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走廊裡的情形肯定讓人摸不着頭腦。
我們個站着的位置是樓梯拐角,靠着牆站着,警惕無比。
在樓梯上方,一個五官移位的小嬰兒就踩着血水,啪嗒啪嗒的往下走着,怪笑的聲音除了刺耳之外,還讓人莫名膽寒。
“嘻嘻……”
見它離我們越來越近,我們都不自主的把心給提了起來,手緊緊握着拳頭,雙腿微微顫抖個不停。
如果不是我先前說了跑沒用,估計周巖這孫絕對拔腿就往樓下衝,連頭都不帶回的。
“它不會吃了我們吧……”周巖一邊顫抖着,一邊往後退着,背都靠着牆了,還在不停地往後退,生怕那冤孽衝過來咬死他。
雖然我心裡也有點沒底,但我還是強裝冷靜,安慰了一句:“別怕,沒事,幻身是傷不了陽人的,只能衝身才能害我們。”
聞言,東青點點頭,也隨我安慰着周巖。
“嘶……”
邪齜聲斷斷續續的在樓道中響着,聲音不大不小,倒是不覺得震耳,就感覺有點刺耳膜,耳朵裡生疼生疼的。
沒半分鐘,就走到了我們身前半米處,臉上裂開的大嘴讓人心驚膽顫,膿水混合着血液,帶着腥臭味緩緩從它張開的大嘴中流出。
詭異的笑容,再添上了難掩的暴戾。
“沒事的……沒事的……”我反反覆覆的唸叨着,雙眼緊盯那向我走來的歽人,心跳漸漸加快,只感覺呼吸都有點不暢了。
就在這時候,我們想象不到的一幕出現了。
歽人之孽擡頭看了看我們,對我們晃了晃手臂,嘴裡模模糊糊的發出了一聲聲哼唧,就如普通的小嬰兒一樣,是種很普通的哼唧聲。
“什麼意思?”海東青擋在我們身前,疑惑地打量着歽人:“它不?”
“看看再說。”我也沒搞懂現在的情況,只能小心翼翼的盯着歽人,做好了隨時被衝身的準備。
歽人在原地愣了愣,見我們沒反應,它自顧自的走到了海東青身前,用手拽了拽他的褲,嘴裡依依呀呀的叫着,聲音很急。
此時此刻,我們個人都石化了。
媽的這是搞毛呢?!套近乎還是想先禮後兵?!
“它好像沒惡意。”海東青冷不丁的說道,隨即,緩緩蹲了下去,一臉平靜地看着剛到他膝蓋的歽人,問道:“你想說什麼?”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仔細回憶了一下泐睢的讀音,開口哼唧了幾聲,打算跟這歽人交流一下,這不說還好,說了,我真有點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回答了。
“你想幹什麼?”我問道,用的是標準的泐睢,聽起來跟天書似的,海東青跟周巖都聽得一頭霧水,滿臉好奇地看着我。
歽人嘴巴邊的膿液還在往外流着,它擡起頭歪了歪,放開了海東青的褲腳,走向我,一把拽緊了我的褲,似是剛會說話的小孩兒一樣,斷斷續續的哼唧着,一樣的是泐睢。
“廁所……幫我……”
我沒回答它的話,只是皺了皺眉頭,轉開話題問道:“你爲什麼要用攔住我們?”
“你們……幫我……”歽人使勁地扯了扯我的褲腳。
“幫你什麼?”我問。
“好疼……幫我……”歽人似是發出了哭哭啼啼的聲音,指着自己腐爛的腹部說道:“疼……幫我……我想……不疼……”
我不解的問道,心裡的警惕往下放了一分:“什麼意思?”
“廁所……我……”歽人指着八樓左側的一間空房,聲音顫抖着,話還沒有說完,只聽走道中轟的又響起了一聲邪齜,嚇得我們頓時一哆嗦,沒等我們反應過來,站在我腳下的歽人霎時就失去了蹤影,而四周,又恢復了我們先前進入這棟樓時的“黑暗”。
此黑暗非彼黑暗,與前幾分鐘的黑暗不同,沒了那種讓人心顫的陰冷感。
“快走。”就在我發愣的時候,海東青一把拽住了我跟周巖,拖着我們往樓下狂奔而去。
不到兩分鐘,我們一行人就站在了樓下的入口處,相顧無言。
“怎麼回事?放我們走了?”周巖不解的擡頭看着空蕩蕩的大樓,轉頭問我:“你剛纔跟它說什麼了?”
我搖搖頭,沒說話。
正當海東青要開口詢問我的時候,身後不遠處,忽然傳來了一聲熟悉的喝罵。
“餓社(說),你們四(是)逗餓玩兒啊?!”胖叔揹着一個大包罵罵咧咧的走了過來,擔心的打量了我們幾眼,點點頭:“咋滴了麼?你們四(是)咋出來咧?”
“我要上去一趟。”我皺着眉頭說道,並沒回答胖叔的話。
胖叔使勁地拍了一下我的後腦勺,低聲罵道:“你上氣(去)死?!”
“你們在這兒留着吧,沒事,要是十分鐘我不下來,你們就上來我。”我笑了笑,拿出煙遞給了胖叔,自己叼上了一支,點燃。
話音一落,我沒顧胖叔的反對,很自然的走到了他背後,把包打開,拿出了熟悉的蚨匕跟家傳的喜神鑼,笑道:“胖叔準備得果然豐富,連喜神鑼都帶來了。”
“你瓜皮要幹撒(啥)咧?!”胖叔氣得恨不得給我一巴掌,但他也明白,我一般是不會做毫無意義的事,皺了皺眉頭:“社(說),你要氣(去)幹撒?”
“不知道。”我搖搖頭,拿着傢伙走向了入口,見海東青要阻攔我,我嘆了口氣:“你覺得我會去傻逼呼呼的冒險嗎?”
海東青遲疑了,搖搖頭。
“沒點安全措施我敢上去?”我笑着:“你們上去了不方便,指不定到時候還得分心照顧你們。”
“什麼意思?你是要跟那冤孽幹一架?”海東青問我,眼裡的擔心更明顯了。
我抽了口煙,嘆道:“幹架個屁,我上去有事,那冤孽好像是要我幫它,應該不會發生不和諧的事。”
“那麼爲什麼不讓我們跟着去?”周巖插了句嘴。
“如果真是要我幫它,那麼你們去了也沒用,說不準還得添亂,如果它是想偷襲我,那麼你們跟着上去了只會拖累我,我肯定能頂住十分鐘,十分鐘不下來,你們就去支援我,那時候它目標就在我身上,不會攻擊你們。”我不耐煩的擺擺手,把煙放回了嘴裡,轉身走進了入口:“別跟着來,等我的好消息。”
我一直都覺得自己是貴陽的史前猛獸,威嚴之大,人們無有不從也。
當然,我的自我感覺從未準過,例如現在。
“走吧,再上去走一遭。”周巖搖了搖頭,跟上了我。
“。”海東青罵了句,跟上了我。
“傻逼。”胖叔搖搖頭跟上,覺得不過癮,又補充了一句:“真傻逼。”
我操,拆臺也不帶這麼拆的啊,起碼你們也得僞裝一下,然後等我上去,你們再慢慢跟上來不是?!
隨着菸頭燃盡,我們一行人也緩緩到了八樓,除了我之外,這個拆臺專業戶基本上都是警惕萬分,蓄勢待發的做好了一切出擊的準備。
啊不對,周巖是做好了跑的準備,他屬於打醬油的。
“廁所。”我站在一間空屋的門外往裡看了看,見客廳右邊就是廁所,我猶豫了一下,心說這到底是去看看還是不去呢……
“你們小心點。”
我說着,把菸頭扔到了地上踩滅,將喜神鑼拿了出來,右手緊握木槌,小心翼翼的走向了那伸手不見五指的廁所。
胖叔從包裡拿出了一個手電,站在我身後米處,用手電往廁所裡晃着,估計是在打量裡面的情況。
廁所跟普通的家用廁所一般,沒什麼不同,要是非得說有什麼不同的話……
“好臭啊。”周巖捂緊了鼻,看着那馬,滿臉疑惑。
我皺了皺鼻,心說這味兒怎麼有點熟悉呢……
各位可別亂想,我所說的熟悉,可不是說這廁所裡的味道是那種普通廁所裡的臭味。
這……怎麼有點像是臭?
周巖是幹法醫這一行的,聞到這味道的同時他就覺得了,廁所裡怎麼可能會有屍臭?
走到廁所外,我將胖叔手裡的手電拿了過來,往馬桶裡一照。
不照還好,一照,我……
“嘔……”我扶着牆忍不住就吐了出來,只感覺眼前金星亂冒,胃裡那叫一個翻江倒海,恨不得把五臟六腑都給嘔出來。
馬桶已經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水下不去,只能溢上來。
此時,馬桶裡的液體是說不出的噁心,有凝固的血塊,還有一些黃色莫名的液體。
最讓我無法接受的就是馬桶裡飄着的一具屍。
那是具嬰兒的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