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太歲虛的吼聲如一份提示,在挑釁中迴盪着。辛方冷哼一聲,悄然借引聖火底蘊,時間、空間玄奧極速在陣外流轉,宇宙意境催生着道法。他的眉間不斷有幾何圖騰在閃爍翻動,促使其勇士雙眉如聖火般沸騰。
“轟轟轟!”幾聲暗流捲動風雲,太陽焱火在三頭太歲虛與三人之間瘋狂匯聚在一起,圓與方交疊的相稱勾動處處幻景,煞是迷離。火們的每一次匯聚,都會將黑霧與金光分別移開兩三丈距離。
“咦?”笛聲驟頓,取而代之的是一聲疑惑。
太陽焱火奔騰如塔,保金光不減,迫黑霧撲朔。三頭太歲虛皆四肢巨顫,任憑笛聲如何驚耳也匍匐不前,顯是十分膽怯。太陽焱火最終回縮聚成一道人影,他全身被聖火籠罩,真面目不現,連體型面貌也讓人察之不清。
“嗚。”三頭太歲虛此刻士氣低落,異樣忘我,不知自己因何而來,所做何事。笛聲高亢若災,直欲催天地崩裂,可是它們就是表現得像三隻無爪無牙還病態的黑貓,看是手無縛雞之力,悽嚎不已。
辛方凝視着陣外那自己以意動雙形運太陽焱火燒出來的火人影,心中微微驚喜,他也沒想到他竟然能詮釋出這麼強的分身,還全體鏈接着太陽焱火,當下沉神細思。
雕神愣愣地看着那個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像是友方的火強者,大感神奇。他看向一旁的辛方,問道:“辛方,你認識這位大俠?”辛方目帶疑惑,對雕神搖頭。雕神當時隱約看到辛方雙眸中有奇異的怪光閃過,不過未等細究他便被身前的邪笛所扯動視聽而轉移去注意力。
笛聲本質邪惡但表現卻十分和諧,節奏清新,流符悠揚。音效悅耳,但能勾魂攝魄。太歲虛們呼呼痛苦,來回於兩種恐懼之間,左右爲難,但始終不敢向前。後來,笛聲戛然而止,在太歲虛們身後某處叢林中,有一個人影緩緩走出,他手握玉笛,一步一步走出來。
“素聞炎帝威鎮四方。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沒想到連這種殺神不眨眼的兇毒獸竟然也深知您的鼎鼎大名。”那人走到三頭太歲虛之前,他身罩一席黑袍,只有雙目能溝通外界。
此話一出,雕神身心大震,食神哇哇大叫,辛方也微微驚訝,疑惑來者究竟是誰。能看出炎帝的身份。雕神目瞪口呆地看着陣外的焱火人,震喜說道:“沒想到老夫在有生之年還能見到傳說中的炎帝,今生算是死而無憾了!”他一時興奮,忘了自身處境。竟大笑起來。
辛方從炎火那裡獲知聖火族雖然算不上超級強勢,但整體十分頑強,祖傳底蘊也相當顯赫。上任至尊火神(後來更號爲炎帝)修爲雖然只是帝系巔峰,但卻廣交強者。也主導過許多大事,早已在神界聲名顯赫。若不是造化弄人,天妒英才。讓火神早早隕落,這位神才恐怕早已成爲足以統治一方的神界巔峰人物了。
如今外界雖然還盛傳炎帝隕落的傳聞,但誰也無法真正證明這個結論,所以仇者終究不敢將聖火一族趕盡殺絕。至於炎帝爲什麼一直杳無音訊,神界都認爲他可能是在負傷修煉,畢竟三百年閉關對於神來說也不過是彈指一揮間的事。辛方沒想到自己今日竟然陰差陽錯讓“炎帝”提前重現神界,當下順水推舟,要用炎帝身份來嚇退那個神秘神者以及三頭巨毒。
“閣下是誰?”辛方在腹腔中醞釀着充滿火威的聲音,然後經由空間玄奧轉向“炎帝”體內,然後發表出來。黑袍人笑道:“挫名不堪入耳,說不來恐怕會污染了炎帝您的聽覺。”此刻站在辛方身後的雕神笑道:“放眼整個神界西,能讓太歲虛俯首稱臣的,除了毒神泰勞史之外,又能有誰呢?”
那黑袍人哈笑一聲,看着雕神說道:“雕堡主神竟然記得薄名,在下實在是倍感萬幸。”雕神冷哼一聲,說道:“你們和清流谷狼狽爲奸,老夫就算隕落成鬼也要將你們一鍋端!”泰勞史依舊微笑,聲音卻冷地說道:“雕神又爲何自甘墮落,去那個下等的第三境界的子民。只要你投降清流谷,在下保你馬上修身立名。”雕神冷喝道:“放狗屁!滾蛋!”
泰勞史並不在意雕神的罵,他笑着搖頭,不再理會雕神,隨後看向炎帝,拱手說道:“炎帝,這三隻畜生實在大罪,驚擾了聖尊,理應下重刑。”泰勞史話音剛落,在他身後便傳起淒厲的慘叫,只見那三頭可憐的太歲虛轉眼之間全身脈毒狂爆,場面血腥扎目,還有肉末和骨碎不斷從它們體內噴出,死法極度噁心。
雕神大喝泰勞史兇殘,食神也咬牙切齒,辛方眉頭一皺,這人明顯是想給炎帝和他們一個下馬威,同時也想證明炎帝身份的真僞。既然如此,辛方想不出手都不行了。只見他雙眉隨後再泛過火紅,掌心虛影重疊,若聖火燃燒,體界道法則開始遙接陣外“炎帝”。
炎帝哈哈大笑,右手一探,對泰勞史說道:“毒神爲民除害,真心可嘉。本帝便送你七個字聊當薄禮,還請笑納。”說話間他右掌一握,道法立即上下沉浮,有數道黑痕隨着他的動作在虛空中留下刻跡。片刻之後,一行七個字便在泰勞史面前滾動着。
“多行不義必自斃!”
這七個字是辛方操縱空間並以最純粹的念火一指反着刻畫給泰勞史看的,後者親身經歷了整個過程,屏息凝神。念火一指是炎帝的獨門成名絕功之一,其神韻其道門其法底都不是其他人所能夠精確概括的。泰勞史也曾親眼見證炎帝將一個神系神者燒成渣,他自然認得炎帝這門非同尋常的指功,當下不再懷疑炎帝的真實性,開始打退堂鼓了。
“既然炎帝在此,那這幫廢物也就不必在下操心了。”泰勞史狠狠瞪了雕神他們一眼,冷哼一聲,隨後轉身端步,很快就沒入林黑之中。食神回憶着泰勞史適才的眼神和話語,怒罵不止。雕神則深深地看着炎帝,努力想要找出話題。
辛方道法尚不足,怕駕馭不了炎帝這龐然大物,而被雕神和食神看出破綻,便決定儘快退熱。辛方無法撐久,現在又因爲身負聖火族使命而不能過早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心中一直在苦思良計。西荒一途前路漫漫,毒獸巨兇誓必更歹更殘殺,他原本是想以意動雙形來化解危機,現在既然“炎帝”現過身即將退,那他要考慮的事情就更多了。
“下神鵰者,見過炎帝!”雕神退了護層神陣,恭敬地對炎帝拱手道。辛方被驚醒,連意控炎帝分身對雕神說道:“本帝久仰雕神大名,原本能與君同行,無奈還有要事在身,恕不久陪了。”雕神聞言欲言又止,他知道想要炎帝這樣一個超級神者來保護他們有些過分。食神卻百無顧忌,他上前對炎帝說道:“可是炎帝,我們一路走去,該怎麼辦?”炎帝聞言看向食神,火臉一笑。雕神大吃一驚,連是對食神喝道:“食神你住口!你怎麼能對炎帝說這樣不恭的話呢!”食神受到教訓,低頭退向一邊,不再言語。
辛方借炎帝之口對雕神說道:“食者所言極是,雕者何必怪他。”他再對食神說道:“食者勿驚,那個無妨,毒物們都怕本帝的火焰,只要你們能承載本帝的火焰,不要去惹那些危境大毒,倒能順利途徑西荒。”
雕神聞言大喜,拱手道:“炎帝,我願來載火!”炎帝搖頭道:“你雖神通廣大,但體質與我火不合,強行載之不僅事倍功半,還勞神傷道。不可取,不可取。”食神早已在一旁迫不及待,他舉手叫道:“炎帝。我來!我來!”炎帝微微一笑,說道:“食者法可通天,本體卻偏與火不容,唯恐閣下尚未等火起勢,便會一口吞了火焰。亦不可,亦不可。”食神聽之掃興,炎帝的一句話便將他說得有氣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