了。
胖子不停的嘀咕,說我太浪費了,哪怕給他們一人算一次在燒掉也好。
我們沒理他,都鬱悶呢。
灰燼正在散去,只有中央一塊指甲大小的地方,沒有完全被燒燬,紀天陰盯了半晌,才驚疑的說“好像有字?”
我們從鬱悶中集體回神,急忙向那一塊沒有燒燬的地方看去。
仔細看,彷彿銀鉤鐵畫一般,是有一些痕跡,但是我不確定那就是字跡,因爲太抽象了。
“好像是個玉字。”紀天陰看了半天,不確定的說。
“狗屁,是個王。要我猜,就是說小山要稱王稱霸。”胖子得意的炫耀,彷彿在他看來,稱王稱霸就是絕對牛逼的人了。
“不太像,恐怕是三人兩個字,又或者是天下,總之我感覺,這不應該是一個字。”鐵面生捏着下巴嘀咕。
“會不會是個卐字符號?畢竟那玩意更符合小山現在的處境,因爲卐代表了吉祥標誌,也可能是某種恐怖的邪惡生靈,比如希特勒。”
藥師也不甘落後,加入了討論。
聽到他的話我哭笑不得,我心說藥師還挺有文采的,還知道希特勒?我還以爲這藥師除了治病救人,就是一個會惡搞的老古董呢?
藥師見我一臉壞笑的看着他,狠狠的敲了我的頭一下,讓我挺疼,但是更多的,竟然是一種奇妙的感覺。
我突然發現,所有人都猜錯了,原來這根本就不是什麼文字,也不是什麼符號,而是一種心靈上的感悟,假如不是藥師突然敲我額頭那一下,我還真猜不出來。
這種感悟,就是我頭頂那還在不斷離體而去的福報咒怨。
簡單說,這個感悟,跟這個看似是玉字的痕跡也有很大的關係,這並不難理解,因爲玉字就像是一個人的身體,有身軀、有四肢、有頭有腳,更妙的是那一點,大與小都沒關係,那代表了一個帶把的爺們。
但是玉字缺了什麼?當然是缺了頭頂上的帽子,當然你說缺了偏旁也對,但是人怎麼會有偏旁?那不成四手五肢的怪人了?
假如,我猜測的是正確的,那麼這個帽子應該是什麼呢?寶字?不像,皇字?也不像,到底會是什麼呢?
想來想去,猜來猜去,突然一個字映入我的腦海,瑩字啊。
見我突然發愣,一副傻傻的模樣,所有人都害怕了,還以爲我又遭到了什麼變故,直到我大喜的驚叫一聲,然後盤膝坐地,所有人都驚訝不已,一個個同樣坐在我的周圍,靜悄悄的等待着我的變化。
爲什麼是瑩?
因爲我現在的身體,太過渾濁,也太多的“雜質”了,不說我頭頂還在緩緩散逸的福報咒怨,單單我體內因爲各種陰氣浸染,而造成的渾噩之氣,都夠我喝一壺的。
畢竟我的肉體在陰間,不被陰氣浸染就怪了。
還有我施展的鬼替身,同樣在一定程度上,侵蝕了我的身體跟靈魂。
瑩,光潔像玉一樣的石頭,潔白無瑕者才能稱瑩,這就是在提示我,去掉身體裡一切的雜質。
可是?怎麼才能做到瑩呢?
我想來想去,思來思去,恐怕還是跟我散逸的福報咒怨有關。
福報,是咒怨最大的力量,能不能做到與咒怨分開,單獨存在呢?
畢竟散逸的咒怨裡面,也是有無盡的福報啊?
想到就做,我試着尋找福報咒怨的終端,這才發現,原來在我的腦海最深處,還有一個小小的影子。
正是小猴子的縮影。
小猴子見我終於注意到它了,高興的一屁墩翻滾起來,接着一個十分微弱的聲音傳了出來。
“爸爸,幸虧你聰明,假如像胖子叔叔那麼笨,小猴子就要被氣死了,雖然現在情況十分不妙,但是爸爸發現的早,我們還有機會奪回一切。”
它的話,讓我額頭的汗水涔涔而下,讓我終於知道哪裡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