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街
丁能看了看熱淚盈眶的牛公子,心想這傢伙感到悲傷是很正常的事,因爲其對阿紫的狂熱‘迷’戀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都沒得到盼望中的結果和過程,一切都令人感到沮喪。
然而牛公子爲什麼會對阿紫有如此深厚的感情呢?
想來這是由於他從未真正擁有過阿紫的愛情,雙方相處的過程當中,這位公子總是處於下風,一直是被作賤和折磨的對象。
丁能不禁想,原來這就是叫做犯賤,與人質對劫持自己的匪徒產生依戀感的那種思想大致算是同一回事。
阿朱看得不耐煩,於是問牛頭:“前世的牛公子什麼時候死掉的?”
“很快,接着看,大概十幾分鍾之內就會發生重大變化。”牛頭微笑着回答。
“才十幾分鍾了,已經來不及,否則的話牛兄倒是可以進去青樓玩耍一會。”丁能用調侃的口氣說。
“工作要緊,娛樂方面的事只能等到有空時方可進行,也不着急。”牛頭咧嘴一笑。
牛公子滿臉滄桑,無‘精’打采地問:“你們都盼着前世的我早點死嗎?”
“是啊,瞧這傢伙把自己日子過得一塌糊塗,萬貫家財敗光,只知道跪在地上祈求愛情,卻不明白人家討厭他。”阿朱乾脆地說。
“我認爲真的愛一個人,採取什麼方式表達感情都沒錯。”牛公子頗有些執‘迷’不悟的味道。
“如果前世的你足夠聰明,採取合理的方法處理與阿紫的關係,成功的希望是非常大的,考慮到曾經擁有豐厚的家產,其實應該是有十足把握纔對,真搞不懂爲什麼會把情況‘弄’成這樣。”丁能搖搖頭。
“對,男生就應該瀟灑率真一些,就像阿能這樣纔好。”阿朱說話的同時,與丁能‘交’換了一個眼神,手指微微用力握了一下。
牛公子轉過身直視丁能,誠懇地說:“丁兄弟,希望你能夠收我爲徒,傳授我追求‘女’人的技藝。”
丁能有些犯暈,一時不知說什麼纔好,心想自己如今二十五歲,從小學五年級開始對‘女’人感興趣至今,其間‘交’過的‘女’朋友大概有十來個,具體數目得回家翻翻當年的日記本才能搞清楚,估計不會超過十八個,感覺好象也沒怎麼認真追求過誰,一切都很自然地出現,然後很自然地消退,在阿朱之前他送過‘女’人最貴重的禮物是一隻漢堡。
前世今生
猶豫片刻,丁能鄭重其事地告訴牛公子:“我根本就不知道怎麼樣追求‘女’子,對此毫無研究,我只知道一切都應該順其自然,如果喜歡的‘女’人對自己沒興趣,那麼強求也是枉然,凡事應該從容不迫,淡然處之。”
“太‘抽’象了吧,跟領導發言似的,能不能說得具體些?”牛公子說。
“你直接提問好啦,看我能不能爲你授業解‘惑’。”丁能說。
“比如,約會時說什麼樣的甜言蜜語,送什麼‘花’或者禮物比較好,什麼時候牽手?什麼時候擁抱,什麼時候下黑手和開房?如此等等。”牛公子說。
丁能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心想這算怎麼回事,難道要自己寫一本《泡妞大全》或者《十萬個爲什麼——愛情篇》,問題是,自己寫得出來嗎?就算通過抄襲和蒐集整理改編之類手段‘弄’出一本來,對這位公子哥有用嗎?
“上世紀臺灣有位阿姨名叫瓊瑤——現在是阿婆了,此人擅長寫各種愛情小說,你去找幾本看看,或許有用。”丁能說。
“會不會落伍了,畢竟是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的作品?”牛公子問。
“咱們這旯旮的七零後和六零後在年青時代有許多人都很喜歡這位阿婆的作品,尤其是‘女’人,我猜想通過研究阿婆的小說對於掌握‘女’‘性’的愛情心理大概有些用處。”丁能說。
“好吧,回去之後我會找來看。”牛公子點頭。
“估計得再過二十幾年到三十年後才用得上,你慢慢研究好啦,也不必着急。”丁能說。
這時山京麗‘春’院‘門’口上演的狗血言情劇發生了變化,落魄公子被青樓護院拖到街上之後,奮力掙開,從懷裡‘抽’出一把鋒利的小刀,直指自己的‘胸’膛,氣勢磅礴地說:“如果你不跟我走,我就死在你面前。”這番話說得擲地有聲,配合上堅決的表情和眼神,確實很有幾分殺傷力。
清姑娘蘭紫紫的反應更加‘激’烈,她一手叉腰,一手怒指前方的落魄公子,擺出傳統的茶壺造型,大聲喝罵:“你有種就把自己‘插’死,拿把小刀子比劃個啥?嚇唬誰那。老孃偏不相信,你趕緊‘插’啊,有本事自殺的話我給你戴孝。”
落魄公子握刀的手顫抖得厲害,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刀尖終於緩緩接近自己的‘胸’部,然後慢慢地捅入衣服裡,接下來時間好像停滯了,刀就擺放在這個位置,由於距離太遠而視線被遮攔,也不知道有沒有捅進去,反正就是看不到紅‘色’的液體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