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霞,一千年了!你還放不下嗎?”龍叔苦口婆娑的勸說道,可是紅霞卻不爲所動,只見她原地站了起來,旋轉一週,檢查着自己“新”的身體。
東方傲天見龍叔的勸說沒有用處,他的表情也慢慢冷峻起來,即使女媧傳人有很大的冤屈,但將這份仇恨強加在一個無辜女子身上,更何況這名女子還是他的夥伴,無論從哪點來說,都是他完全所不能容忍的。
“你要如何才能放過我的朋友?”傲天聲音變得冷漠起來,他緊緊地盯着面前的“婉晴”,冷冷的說道。
紅霞不斷地點着頭,好像是對自己的新身體非常滿意似的,忽然,她雙目一凝,隨即苦笑着又搖了搖頭。
“她是我恩人選定之人,我不會傷害於她!不過,要等我覆滅人類之後,才能將身體還與她!”紅霞神色堅定,雙目像是覆蓋了一層淺藍色的冰層一般,妖冶動人。
聽到這裡,龍叔也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他上前兩步,仔細盯着紅霞的雙眸,剎那間,只見龍叔全身在顫抖着,不只是因爲激動還是因爲恐懼,他轉頭看向傲天,手指微微擡起,指着紅霞問道:“這位女子的雙眼是怎麼來的?”
傲天被龍叔問的一愣,他撓了撓腦袋,很是不解,眼睛是怎麼來的?還能怎麼來的,當然是爹孃給的。
“我的意思是,她的眼眸爲什麼是藍色的?”龍叔像是明白自己言語有誤,連忙修改道。
經龍叔一說,傲天這才觀察到婉晴的雙眼不知什麼時候從黑色靈動的眼眸變成了淺藍色冷若冰霜的眼眸了。他努力的回想着,終於發現婉晴發生這一變化的時間到底是何時。
“在若爾蓋沼澤中,我們碰到了一些麻煩,而婉晴的眼睛就是在那時發生變化的……”傲天將他們在若爾蓋沼澤所發生的一切事情都告訴了龍叔,也順便間接告訴了紅霞。
傲天的智慧不可謂不高,他從紅霞的言語,以及龍叔的詢問中,就猜測出,婉晴身上發生的這些奇怪之事,定是與他們都認識的人有關,而那個人也恰巧是紅霞的恩人,但是與龍叔之間是敵是友就不知了。
不過,既然是紅霞的恩人,那就會減輕自己的劣勢,所以他纔會知無不言,將一切都告知了龍叔與紅霞。
“看來那位真的已經飛昇了,怪不得幾百年沒有見到她了,原來那些微弱的氣息只是她所留下的意志啊……”龍叔彷彿陷入了回憶一般,竟然不再管婉晴與傲天之間的矛盾,回到了椅子上,閉目回憶去了。
紅霞也會露出回憶之狀,不過很快她的雙目就又冰冷起來,她直視着傲天的雙眼,說道:“既然恩人放過你二人離去,那我也不爲難你們,只需你在此等候我幾日,待我屠盡天下之後,就放你二人離去!”
傲天沒有半分猶豫,直接否決了紅霞的提議。
“我本道門子弟,怎能眼睜睜的看你暴虐世間,而不出手阻攔!如若果真向你所言,我也真妄爲鬼谷傳人了!”東方傲天緊緊握住桃仙劍,神色漸漸嚴肅起來,女媧傳人所言之事,已經遠遠超過了自己的底線,說什麼也不會任她如此動作的!
而且,傲天從心底裡尊敬女媧傳人,他也不希望女媧傳人走到這條不歸路上,如果她真的這般去做,那麼等待她的,將是萬劫不復!
女媧傳人緊緊盯着傲天,她雙手放於背後,神色從容,背脊挺直,儼然一個巾幗之姿。
忽然,她的眼神有了一絲波動,不過很快就被她調整了過來,只見紅霞突然將雙手向上一伸,嘴角不斷抖動,像是在快速默唸着什麼咒語一般。
而這時,傲天也一手捏起法決,一手遮住雙目,他嘴角也在快速抖動,只是短短几個呼吸間,他就將自己的手移開,而後只見他雙目閃爍着精光,天眼再次開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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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暫時開啓的天眼,傲天清楚地發現一道道發着灰色光芒的小顆粒在向着紅霞的雙手聚集,並且越積越多,最終已然形成了一杆非槍非戟的武器!
這柄武器是以石器打造的,武器上有着猙獰的動物形象,在它的尖端,寒冷的光芒不斷地閃爍,傲天只是觀察一眼,雙眼就感覺到了一種隱隱的痛感。
“這柄武器應該就是當年蚩尤所使用的武器吧?”傲天將視線從武器上移了下來,他盯着紅霞的雙眼,冷聲道。
紅霞沒有回答他的話,卻也沒有反駁,她雙手拖着這柄武器,輕輕地撫摸着,像是對待多年未見的寶貝一般,根本就不搭理傲天。
東方傲天見狀,也不生氣,他心中暗暗地嘆了口氣,紅霞竟然祭出了這柄武器,那麼說什麼也都沒有用了,她的決心已經暴露無遺,身爲女媧傳人,卻不使用那柄仙劍,其中的意味已經不需要再解釋了!
“嗡——嗡——”
就在傲天內心暗歎之時,桃仙劍忽然劇烈震動了起來,一道黑色的影子從距劍尖一寸的黑色圓圈中再次出現,不到一個呼吸間就佈滿了整個桃仙劍。
傲天握着漆黑如墨的桃仙劍,露出思索之色。剛剛桃仙劍所傳給他的感覺着實怪異,那是一種興奮、憤怒、悲傷夾雜的情緒,他從未感覺到桃仙劍會發出這麼複雜的情緒,即便是他遭受生命危險之時,桃仙劍也只是流露出一種憤怒之感,何曾有過這些感情。
“你真的準備攔住我?”紅霞用那柄傳說中的武器指着東方傲天,神色不變的說道。
傲天將桃仙劍橫在自己的胸前,他目光澄澈,不帶一絲雜質,但是他的身上卻散發出一種少有的殺伐果斷之氣,“貧道傲天子,師承三清座下鬼谷派鬼谷子,一身道術,皆乃道門正統,今日貧道不使用道術,所行之事與道教無關!”
紅霞沒有任何動作,她不知傲天爲何會這般說來,傲天如此一說,也就說明他與道教撇清了關係,這次行事與道教無關,而這樣說,更代表了他也無法使用任何的符咒,這對傲天來說,是很不利的!
“我叫東方傲天,幸得一高人真傳,習得劍法幾式!稍後行動,只是我自願行之,與紅霞姑娘無關,若我勝利,則紅霞停止詛咒與殺戮,若我死亡,則與紅霞沒有任何關係,她不會受到任何責罰!”東方傲天桃仙劍指於天,面色沉靜,但每一個字卻如驚雷般,縈繞在每一個人心間,即使是陷入回憶的龍叔都一臉震驚的睜開了雙目,盯着東方傲天。
“紅霞姑娘,請原諒我的自作主張!”傲天將桃仙劍再次橫在胸口,他躬身說道。
紅霞眼神複雜的看着東方傲天,如果說開始之時她不明白東方傲天之意爲何,還說得通!但是當東方傲天說過最後一句之時,紅霞卻完全明白傲天之意了!
道人乃是替天行事,自身受天道滋養,這也就是所言的運勢。所以當他們受到傷害而致死亡之時,傷害他們之人便會受到天道的查探,如果這些道人並非是死有餘辜的話,那麼天道自會降下懲罰!
傲天剛剛與道教撇清關係,並且多次訴說此乃自身自願行事,與道教無關,這般行事,即使他在戰鬥中死亡,那樣天道也不會降下懲罰於紅霞!
“你這般爲我着想,我也便賣你一個面子,如果你能擊敗於我,那麼我就自願將身體還給主人,並且撤銷詛咒,前往地獄接受責罰,但是如果你失敗了,那麼就是人類的末日!”紅霞同樣舉起武器,目光也是前所未有的澄澈,高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