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七心輕輕抱了抱八爪魚一樣黏在他身上,臉不紅心不跳的杜梓童,溫和的笑笑便伸手拿下了她背上的揹包,隨即與她分開,提着揹包低着頭往前走。
杜梓童一邊走一邊說道,“師兄,城裡可好玩了,下次我們一起下去好不好?我一個人玩的不盡興呢,不過下次最好多玩幾天,一天時間根本就不夠呢。”
霍七心側目看了一眼身邊那位走起路來像只兔子一樣亂蹦的師小妹,卻是一臉擔憂的道,“童童,你還好意思說呢,師父上次不是說你再私自下山他要打斷你的腿麼?”
杜梓童無所謂的聳聳肩,撇撇嘴道,“師兄,你好像說錯了吧?我怎麼記得師父說的是我再偷下山他就打斷我的狗腿來着?”
霍七心無語望夜空,他這不是爲了說的好聽點才故意省了那個字的麼?不過好在這種少根筋的話話他已經聽得太多了,也就沒有做多解釋。
“童童,你也老大不小了,以後還是……”霍七心頓了頓,張口正想再說些什麼,前面卻倏地響起了一個威嚴的聲音。
一個同樣穿着道袍的中年男人立在他們前面不遠處,真吹鬍子瞪眼的看着杜梓童,似乎很是生氣,“既然記得,那你還下山做什麼,以爲我真不敢打你,所以明知故犯是不是?我該說你是翅膀長硬了還是恃寵而驕?”
紫宸殿裡只有三個人,除了這對師兄妹,便只有年已四十八的師父金不換了,這人長得雖然有點珠圓玉潤,但慈眉善目的怎麼看都不像是壞人,哪怕現在正在板着臉教訓某個最不受教的人。
杜梓童眼中依舊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腳步卻突然加快了起來,帶着一臉極其狗腿的笑走上前去,一把扯住金不換的手臂就搖了起來,撒嬌的比剛剛熊抱霍七心還要誇張。
矮小的她仰視着金不換,一邊搖手一邊道,“師父這是哪的話,弟子怎麼敢呢?不過你說的是打斷我的狗腿,可我是人壓根就沒有狗腿,所以自然沒有必要在意啦,還是等我哪天長出了狗腿再擔心這些吧。”
“你!”金不換臉色一白,被她嗆得語塞,但隨即就恢復正常,他跟杜梓童相處了這麼多年,身心早已得到鍛鍊產生了抗體,瞪了一眼就往前走,任由杜梓童扯着他的胳膊。
霍七心安靜的跟在他們身後,三人不久便走進了大廳,杜梓童這才放開金不換,還很殷勤的給剛剛落座的他倒了杯涼茶遞上。
金不換喝口茶潤了潤喉嚨,掃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杜梓童,本來就不是真正生氣的他便問道,“你好不容易安靜下來認真學了幾天道,就不能再堅持一下嗎?老實交代吧,這次又是什麼事把你的魂兒給勾走了?”
杜梓童沒有絲毫的隱瞞,當即回道,“去醫院做了個檢查,確定我是懷孕了。”
金不換的臉色立時就變了變,像是已經知道了些什麼,那看向杜梓童的眼睛裡也不禁多了一抹愛憐之色,深吸了口氣卻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