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涵,你別急,把事情詳詳細細地跟我說一遍好不好?”
雖然心裡焦急,可是此時再急也沒有用,秦逸耐着性子安慰着電話那頭有些哭意的林沫涵,想要提前知道一下事情的經過。
林沫涵果然收起了傷心,開始回憶起事件的過程,可是由於事發突然,他們也沒有注意,誰也沒想到這個病來的如此氣勢洶洶,讓人措手不及。
“就是姐夫你走以後,第二天早上,我叫姐姐來吃飯的時候,怎麼也叫不醒。”
“後來才發現她有些發燒,我們都以爲是因爲夜裡着涼了,也沒有當回事,就給姐姐吃了一些退燒藥。”
林沫涵讓自己平靜下來,自己先在心裡把事情往回倒了倒,纔想到,事情應該是在秦逸離開之後發生的。
“當時吃完了藥,姐姐的燒很快就退下去了,人也有了些精神。白天我們還一起做過家務,那時看不出什麼異常呢。”
“可是到了晚上,也就是睡覺沒多久吧,我們擔心姐姐,就去房間看看她,沒想到這時候燒的更厲害了,整個人都很混沌。”
回了房間又燒了?
秦逸隱隱地感覺這中間似乎有什麼聯繫,兩次都是在房間的過程中出事的,可是這爲什麼呢?
“我們看姐姐的狀態實在不好,沒有辦法,只能聯繫了醫院給姐姐掛了急診。可是一連轉了三個醫院,都查不出是哪裡出了問題,醫生只建議用用物理降溫試試。”
反覆高燒,若不是病毒性發燒,醫生一般都會建議用物理降溫,觀察情況,這倒也沒什麼。
秦逸眉頭皺緊,從林沫涵直白的描述方式裡尋找着可能有用的信息,只是聽到這裡,還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對。
“最可怕的還在後面,醫生認爲不必要對姐姐進行輸液一類的人爲治療方式,我們只好帶姐姐回了家。”
“可是自從回了家,她的狀況越來越差,整個人都好像失血過多一樣,皮膚開始發白發皺,每天能夠坐起來能夠吃飯的時間越來越少。”
“昨天已經聯繫了很多出名的醫生,他們還曾經一起商討過這到底是爲什麼,可是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些似是而非的話讓秦逸最後的一點理智都已經快要報廢了,好不容易纔咬牙堅持到了醫院。
直到進了病房的那一刻,秦逸才明白林沫涵爲什麼怕成那個樣子,也知道爲什麼她在懷疑是失血過多。
林詩穎躺在牀上,原本秀美的臉蛋此時卻白的嚇人,雙頰凹陷,無力地閉着眼睛,黑眼圈極大。
乍一看去,竟然整個人都像皮包着骨頭,肌肉血液都少的可憐,若是乍一相見,秦逸相信自己一定認不出這會是那個有些霸道有些可愛的她!
似乎是感應到了秦逸的存在,原本無力地躺着等待宣判死刑的林詩穎突然把頭扭向牆的那邊,喉間發出咯咯的聲音。
林沫涵也已經發現了秦逸,連忙輕輕拍了林詩穎兩下,把她安撫好自己隨着秦逸走了出來。
秦逸情緒很是低沉,這樣的林詩穎讓他連骨子裡都開始疼了起來。
短短一週任何人都不可能會病的變成這種狀態,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對不起,姐夫,本來姐姐不讓我跟你打電話的。她說,說命就是這樣,你也不是大夫,回來也幫不上忙,不該讓你擔心。”
“可是我,我太擔心姐姐了,我沒有辦法……”
林沫涵說的有些亂,抽抽搭搭,又是害怕,又是緊張,秦逸連忙做了個安撫的手勢,好讓林沫涵趕快從剛剛那種不理智的狀態走出來。
“沫涵,我知道,我知道。你別擔心,有姐夫在呢,我不會讓你姐姐有事的,相信姐夫!”
林沫涵看他說的信誓旦旦,心裡突然升起了一絲期望。這件事對爸媽的打擊很大,這段時間整個家裡都靠她一個人撐着,她早已經有些不堪重負了,還好姐夫真的趕了過來,否則還不知道事情究竟會惡化到什麼程度。
秦逸把林沫涵安撫好了之後,又自己在外面站了一會兒,確保自己在林詩穎面前不會太失態,這才慢慢地走進了病房。
這次比起剛剛有些不同。
剛剛急着回來,再加上進了門就被林詩穎嚇到,根本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去留意房內的情形。
可是這次進來卻明顯地發現了不對!
房間內的佈置擺放很明顯不利於病人恢復,帶着花朵的花瓶放在了挨病人最近的角落牆邊,櫃子的位置擋住了生門,就連距離極遠的櫥子也是櫥大開,剛好是最容易令受傷的弧度。
秦逸皺緊眉頭,這種狀況可以說是有人作祟,但是也可以說是人們不懂巧合罷了,根本無法當做證據看待。
說實話,他感覺這次的狀況更像是被有心人做法施害才能讓好端端的一個人幾天之內淪爲這番模樣。
秦逸假裝不經意地到處翻看,想要找出一點蛛絲馬跡,可是無論再怎麼努力,都還是沒能查到什麼。
眼看林詩穎不太想理會自己,秦逸決定還是換個角度思考。
林詩穎不是到了醫院後才病重的,相反,她的身體一次比一次不好,是在家裡,說不定是家裡有什麼對人有害的。
秦逸決定還是以解決事情爲先,就不在這裡再做無用功打擾到了林詩穎的情況。
匆匆和林沫涵說了一聲,秦逸就立刻出門回到家裡。還沒有進家門心裡有一種極不舒服的感覺,看來根源果然是在這裡了。
“哎!小夥子,你幹什麼的?這些東西不讓人動你不知道嗎?”
正在秦逸在房子周圍敲敲打打尋找不對勁的東西時,突然一個保安從後走來,大嗓門把秦逸嚇了一跳,連忙回過頭去,倆人一打照面,保安也認出了秦逸。
“哦,是秦先生啊,您這是?”
保安看到秦逸之後神情有些尷尬,猶豫地看了看秦逸,再看看她的手套,手上套着一副手套,上面滿是泥巴,讓人怎麼看怎麼奇怪,卻又不好意思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