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道里的聲音很雜,嘶嚎聲,怒吼聲,金鐵交擊的聲音,還有槍聲,全都混合在了一起,比交響樂還交響樂,聽得我腦袋那叫一個大。
海東青仗着身子靈活反應敏捷,就在前方給我們當肉盾,不停的拖延着屍首進攻我們的腳步,少說頂了好幾分鐘,這鳥人硬是沒受多大的傷,見紅的地方也就脖子上那一道,除此之外再沒有一道見紅的傷口。
“這些鬼子的武士刀,質量不錯。”海東青頗有閒情逸致的誇讚着敵人,把被砍得坑坑窪窪的散彈槍丟到了一旁,拿出匕首就要繼續跟赤顱之孽玩兒命,我還沒來得及拉住他,這孫子雙腿一蹬就竄了出去。
只見海東青飛身一腳踢倒了擠在牆邊的赤顱之孽,然後便高舉起了拿着匕首的手,用刀尖狠狠的插進了身旁屍首的臉部,霎時,一股子難聞的氣味就從那屍首的傷口處傳了出來。
沒等後面的赤顱之孽跟上動作,海東青雙腳一蹬牆壁,立馬就換了個位置。
說真的,海東青不去演生化危機真是屈才了。
“看起來還真有種喪屍爆發的感覺.....”我一邊往地上擺放着銅錢,一邊嘀咕個不停,見七枚銅錢都照着北斗七星的位置擺放完畢,便暗暗鬆了口氣,但心卻是不由自主的提了起來。
這裡可是小日本的藏寶地,連九齾局都被那羣畜生弄了出來,難道守護藏寶地的冤孽就這麼好對付?
不對勁啊!
但是...嗎的不想了,先把現在的情況穩住再說,其他的全是扯淡,如果還沒進去就被這羣鬼子弄死了,我估計老爺子能在下面拿大嘴巴子抽死我。
“大鳥!!退回來!!快!!!”我大喊道,把蚨匕握在了手裡,胖叔則拿着貢香站在一邊,幫我注意着四周的情況。
聽見我的喊聲,海東青的動作稍微停頓了一下,隨即便掉轉了方向,借力使力的朝着某赤顱之孽的胸口上一蹬,也就是眨個眼的功夫,這鳥人就已經竄到了我們身前。
“這次不會出紕漏了吧?”海東青忍不住的問道。
“放心,原裝的,我沒改良過。”我有點臉紅,尷尬的解釋了一下,便將他拉到了身後,用眼神示意他別問那麼多廢話,大敵當前還問那麼多,作死呢?
“八嘎!!!”
“吼!!!”
在見到海東青退回我們陣營之後,那羣赤顱之孽可謂是急眼了,瞪着眼睛拿着刀就想過來剁了海東青,看它們那表情吧,我估計它們是想把海東青弄成生鳥片,蘸點芥末活吞了。
(原諒我只寫這句日語,因爲我就只找到了這句的擬聲詞,其他的....還是難以描述啊,慚愧慚愧。)
靠前的幾個赤顱之孽高吼着就向着我們衝了過來,臉上的肌肉跟類似於血管的神經似乎有融化的跡象,沒錯,是融化,都在腐化成黑水往下流淌。
“你們捂住耳朵。”
我不知道這是好現象還是壞現象,我只知道,自己該動手了。
“北斗七星....耀生**....天罡地煞....佑我降魔.....”我念念有詞的拿着蚨匕在銅錢上方比劃着,海東青見那幾個赤顱之孽正在向我們猛衝,手捏得死緊,如果不是胖叔死死拉住他,恐怕這鳥人已經出手前去攔截屍首了。
赤顱之孽距離我們越來越近,現在已經到了我們身前兩米處的位置,估計放個屁的功夫它們就能衝過來。
此時此刻,我高舉起了匕首,怒吼着就把刀尖朝着陣中擺放在天樞位的銅錢插了下去。
“開!!”
“轟!!!!”
在爆炸聲響起的同時,對面的赤顱之孽就如被風吹到的紙人一般,一個接着一個的倒在了地上,霎時便毫無聲息。
整個走道里的屍首全倒了下去,此時我纔有機會粗略的數一下剛纔敵人的數量,這不數還沒事,一數我就對海東青肅然起敬了。
雖然吧,他是仗着地方狹小居於後面的敵人衝不上來,所以才能跟它們周旋這麼久,
雖然吧,他是仗着身子靈活,所以他....
嗎的,海東青真挺牛逼的。
倒在地上的屍首一共有十八具,仔細一數,確確實實的是十八具。
這走道里的小鬼子們一個不落的全被我放倒在這兒了,嗯....嘿喲我草!
這麼一想,我好像比海東青更牛逼啊。
“這下子耳朵可算是廢了。”我齜着牙花子倒抽冷氣,耳鳴的感覺讓我咬緊了牙,好一會兒才緩下去。
我敢保證,剛纔的這一聲巨響,絕對比海東青在奉天府引爆炸藥時的那爆炸聲還響,哪怕是我耳朵被捂住.....
“怎麼回事?”我看了看自己緊握着蚨匕的雙手,又感受了一下耳邊傳來的感覺,心說這是哪個孫子不要命當雷鋒幫我捂耳朵呢?
轉臉一看,我恍然大悟。
是鳥人。
“你耳朵是不是不要了?”海東青耳朵裡塞了兩塊布片,一看他殘破的衣袖,我就知道這布片的來歷了,估計是剛撕下來的。
“啥?你說啥?”我一臉要死不活的笑着,聽他說話有種模模糊糊的感覺,乾脆直接裝沒聽見比較好,懶得去猜他模模糊糊的話裡說的是啥玩意兒。
海東青嘛,是個鳥人,各位請注意,我現在說的鳥人,這是個貶義詞。
他好像是聽清楚我的話了,也看見我一臉的賤笑了,然後吧,他不動聲色的就把捂着我耳朵的手給鬆開了,湊了過來,一臉平靜的怒吼着:“我問你!!!!你是不是不要耳朵了!!!”
“你給老子滾!!!”我捂着耳朵嗖的一下就跳了起來。
先前我耳朵沒聾,但現在好像是真要聾了。
“包(不要)鬧咧,餓們趕緊氣(去)裡面看哈(下),抓緊時間。”胖叔沒好氣的拍了拍海東青的腦袋,坐在地上看着我們,拿出煙盒,抽出了一支菸,點燃煙後便把煙盒扔給了我。
“這裡的東西好對付啊,沒什麼難度。”我抽着煙,一臉的百思不得其解。
藏寶地裡的東西好像並沒有那麼難對付,甚至連九齾局中的某幾個陣臺都比不上,如果讓巨蟒來這裡面竄一遭,估計這羣日本鬼早他嗎完蛋了。
胖叔也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疑惑的嘀咕着:“餓覺得不對勁啊,這羣王八蛋也不四(是)省油滴燈,陣臺都那麼厲害,何況四(是)藏寶地捏.....”
“想那麼多沒用,過去看看,在這裡浪費時間很不理智。”海東青說着,站了起來,擡腳就要向我們身後的走道深處行去。
見此情景,我跟胖叔對視了一眼,盡是無奈的站起身跟上了他。
海東青說的沒錯,在這裡浪費時間,純屬是不明智的舉動。
七陽震從某種角度來說,是屬於能夠殺人的東西,魂魄沒了,半個時辰那人自然就會身死,除非是有人及時幫他把魂魄招回來....
這羣赤顱之孽會不會死,那我可說不準,如果一會兒它們的魂魄自己回去了.....我草!
還是那句話,遲則生變,我們進去之後小心點就行,坐在這兒扯淡,那不就是傻逼了麼?!
要抓緊時間了。
走道的盡頭是死路,左邊也是,拐角的出口是在右邊,那後面就應該是通向目的地的路了。
當時我就是這麼想着,然後現實給了我一記響亮的嘴巴子。
拐角後面的兩米外就是一個石室的入口,在那石室外的牆壁上,畫的盡是一些日本風格的彩繪,有天皇的,還有陰陽師的,更多的貌似是一些奇形怪狀的巨獸。
“進去看看?”我嘴裡問道,眼睛不停的掃視着牆上的彩繪,心說這些小鬼子畫畫的技術還不賴啊,看這天皇的小人臉多惟妙惟肖。
海東青點頭:“進去看看。”
既然決定了下來,我們也就沒多墨跡,一行三人打着手電就往裡走,剛走到入口邊,往裡一看我們就傻眼了。
日軍所謂的藏寶地,並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麼複雜,甚至還很簡陋。
石室約莫有一個籃球場的大小,呈橫着的長方形,長有二十來米左右,寬只有十米不到的樣兒。
我們位於長方形的一頭,另外一頭則是死路,看來我們運氣不錯,在進這地方的時候就選對路子了,要是走那邊,估計還得折騰。
在石室的盡頭,也就是我們正對着的地方,有着一個石臺,上面似乎是擺放着什麼東西,因爲光線不足外加距離我們有點遠的緣故,我們並沒看清楚那是什麼東西。
“好香啊。”胖叔皺了皺鼻子,滿臉好奇:“這四撒(是啥)味兒?”
不光是胖叔好奇,我們也很好奇。
剛走到這入口邊的時候,我們就聞到了一股子奇怪的香味兒,毫不誇張的說,我從來就沒聞到過比這還香的味道,哪怕是以後也是如此。
那種味道真不是人間能有的香味,似花香,是一種沁人心脾的甜香味兒。
“不會四(是)毒氣吧?”胖叔不停聞着,擔心的問道。
我好笑的看着他:“是毒氣你還聞,找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