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鬼羅對此早有預料,鬼邪跟鬼山這兩位鬼門權利的巔峰代表,同系同心,鬼邪更是鬼山的授業恩師,鬼羅幾乎能斷定,他二人之間不會有什麼秘密。鬼山想讓鬼溟繼承堂主之位,這一點,作爲大長老的鬼邪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在聽到自己說出鬼山想讓自己成爲堂主候選的時候,鬼邪的疑心必起,鬼羅真的不吃驚。
“絕對,當真。”鬼羅露出一個好看的微笑,然後眼神與鬼邪無所畏懼的對視着,重重的肯定道。
“那你有什麼證據麼?”鬼邪繼續語氣和善的問道。
“對啊,你有什麼證據嗎?”
“就是,你怎麼能證明鬼山那傢伙就是這麼說的?”
幾位昧家的長老見大長老難得會站在自己這邊,質問鬼羅,便立刻激動起來,紛紛質疑鬼羅傳話的真實性,刁難四起。
完全與鬼羅心中所預料的一模一樣,鬼羅面不紅心不跳的冷冷一笑,只是冷靜一語,就讓整個議事廳從回安靜,“我沒有任何證據,任何的,能夠證明堂主說過這話的證據,我都沒有。當然了,如果你們認爲我自己能爲我作證的話,那麼這就勉強算一個證據吧。”
說完這句話,鬼羅很滿意的看着衆長老皆目瞪口呆的表情,享受着這片刻的寧靜。
鬼羅沒有等長老們繼續發問,而是伸出一個大大的懶腰,然後笑道:“好了,活幹完了,替堂主傳完話,我也就沒別的事了,終於可以回去休息了,我先走了,你們繼續你們繼續,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等到鬼羅的身影閃出大門的時候,安靜的議事廳裡,頓時又轟的一聲炸開了鍋,所有的長老都在扯着嗓子大聲喊着爭着,喧鬧不已。
“開什麼玩笑,就這麼來說一句就走了?他當我們是誰啊?這鬼羅從來就不把長老團放在眼裡,從來就沒有過。”
“這是哪跟哪?不要轉移話題,現在是在談鬼山的遺命的問題,你少混淆視聽。”鬼家的長老
自然看昧家家系的不爽,直言反駁道。
當然了,昧家那邊現在手裡有着最主要的打擊手段,自然是緊握不放,直接就戳鬼羅的命門,“你沒聽清楚嗎?你這老不死的,那傢伙說他沒有任何證據,除了他自己之外,誰都不能證明鬼山說過這種話,誰都不能。”
“沒錯,他肯定是在騙我們,那傢伙從小就想當堂主,這點小心思可謂是表現的淋漓盡致,就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要搶堂主的位置一樣。”
……
兩撥人一撥是鬼家家系的長老,一撥是昧家家系的長老,這兩撥人可謂是窮盡了腹中之詞,對罵的淋漓盡致,就因爲鬼羅的這麼一句話,連之前長老團討論的其他所有事情全部都拋之腦後了,完全不管不顧。
而整個長老團當中,唯一沒有加入口水之戰當中的,也就是夜家長老跟大長老鬼邪了。
夜家的長老自然很清楚夜家現在的地位,夜家當初損失的不僅僅是一個夜叉,在那次清洗叛徒的過程中,有好幾位最好的弟子都被夜叉給策反,導致最後全部被殺,這也讓夜家直接再也無力去跟鬼家昧家競爭下一任的堂主之位了。至少這幾十年裡面,是這樣。
要想重新回到三大家系分庭抗禮的局面當中來,夜家怎麼也要等上個十年二十年了。
所以,夜家長老們自然不會再去在這個時候得罪哪方人。任何一方人,夜家都不會去得罪的。因爲現在鬼家還是最有希望把堂主之位留在自己這邊,而昧家蟄伏這麼多年,也一直蓄力待發,就等着這一刻的到來,所以昧家的希望也絕對不小。
與其這個時候就開始選擇站隊,不如還是等到局面明朗的時候,再選擇到底站在哪一邊比較好。夜家家系的長老們,都非常自覺跟默契的,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而至於鬼家最具有代表性的人物,也是長老團的首席大腕,鬼邪卻也保持着一言不發的樣子,這一點的確有點不正常了。就像之前首先對鬼羅提出質疑的,也是鬼邪,這不僅僅是讓夜家昧家感到奇怪,就連其他鬼家的長老,也有些不明白鬼邪到底是何用意。
鬼邪懶得在這裡繼續聽一幫
人大吵大鬧,到最後,鬼邪甚至是首先離開座席,出了議事廳。
“鬼溟?”
鬼邪一出議事廳,就看到鬼溟站在自己的面前,不禁微微吃驚。
“大長老。”鬼溟很有禮節的朝鬼邪鞠了一躬,然後慢慢起身。
“嗯,跟我來吧,正好有事跟你說。”鬼邪徑直的朝前走去,然後鬼溟也就轉身自然而然的跟在了鬼邪的身後。
等把鬼溟帶到了自己的書房之後,鬼邪才鬆了一口氣,關好門窗,設置好神識防禦,鬼邪蒼老的身子就像是泄了氣一般,軟軟的倒在了軟塌之上。
“大長老,你沒事吧。”鬼溟乖巧的問道。
鬼邪擺擺手,適意沒什麼,然後坐起來,看着鬼溟認真的說道:“鬼溟,現在出了一點事,可能是很大的麻煩,我都不知道該如何跟你講。”
“噢?是什麼事情?”鬼溟好奇的問道。
鬼邪認真的看了看鬼溟,好像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跟鬼溟講一樣,而鬼溟也同樣看着鬼邪,眼神一如從前。
“自從鬼山把你帶到鬼門的那一天起,我就喜歡看你的這雙眼睛。這雙眼睛,實在是太好看了,沒有半點雜質,純潔的就像冬天天山上的白雪一樣,讓人心生敬畏。”
鬼邪首先說的不是什麼大事,反而是對着鬼溟的眸子一番感嘆,這讓鬼溟就有些哭笑不得了。
“大長老,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啊,竟然能讓您這樣唉聲嘆氣的。”
“你是不知道,之前我在議事廳開會,鬼羅突然進來了。”
“噢?是麼?鬼羅師兄去找你們有什麼事嗎?”
“哼,那可真是大事了。”鬼邪一聲冷哼,然後慢慢的說道:“鬼羅竟然說,鬼山臨死的時候,留了遺言給他。”
聽鬼山這麼說,鬼溟也是一驚,連忙問道:“堂主還留了遺言?什麼遺言?遺言說了什麼?”
鬼邪冷冷的眼神裡突然浮現出了一股殺機,這種千鈞一髮一般的沉重殺機一閃而過,卻讓面前的鬼溟不由得全身一顫。
“鬼山的遺言,居然是讓鬼家首推鬼羅爲堂主繼承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