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趕往燕京的馬車上,冷蝶告訴我說,我體內有種很奇怪的內力是她從沒見過的,這股內力化解了月寒掌的大部分威力,所以我的傷勢纔好的如此之快。
我說,“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爺爺以前傳給我的吧。對了,你孃親告訴我,打傷我的可能是你爺爺,是怎麼回事”
冷蝶說“我也不清楚,不過按照你當時因何受傷來看,打傷你的應該是我爺爺了,三年前他突然離開冷月山莊,就再也沒回來過。”
冷蝶說完話時,表情一下子黯然起來。貂兒小乖,好像覺察到了什麼,從冷蝶的肩膀上竄到冷蝶懷中,親了親冷蝶的臉,冷蝶摸了摸小乖的頭說道,“小乖,別鬧。”
路上我問冷蝶,那天在冷月山莊吹笛子的人是誰。冷蝶搖搖頭說,“我也很奇怪,那天笛聲一響,我孃親就讓你們進去了,我問孃親,她直說是以前的一位故友。
我也沒再多問”我開始對那個吹笛子的人有了很大的好奇心,到底是誰呢?
一路上平安無事,走走停停終於能遠遠的看到了燕京城。繼續往前趕,車伕突然停了下來說道,“客官,前面好像出事了,暫時不過去。”
我們幾個全下了馬車,見前面站了許多人,官差也在。走到前面一副恐怖的場面出現在眼前,二十八名屍體整整齊齊的躺在一排,屍體旁邊斜插着半截旗幟,旗子上寫着“燕陵鏢局”。秦小凡準備上前查看屍體,以爲官差攔住道,“閒雜人等不許靠近,破壞了現場,等會燕捕頭來了,要你們好看。”
秦小凡冷冷的看了那名官差一眼,官差臉色一變連忙後退,說道“你……你要幹什麼。”秦小凡拉住秦小凡搖搖頭。清梓姬說道“還是等那個什麼燕捕頭來吧,不過我感覺這次跟那次在客棧的命案有些相似。”
冷蝶問道,“那次在客棧?”我把那天在客棧的經過說了一遍,也提到了那個吹笛子的人。冷蝶說”這麼說來,那個吹笛子的人應該是認識兇手的。不過他是是救你們,還是不然你們阻止殺人才把你們引開,這個就不好說了。”
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騎馬的是個捕快,腰挎一把大刀,想來這個人便是燕捕頭了。這人下馬走了過來,威風凜凜,令一名官差很恭敬的說道,“燕捕頭,你來了。快去看看吧,燕陵鏢局死了二十八名高手。”
燕捕頭眉頭一皺,向屍體走了過去。秦小凡說“這個捕頭不簡單。”旁邊的江湖客說道,“外來人吧。燕捕頭可是燕京城有名的人物,功夫高且不說,斷案能力那真是如包青天再世,這天下還沒有他破不了的案。”秦小凡冷冷的哼了聲,功夫可真高。
燕捕頭查看了半天,一臉驚疑的表情。秦小凡喊道,“喂,他們是不是全都是被一掌震碎心脈死的。”燕捕頭朝這邊走過來,我這時才仔細打量他,四四方方一張臉,濃眉大眼,鬍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大概四十歲左右。
燕捕頭對秦小凡行了一個拱手禮說道,“在下燕小柒,燕京城的人都喊我燕捕頭,若是少俠不嫌棄,也喊我燕捕頭吧。不知少俠如何得知這些人的死因。”
秦小凡說道,“前些陣子在別處我見過,人死了之後屍體被整整齊齊的擺成一排。死者胸口都有掌印,全都是被一掌打死。”
燕捕頭點點頭說道,“確實是這樣,不過燕陵鏢局個個都是武林好手,二十八名鏢師一起出動,護送的定是什麼貴重物品。我剛剛查看了屍體,兇手只有四個人。四個人殺了二十八名鏢師,全都是一擊斃命。這中間確實有些蹊蹺。”秦小凡說道,“難道燕捕頭沒有聽說過,強中自有強中手嗎?”
燕捕頭愣了一下,隨之哈哈大笑道,“少俠所言極是,想當年八個人打敗武林上百名高手,
那麼四個人殺死二十八個人確實也是件易事。敢問少俠,皇甫嵩近日可好?”
秦小凡撇撇嘴說道,“想不到燕捕頭跟家師還是故友,還算好,吃得飽穿得暖的。敢問燕捕頭對這樁命案有什麼頭緒”
燕捕頭說道,“燕陵鏢局的人一出燕京城就遭人毒手,據城門守衛說,燕陵鏢局的人是連夜趕路的。二十八名鏢師沒有拉什麼箱子,鏢車,想必是可隨身攜帶的物品。要查這案,須要到燕陵鏢局走一趟問問清楚纔好。”
秦小凡問道,“燕陵鏢局的人不知道出了這麼大的事麼?怎麼他們鏢局的人沒有一個人過來”燕捕頭猶豫了一會兒說道,“實不相瞞,發現屍體的時候,我已經讓封鎖城門,不允許自由出入,所以現在城內還不知道消息。
秦小凡說“燕捕頭可否讓我去查看一下屍體。”燕捕頭點點頭道,“少俠肯相助,求之不得。請”
秦小凡過去仔細檢查了屍體,沒發現異常,又在身體上摸來摸去,還是什麼也沒發現。秦小凡站起來楞個好半天,突然將屍體的鞋子脫掉,依舊沒發現任何有線索的東西,只見秦小凡又將屍體的白色棉襪脫掉,突然間秦小凡像是發現了什麼,將二十八具屍體的棉襪全部脫掉。
秦小凡一字一句的念道,“破曉之音困八龍,凰展羽翼震羣雄。天下險峰出三聖,比干生死未可明。”
我們趕緊過去看,只見二十八個人的左腳腳底都寫着一個字。秦小凡說“這些屍體是被亂擺的,我自己覺得這些字應該是這樣的,不過到底是如何念我也不能確定。”
冷蝶想了會兒念道“也可能是這樣,天下險峰困三聖,凰展羽翼出八龍。破曉之音未可明,比干生死震羣雄。”冷蝶想了一會兒又搖搖頭說道,“不行,怎麼念都有道理。”
燕捕頭沉思了半天,說道“看來這些鏢師這次護送的便是腳底下這二十八個字了。不過這二十八個字到底怎麼念?內容是什麼?要送給誰?這些還得去燕陵鏢局問個清楚。”
秦小凡說“燕捕頭,方便的話可否帶上我們?兇手可不是一般的江湖人物。我沒有別的意思,個人恩怨而已。”
我們都知道秦小凡的意思,我們大家也很想知道那天晚上在客棧到底發生了什麼,那個吹笛子的人是誰?爲什麼要引開我們?燕捕頭笑笑說,“既然有羣俠相助,自然再好不過了。那我們便一同去燕陵鏢局吧。”
燕捕頭帶着我們一行人前往燕陵鏢局。路上燕捕頭問我們是否聽過柳奕尊這個人?清師姐臉色一變問道“江湖上傳聞那個殺人不用第二刀的柳奕尊?”
燕捕頭點點頭說道。“沒錯,這燕陵鏢局便是他一手創建的。也正是因爲他之前在江湖上有些名號,所以從創建鏢局到現在,未曾出過差錯。無論是各大財主或者江湖豪傑運送什麼貴重的物品,都會來燕陵鏢局。這次殺害鏢師的既然是武林好手,想必對於柳奕尊這個名字並不陌生。只怕是衝着他柳奕尊去的。”
我問清師姐。“他殺人真的不用第二刀麼?”清師姐說“我也是聽單掌門說的,十八年前,長白山一戰,柳奕尊只用一刀便將魔教護法砍死,之後被白葬天打成重傷。單掌門說當時很蹊蹺,魔教那個護法好像是被人點了穴道動彈不到,硬生生的捱了那一刀,身子被劈成兩半。因爲當時魔教護法的功力確實很高強,所以人們遍一傳十十傳百,殺人不用第二刀,就是這麼來的。”
燕捕頭點點頭說道,“不錯,十八年前長白山那場比武,確實怪異的很。從此以後柳奕尊再也沒有出過手。十八年前他的功夫便不弱,如今過去了十八年也不知功力到什麼地步了。”
我聽到清師姐提到白葬天,很想知道十八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便繼續問道“十八年前,爲什麼八大門派和魔教的人會在長白山之巔?搶奪尋龍點穴的秘籍麼?”
燕捕頭說道,“這……前塵往事了,不提也罷。女俠聽我一言,日後切莫大庭廣衆之下談論十八年前長白山的事,恐遭來殺身之禍。”
冷蝶說道,“你說什麼呢?你可知道我姐姐是什麼人……”
“咳……咳……燕捕頭所言極是,我們以後定當注意。”清師姐打斷了冷蝶話。燕捕頭微微一笑說道“權當我說的是戲言吧。”
進了燕京城,一片繁華景象。看來燕捕頭確實封鎖了消息,否則一下子死了二十八名鏢師,定然會引起城內百姓的恐慌。跟着燕捕頭東拐西繞的行了將近半個時辰終於到了燕陵鏢局的門口。
燕陵鏢局的大門緊閉着,“燕陵鏢局”四個大字在門上方顯得十分威嚴。這時跑過來一個穿着粗布衣服的百姓對燕捕頭說道,“燕捕頭,你來了。從我過來到現在,燕陵鏢局便一直是大門緊閉,沒有任何人出入。”
燕捕頭點點頭說道,“知道了,你回衙門再召集些人手。”那人答了聲是便急匆匆的跑了。
燕捕頭走到燕陵鏢局門口敲了敲門喊道,“燕捕頭前來拜訪柳大人。”敲了許久喊了三遍都沒人答應。大門依舊緊閉着。
所有人都開始感覺不妙。燕捕頭又說道,“恕在下無禮了。”推了一下門,門漏了一條縫隙。燕捕頭說“這門沒鎖,只是後面好像有什麼東西擋住了。“
秦小凡過去推了推,門的縫隙又大了些,一鬆手又合上了。秦小凡說到“門後的東西感覺軟軟的。燕捕頭要不要強行推開?”
燕捕頭猶豫了一會兒說道,“我來吧。”只見燕捕頭站在門前雙手運功打在門上,嘭的一聲響,燕陵鏢局的大門被震的粉碎。
門碎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楞住了。一排排屍體倒在地上,成山的屍體!燕捕頭臉色變的嚴肅起來說道,“出大事了。看來要上報朝廷了。”
秦小凡說道“進去看看吧。”我很驚訝於秦小凡面不改色的表情,魂門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存在?無邪、冷蝶和清師姐都是一臉震驚和害怕,我看到這麼多的屍體又想起小時候爺爺說過,江湖是個血雨腥風的地方。
燕捕頭點點頭,整個燕陵鏢局空無一人,所有人都被殺了,屍體擺放在門口。燕捕頭查看了屍體說道“沒有傷口,是中毒死的,能毒死整個鏢局的人,應該是在水和飯菜裡下毒了。柳奕尊不在這些屍體裡面。兇手到底是什麼人,連丫鬟和孩子都不放過。”燕捕頭說得咬牙切齒。
“少俠,這事上報了朝廷,我想秦世清也會親自出面查的吧,他可是閒不住的人。”燕捕頭繼續說道。
秦小凡道,“估計他對誰殺的沒興趣,他最想知道的應該是爲什麼殺。”燕捕頭嘆了口氣道,“殺了整個燕陵鏢局一百零七口人,唉……枉我爲一方捕快。”秦小凡道“這不怪你,燕陵鏢局發生這麼大的事,整個燕京城沒有一個人知道。”
燕捕頭考慮了一會兒說道,“燕陵鏢局在各大城市都有分支,最重要的分支便在長白山。我馬上差人上報朝廷,長白山那邊還是我親自跑一趟吧。”
秦小凡說道”剛巧我們剛好要去長白山,不妨一同前往。我對這命案越來越有興趣了。”燕捕頭說道“少俠難道不怕差到最後是你們魂門的人做的?”
秦小凡一愣說道“這一點我怎麼沒想到。燕捕頭,請放心,即便真是我們魂門的人做的,我便手刃兇手。事不宜遲,我們這便動身吧。”
我問冷蝶“小蝶,燕捕頭爲什麼說可能會是魂門的人做的?”冷蝶說”八大門派中就屬魂門是朝廷機構,個個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殺起人來莫要說一個鏢局,就算是整個燕京城他們都敢給屠了。”
秦小凡扭過頭來說道“喂喂,小丫頭片子,也不怕閃了舌頭。魂門有你說的這麼可怕麼?我可怕麼?”冷蝶朝秦小凡吐了吐舌頭說道“反正秦世清不是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