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饒有興致的打量着包裹我身體的念力,眼神裡帶着貪婪,可惜那種貪婪一閃而逝,要不是我觀察仔細,還以爲看花了眼。
這讓我更加提防起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走南闖北這麼久,我從未吃過什麼智商的虧,只有在它這裡,被它擺了一道,我到現在還忘不了當時的情形。
這個龍神,就是個騙子。
爺爺說的沒錯。
“別這麼提防我,我不是你想象中的壞人。”它說着話,前爪還向我身後一揮,接着那團巨大的石頭堵牆,就在它一揮手間,徹底把我的退路堵死。
沒等我詢問什麼,它衝我又揮揮手說“走吧,帶你去見見老朋友。”
它說完,不等我的反應,率先向臺階走去。
第二次走這臺階,心情跟第一次完全不同,第一次只以爲這些都是幻景,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但是當你真正發現,這一切都不是你想象中的樣子,甚至大相徑庭的時候,心境能一樣就見鬼了。
我的腳步變得有些沉重,口中有千言萬語想表達,可是到了嘴邊,竟然說不出口,我無法相信這條龍,儘管它也算是真圖騰,可惜它太壞了,已經給我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印象。
抱着既來之則安之的態度,我調整好心情,默默的跟上它。
一路無話,當我們來到熟悉的部落大廳,看到一個熟悉的影子,正在酩酊大醉的嚎叫時,我果然震驚的已經說不出話來。
真的有張十三這個人,而且跟我長得一模一樣,要不是身上的土著裝扮,我真的就會以爲,那就是我。
張十三聽到背後有聲音,豁然回頭,在看到我的時候,嚇得大叫一聲,一頭冷汗,酒都醒了一大半。
“你來了,哈哈哈……你終於來了。”他猖狂的大笑一聲,接着咬牙切齒的看着我,彷彿看一個殺父仇人。
我的心情也同樣複雜,我本來以爲他早就死了,可是他還是活蹦亂跳的,看來我們張家揹負的債,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麼簡單,而且,也沒那麼容易消除。
我衝他神態複雜的笑笑,接着肚子走到桌子前,擡手拽過一個開封的酒罈子,也不管面前的土碗乾不乾淨,倒滿後,一仰脖,就一口灌了下去。
辣,火辣辣的辣,從嘴裡一直延伸到喉嚨,又從喉嚨延伸到胃裡的辣,讓我喘不過氣來,緊跟着辣過之後,就是一種讓人迷醉的酒香。
我狠狠的打了個酒嗝,讓龍神壞笑一聲,讓張十三愣了。
接着他才狐疑的走了過來,做到我對面,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該來的人也來了,該講的故事也都講過了,現在咱們該談談,誰繼承啓山的問題了。”龍神一張口,就沒好話,又忽悠我了。
我內心冷冷一笑,不說話,用一種平靜的目光看着它。
龍神愣了愣,接着讚賞的看着我,覺得我現在的態度,讓他很佩服。
“有什麼好談的,他不過就是我的一個影子,有了自己的靈智後,就想奪取我的一切,龍神你該動手了吧?”張十三看着龍神,冷聲說。
“我動不動手,不是你說了算的,主人一死,做主的當然是我,你要是識相,趕緊閉嘴。”
龍神衝張十三的一怒之言,讓我悚然一驚,主人?這條龍的主人到底是誰?
可能龍神也發現自己說漏了嘴,急忙閉口,鐵青着臉看着張十三。
“好啊,主人一死,連你也欺負我了是不是?連你也覺得我就是個廢物,還當着外人的面羞辱我是不是?嗚嗚嗚……十多年了,好不容易盼到今天,可是主人你爲什麼要死,該死的張啓山,爲什麼要跟主人做對?”
張十三嚎啕大哭的話,讓龍神氣急敗壞,接着死死的盯着我,一臉不善。
到現在我要是還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那我就自殺算了。
雖然不知道他們的主人是誰?但是看來,我又入局了。
而且還是在不知不覺間。
好深的算計,好狠毒的手段,在聯繫上張十三說他主人已經死了的話,一個大膽的猜測,突然涌向我的腦海。
十幾年前,聯繫上我的年紀,這本身就是猜測之一。
張十三跟龍神的一主一次,雖然看似不合,但是彼此依舊默契的話,更像是某種局施展的一部分,這是猜測之二。
最重要的就是,這TM的華夏部落,還是還在張家古樓裡,這更是猜測之三。
有了這些猜測,我基本上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想法,爲了印證這個想法,我笑着看龍神問“十多年前的局,該啓動了吧?”
龍神想點頭,可是突然警覺的看着我問“你都知道些什麼?”
我哈哈大笑,就是不說話。
悶,沉悶,笑過良久之後,氣氛變得越來越悶,到了這會,就算張十三再傻,也看出了情緒不對勁,他想說些什麼,可是被龍神狠狠的瞪了回去,我又倒了一碗酒,慢慢的品了起來,嘖嘖有聲。
這酒,是越喝越有味道了。
見我不急,還越喝越高興,龍神終於忍不住了,眼珠一轉說“一個秘密,換你一句話,不要套話,不要假話,你知道我能分辨真假,就當是真心話大冒險吧,你幹不幹?”
見我微微點頭,龍神急不可耐的說“第一個秘密就是,念力福報是一體的,修煉到最後,不光可以長生,還可以接觸到一個誰都沒有找到的世界終極秘密。”
這個秘密確實驚人,我沒想到這龍神爲了知道我掌握了多少,也真豁出去了,送了我這麼一份大禮。
見我很震驚,龍神這才得意的說“我想知道,你對我們的計劃,已經知道了多少,額……這麼問有點不對,你都知道了什麼?”
龍神想了半天,才這麼措辭道。
我沉吟片刻,這才認真的回答“知道的挺多,其實,假如三叔活着,他或許會做到對面張十三的那個位置,跟我推杯換盞間,說點更貼心的話。”
我的話音剛落,就聽到對面張十三手裡的酒碗“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