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難道你以爲鬼門總堂就是一個小小的堂苑?怎麼可能。”夜叉見怪不怪的說着,好像蘇夜的吃驚反而是誇張罷了,“你進竹林之前,那條巨大的河流你看見了沒?就是橫在整個樹林前面的那條河。”
蘇夜慢慢的回想着,然後點了點頭,“沒錯,是有一條河,很寬,水流也很急,我是坐船度過那條河的。當時的船家告訴我,鬼門的大本營就藏在前面那片樹林之中。”
“什麼叫做藏?”夜叉不屑的說道:“鬼門還需要藏麼?只是比較低調不喜歡露面罷了,但這跟藏起來生活是完全兩種概念。”
看着蘇夜迷茫的神情,夜叉慢慢解釋道:“其實你沒發覺麼,從那條河開始,你踏上那條載你過河的船的時候,你就已經踏上了鬼門總堂的土地了。”
“怎麼說?”蘇夜皺皺眉,好奇的問道。
“從那條河開始,橫着的河水,就是鬼門總堂的門檻,你度過了那條河,也就意味着你擡起自己的腳跨過了鬼門總堂的門。”夜叉看着蘇夜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解釋道。
蘇夜錯愕的看着夜叉,竟不知在自己心中一直是推測狀態的鬼門總堂,竟然是這般的規模。
“那條河,加上這整片樹林,都是鬼門總堂的地盤?”
夜叉慢慢的點了點頭,“還有背後的一座斷崖,下面是汪洋大海。那海跟前面這河把整個鬼門總堂都給圍起來了,這就相當於是一個渾然天成的護城河一般的概念,只是拿你們四縱大陸的那種所謂護城河來跟鬼門總堂的這種相比,實在是有點小巫見大巫了。”
“那,這河流圍起來的區域,就是這一大片樹林麼?”
“當然不是,這樹林也只是外圍一圈,我們才進來一點點。你現在走到了這個客棧裡面,纔算是剛剛進了鬼門的正門。但是還遠遠不夠,
鬼門的正院,後院,別院,太多太多,而且每一處所謂的院子又都是另外一種環境,就連我這種從小在鬼門總堂裡面長大的人,都從來就沒有把鬼門總堂給走個遍。”
聽着夜叉這番形容,蘇夜這才明白了自己將要面對的是什麼樣的敵人。雖然自己根本就不打算跟鬼門有什麼過節,自己的目標,只是身處鬼門當中的那個人罷了,但是連鬼門總堂都這麼大,自己又如何能找到那個人呢?
蘇夜突然想到了什麼,急忙對夜叉問道:“夜叉,如果說這客棧就相當於鬼門的正門,那這客棧裡面的人?”
“都算是鬼門的傢伙。”夜叉雲淡風輕的吐了這麼一句出來。
“什麼?”蘇夜一驚,差點驚訝的叫了出來,意識到自己失態之後,蘇夜急忙掩着嘴面,平靜的問道:“你是說,這客棧裡面,全部都是鬼門的殺手?”
夜叉搖搖頭,“哪有那麼誇張,鬼門的殺手可是這四縱大陸上最爲稀少的珍寶了,哪裡能想見就見得到的。這客棧只能算是鬼門旗下的小部隊吧,裡面的人也都是替鬼門打雜的,根本就不是鬼門的殺手。”
見蘇夜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夜叉無奈的笑了笑,“別擔心,這年頭橫行天下的殺手沒那麼容易培養,鬼門殺手雖然個個都是精益求精訓練出來的,但數量也絕對不多,也多不起來啊。所以鬼門才需要很多很多的僱傭軍,或者是契約夥伴,來替自己做幾乎所有的雜事,還有結成同盟軍,共同抵禦外敵啊。”
“就跟天閣跟四縱大陸的家族們結盟是一個道理?”
“當然。”
蘇夜一時還無法接受自己正身處在這樣一個全部都是鬼門內部人員環境當中的事實,心跳也加快了很多,原本都鬆懈下來的防備又重新變成一級戒備。
“其實不光是這裡,就連送你過河的船家,也都是鬼門的人。鬼門的殺手跟鬼門的人,是兩個全然不同的概念,你可別搞混了。鬼門的殺手稀缺與世,但是鬼門的狗腿子,可遍佈整個四縱
大陸啊。”
蘇夜點點頭,“這也必然,不然也不可能就靠一點點厲害的殺手就能跟天閣抗衡這麼久。”
“所以啊,你一個人孤身進到這鬼門總堂來實在是太危險了,若不是我,想必你就成了那桌子上擺着的肉包子了。”
順着夜叉的眼睛,蘇夜瞧了過去,只見四個虎背熊腰的大漢正圍在一個桌子上,大口大口的吃着包子。
“什麼意思?”蘇夜不解的問道。
“人肉包子啊,膽敢闖進鬼門總堂的人,若沒什麼特別大的本事,都會變成這客棧裡的人肉包子,無一例外。”
聽夜叉這麼一說,蘇夜突然感覺自己先前吃下去的那些美食此時都變得極爲噁心,想要從自己腹中吐出來一樣。
“蘇夜,既然你不想說出那個人的名字的話,就還是我來打開天窗說亮話吧。”夜叉突然變得很嚴肅,認真的看着蘇夜。
“什麼意思?什麼人的名字?”
“我兄弟,鬼羅。”
蘇夜瞳孔微微放大,但臉上的表情卻依然波瀾不驚,“鬼羅?你還把他當兄弟啊,你們現在可一個在鬼門一個在天閣,這正好兩家生死決鬥,你們想必也都得披掛上陣了吧。”
“別叉開話題,首先,鬼羅還是鬼門的人,但我哪裡都不算,我也不是天閣的成員。所以鬼門天閣相鬥,與鬼羅有關,但我無關。”
“行行行,知道你哪裡都不屬於,孤獨浪子一個。”
夜叉嘆了一口氣,慢慢的沉重說道:“迴歸正題吧,別告訴我你這次來這裡不是因爲鬼羅?或者你也可以說,你來這裡只是因爲鬼羅,其他任何理由都不值得你爲此得冒這麼大的風險。”
蘇夜默默地看着夜叉,足足盯了他半分鐘,然後才無力的說道:“好吧,我投降了,你確實夠敏感,我沒什麼事情是能瞞過你的。”
夜叉笑了笑,“不是我有多敏感,只是正好你們兩有糾纏的時候,我總是在現場,多少能看出點端倪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