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後排的男子說:“頭目,幹嘛跟這傢伙聊天,多浪費時間啊,把他一槍打死,然後咱們回去領錢,接下來就可以享受生活去。”
“少廢話,我知道怎麼做。人家都要死了,陪他講幾句話有什麼大不了的,總得讓他死個明白吧。”頭目惡狠狠地說。
“多謝你告訴我直相,否則死了都不明不白,當個糊塗鬼,然後胡亂找人尋仇。”丁能說。
“我們不擔心鬼來尋仇,出來混這麼多年,殺掉的人多了去。”頭目故作輕鬆。
“我做事一向講究紳士風度,可以給你一點時間寫個遺書什麼的放在這輛車上,把後事交待一下。”頭目說。
“謝謝,你是一名真正的紳士兼騎士。”丁能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很誠懇。他心想這傢伙至多也就殺過幾個人罷了,剛纔的話裡吹噓的成份估計比較大。
頭目從口袋裡摸出紙和筆,遞到丁能手裡,微笑着說:“想寫什麼都可以,別提我僱主的情況就可以,反正你都要死了。”
坐在後排的男子把抽了一半的雪茄煙摁到坐墊上,這個粗野的動作讓丁能心頭掠過一絲憤怒。
他突然想起朱神婆賣給自己的那本《素女真經》,這古董書正躺在文件袋裡。
看來真是上這婆娘的當了,六千元買來一本沒用的破玩藝兒。
不知道爲什麼,他還是打算試一試,也許真能轉運也未可知,不到最後一刻,決不可輕言放棄,這點精神他還是有的。
“我想把遺言寫在一本書的封面上,可以嗎?”丁能說。
頭目猶豫了幾秒鐘,然後點頭:“可以,但你別想玩任何花樣,如果不聽招呼,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成爲一隻奇形怪狀的醜鬼,再割掉JJ,讓你成爲太監,到了那邊以後連幾百歲的鬼老太婆都看不上你。”
丁能點點頭,慢慢從文件袋子裡摸出那本《素女真經》,拿在手裡,右手執筆,打算開始寫。
面,卻不知寫什麼纔好,心中一片茫然。
他突然產生了一種奇妙的感覺,死亡似乎並不如想象中那麼重要。
這時他明白過來,頭目之所以一直沒有開槍殺死自己,是因爲不願意得罪一位身具某種可怕法力的人。
這位殺手無法確定丁能死後會變成什麼玩藝兒,對此心存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