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街
教堂內,宋精和宋奸還有宋熊和宋花四個人坐在神父的辦公室裡,每一個的脖子上都掛了三個十字架,每一隻腦袋都被聖水澆得溼淋淋的。
每隔十五分鐘左右,他們就會往自己腦袋上動手澆一次水,他們在辦公室門口堆了五本聖經,在窗臺上放了兩本,懷裡抱着一本,口袋裡揣着袖珍本。
教堂裡的幾名神職人員輪流陪護着這四位避難者,二十四小時均如此
。
隔着玻璃,他們可以看到耶穌像,聖母像,聖嬰像,他們覺得自己非常安全。
宋精和宋奸各自帶了電腦,在此可以辦公,可以炒股票炒期貨炒外匯,當然也可以上網做其它的事,所以他們並不很無聊。
如果不是擔心神父生氣,他們甚至想弄一張自動麻將桌進來,在神父的辦公室內開戰,他們還想從外面叫一些小姐,爲宋花叫一位鴨子,然後縱情歡樂,之所以沒有這麼做,主要是擔心神父的反應,以及可能帶來的危險,比如遇到一隻怪物幻化而成的性從業者之類。
爲了避難過此次可能的災難,他們不得不躲到此地,並且乖乖呆着,直到三十天後,因爲那名擅長茅山術的侍衛官說過,離開原身的魂魄至多隻能維持一個月時間,然後能力就會變得衰弱,再也無法造成威脅。
所以,他們只需要在教堂裡呆三十天,感覺這算不上什麼大事,因爲這裡的伙食並不差,並不像寺廟裡那樣無法吃到肉,他們甚至可以悄悄喝些酒。
“在這裡呆了兩天,我感覺自己的靈魂得到了某種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宋精一時語塞。
宋熊趕緊接上:“靈魂得到了昇華,蛻變,羽化,洗滌,崩潰,再造,重生。”
宋精說:“對,就是這樣,我明白無誤地感覺到自己變得更聰明瞭,彷彿有某種神奇的力量注入到身心當中。我堅信,離開這裡之後,我的性能力一定會變得更強,打麻將的時候贏錢的概率會更高,沒準連久治不愈的痔瘡也能夠好轉。”
“如果不是捨不得那些漂亮的情婦,我會選擇下半生做一名虔誠的教友和信徒,從此青燈禮佛,了此殘生,充分享受心靈的寧靜。”宋奸滿臉嚴肅,其實說了些什麼自己也不知道,這些話是他從電視劇當中學來的。
宋花目前剛好大學畢業,還有些幼稚,於是出言糾正:“三叔,這裡是教堂,不是寺院,別說什麼青燈禮佛的,沒有佛。”
“教堂跟寺院不一樣嗎?我一直以爲這裡的是洋和尚,而廟裡的那些是土和尚,而外來的和尚唸經更動聽些,因爲他們更擅長唱小曲
。”宋奸有些不自在,抓撓了一下腦袋。
避難所
晚禱的鐘聲響起,幾名神職人員在教堂裡開始了例行的宗教活動,四名避難者坐在前排座位裡觀禮,裝模作樣地跟着念禱告詞。
宋花低聲問旁邊的宋精:“表叔,你說咱們躲到這裡真能夠得到安全嗎?”
“當然安全啦,你想想,最近幾百年來西風完全壓倒了東風,我尋思着,外國的科學技術更先進,制度更好,人民素質更佳,綜合各方面領先咱們這旯旮至少一百五十年,洋人信仰的神肯定也更厲害,至少比咱們老祖宗信的神厲害幾倍,不然的話當年義和團和辮子軍就應該打敗八國聯軍了,所以呢,我堅信耶穌基督一定能夠制住那兩隻妖魔,保障我們的生命安全。沒聽到神父說的嗎?凡信主的人都將得到拯救。”宋精侃侃而談。
“其它方面我不太清楚,因爲十幾年學生生涯當中被洗腦得厲害,有許多真實的材料和信息無法傳達到咱們這邊,所以我因爲年紀青而比較笨是正常現象,可是我倒不覺得基督教崇信的神祇一定比釋迦牟尼更厲害,這顯然沒有可比性,如果只是從信徒的數量和規模來看,似乎佛教徒也不見得就少。”宋花說。
“你不懂,外國的月亮就是更圓,這些年來我考察研究過的地方可多了,歐洲所有的經濟比較達的國家我全都去過不止一次,北美洲更是熟悉,走在溫哥華和紐約的街上就算沒向導我都不會迷路,到了拉斯維加斯就跟回家似的,上述地方每年至少去三到五次,去得都tmd的煩了,現在我比較喜歡去非洲和加勒比地區考察,因爲這些地方還能夠常常找到蟑螂,這樣的話我去考察學習的理由更充分些,以免那些喜歡造謠的傢伙說我浪費納稅人的錢。順便提一下,哥斯達黎加的妞那個屁股真是漂亮極了,又豐滿又結實,就像母鴨子一樣,走路的時候搖晃着,從背後看過去,配合上細細的腰,修長的大腿,實在令人亢奮。”宋精突然伸手一拍腦門,“不好意思,跑題了,剛纔我說到哪裡?”
“你說外國的月亮更圓一些,還說你去歐洲和北美洲次數太多,都有些膩了。”宋花提醒。
“哦,是這樣,我在國外參觀了許多宏偉漂亮的大教堂,看到了許多年青貌美的修女,還有許多年老體衰的修士,對此留下了異常深刻的印象,我相信西方人崇信的神祇一定比咱們這旯旮的神更厲害也更可靠。”宋精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