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一個長輩,你這麼惡毒,是不是有點過分了?”胖子看不過去了,指着三叔怒斥。
“過分?有你們賈家過分嗎?趁亂奪了我們張家的據點不算,我大哥、二哥、五弟落難的時候?你們誰出手幫過忙?他們家破人亡,妻離子散,最後生不如死的時候,你們又在幹嘛?當年的誓言都忘得一乾二淨了?落井下石是不是你們乾的好事?”
三叔淒厲的質問,讓胖子尷尬的把臉扭到一旁不敢看他,嘴裡辯解着“他們是他們,我是我,我根本就不知道這些事。”
“好一個不知道,你妹妹的事你總會知道吧?她乾的那些事哪一件不夠死一萬回?她勾結鬼道人幹了多少喪盡天良的事你不知道?你爲什麼不大義滅親?捨不得吧?怎麼不回答了?”
胖子被罵得狗血淋頭,不敢吱聲了,賈妙魚彷彿沒聽到三叔的話,一臉愜意的看着遠方,彷彿那裡有什麼美妙的景緻讓她欣賞,她顯然沒把三叔的話當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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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一陣陣的刺痛,不管當年發生了多少齷齪的事,三叔畢竟還是我的長輩,當着外人的面,我不能讓三叔傷心欲絕,於是我開口說“三叔,過去的就過去了,咱們還是要往前看,以前的仇咱們都記下,侄子會一點點找回來。”
“呵呵,就憑你?你以爲帶着一個胖子,一個連真面目都不敢示人的小輩,一個到現在還在算計我們的奸詐丫頭,就可以爲所欲爲了?告訴你那是做夢,別說報仇,你能活到陰山不被殺死,就算你長本事了。”
三叔的話很傷人,但是我卻無力辯解,事實也正是如此,就算紀家不出手,劉家、賈家的高手都夠我們喝一壺的,隨便拿出一個來,都夠我們血戰到底,正面對決,我們確實毫無勝算。
“知道我們不行,那你還來幹什麼?別說是湊巧碰到我們,你來與不來有區別嗎?”賈妙魚突然開口了,話語有些刺耳,但是我沒反駁,反而緊緊的盯着三叔的眼睛,看他怎麼回答。
三叔的眼睛眨都沒眨,瞳孔也沒有任何的波瀾,就彷彿早就猜到賈妙魚會有這麼個問題,三叔突然呵呵一笑,指着替天行說“我是奔他來的,有些話我想私下跟你說。”
替天行聳聳肩,說“不用私下裡說了,他們幾個我都信得過。”
“好,既然大公子都這麼說了,我也不當小人,我就想問你一句,你這麼做值得嗎?把一切都壓在張啓山身上,你到底看重他哪點?我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三叔的話,讓我們都挺意外,看來他好像很早就知道替天行的身份?大公子?誰家的?我想了半天,依舊想不起來四大里面誰家的小輩還有一個大公子?
原本被我證實的身份,又出現了變數。他根本就不是紀家那隻貓。
那他到底是誰?
疑惑的同時,一種被認可的感激之情油然而生,我知道替天行這麼做,應該不是率性而爲,應該是深思熟慮的。
果然,替天行看看我,說了一句我們聽不懂,三叔卻顯得很震撼的話,他說“恩怨豈能了了?”
啥意思?
要說三叔恨我,跟我來一句恩怨豈能了了,這我一點都不意外,但是替天行這話顯然是衝我來的?大爺的,我這一行可被你欺負慘了,我可沒招你惹你,怎麼還跟我來句恩怨豈能了了?
你就那麼小心眼?
我以爲他指的是火車上我綁着他要把他扔下去的事,但是看他表情不像,事情顯然也沒那麼簡單。
胖子也彷彿懵了,他還沒我的腦瓜好使,這會他正看着賈妙魚,等待她來解惑。
賈妙魚愁眉不展,顯然也很疑惑,她咬着嘴脣琢磨了半晌,才試探的問替天行“你跟張啓山應該是很久以前就認識吧?”
我聽得都笑了,心說這丫頭也傻了,怎麼問這麼個奇怪的問題?我今年才16應該不用很久之前吧?而且替天行我還是頭一次打交道,怎麼會認識?
沒想到,替天行依舊看着我,眼神複雜的搖搖頭又點點頭,算是承認了賈妙魚的猜測。
“哈哈哈,果然如此,既然這樣,我加入你們的隊伍,是生是死能否破局,就看造化了。”三叔說着,就走過來,非常自然的加入到我們當中。
我內心的疑惑,簡直到了一個粘稠的程度,我不知道該問誰,看賈妙魚得到答案後,一副忌諱莫深的樣子,我猜問她也是白問,而替天行已經把腦袋轉向一邊,根本就不再看我,他就更不可能給我答案了。
三叔見我望着他,連連搖頭,嘴裡還咂咂出聲,就是不說話。
就只剩下胖子了,我跟他大眼瞪小眼瞪了半晌,根本找不到答案。
這日子沒法過了,到處都是迷,到處都是疑惑,你讓我怎麼活?最氣人的是他們知道就不告訴你。
我恨死這樣的情況了。
我不甘心,於是直接問替天行“你想讓馬跑,就不能蒙着眼睛還不給草料,你總得給點甜頭吧?”
我這個比喻雖然不恰當,但這就是我的想法,本來就是,你什麼都不告訴我,還讓我聽你的,憑什麼?
他笑笑,對我這麼大的牴觸情緒略感意外,然後才說“當時我跟你提起第一佛,你就沒想到什麼?”
第一佛?我該想到什麼?
我想了半天,卻依舊什麼都沒想到。
“笨蛋,第一佛從哪來的?你難道真不知道?真浪費大公子的表情,我都替他感到不值,你呀,跟我哥絕對是最佳拍檔,都可以笨死的選手。”
賈妙魚的諷刺,讓我挺生氣,讓胖子更生氣,無辜躺槍誰能高興?我倆同仇敵愾的看着賈妙魚,想着該怎麼懲罰她。
三叔笑着打圓場,他問我“你見過張慕玲了吧?她有沒有給你一卷帛書,叫驚世錄?”
我很意外的點點頭,看來三叔雖然在陰山,但是我的事他都知道。
“嗯,驚世錄的起點,就是第一佛。”
他平淡的解釋,在我耳中猶如驚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