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龍身才降得住,我不就是真龍之命嗎?難道白德才的意思是,要拿鳳屍養成了,只有我親自出手,才降得住她?
“怎麼降啊?”因爲好奇,我多問了一句。
“龍鳳合葬,用龍氣馭鳳氣,纔可將那鳳屍降住。雖然那鳳屍是用假鳳養的,但在降服她的時候,得用你這條真龍才行。”白德才說。
“你什麼意思?”我問。
“話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你要是不阻止這鳳屍養成,最終就只有一個結果,那結果便是,你給她陪葬。要不這樣做,那鳳屍將不受控制。鳳屍出世,必然是生靈塗炭。如果你能忍心乾巴巴的看着,那是可以選擇坐視不管的。若是做不到,那就只能捨生取義了。”白德才一臉認真地對着我說道。
白德才這傢伙,說的是真的嗎?我怎麼感覺,他是故意設了個圈套,想引誘我往裡面鑽啊!
“我又不是聖人,捨生取義這種事,想想還行,要真讓我做,我是做不到的。”我直接來了這麼一句,想以此堵住白德才的嘴。
“不是真龍,便開不了龍棺。要想當真龍,那就得拿出真龍的氣概,以拯救天下蒼生爲己任。”白德才冷冷地對着我笑了笑,道:“說直白一些,要想救你爹。你就算不是聖人,也必須裝出一副聖人的樣子,做聖人應該做的事。否則,龍棺無法開啓,你爹自然也沒辦法從龍管裡出來。”
白德才這傢伙,繞來繞去,居然把這事兒繞到我爹那裡去了。本來我是很想聽董熙婉的話,只看熱鬧,不管閒事的。但現在,白德才這麼一說,我立馬便有那麼一些動搖了。因爲,要事情真的像他說的那樣,只有做了真龍,才能開啓龍棺,才能救我爹。
那這養鳳屍的事兒,我就必須得管啊!畢竟,真龍就是天子。既然是天子,天底下的不平之事,那都是必須管的啊!
“到底做何決定,得由你自己來拿主意。”說完這最後一句之後,白德才便向那邊去了。
聽白德才這意思,他好像是在慫恿我去阻止那幾個宮女和太監養鳳屍啊?別的不說,這至少可以說明,他和那些宮女,以及那太監,肯定不是一夥的。
白德才走了,我看向了吳老四,想看看他是個什麼意見。
“鳳屍這東西,我聽說過。要真是養成了,後果是不堪設想的。”吳老四說。
“你的意思是,咱們聽白德才的,去阻止他們
?”我問。
“試試吧!要能行,咱們就儘量阻止。要不行,那也只能聽天由命了。”吳老四說。
就在我跟吳老四說着話的時候,那送葬的隊伍,已經擡着那口假鳳棺,走進白家祠堂了。
有幾個穿着黑衣服的人,拿起了鋤頭、洋鏟什麼的,在上次挖出陰屍的那個地方挖了起來。看他們那樣子,應該是想挖個墳坑出來。
要是去硬搶,以我和吳老四的本事,肯定是搶不過的。因此,吳老四事先就跟我商量好了,等他們埋好了棺材,離開之後,咱們再悄悄地去把那玩意兒挖出來。
既然主意已經商量好了,我們自然就沒有妄動啊!而且躲在了角落裡,悄悄地盯着祠堂那邊。
那些穿黑衣服的傢伙,速度還挺快的。不過半個時辰,他們便把墳坑給挖好了。在挖好了坑之後,那幾個擡着棺材的傢伙,便小心翼翼的,把那假鳳棺放進了墳坑裡。
放好了棺材,那些打雜的閒雜人等,全都退到了後面。穿着葛布箭衣的太監,一下子跳進了墳坑,站在了棺材蓋上。就像發了瘋一樣,一邊在那裡嘰裡呱啦地大聲念着,一邊手舞足蹈的。
太監動起來了,那幾個宮女自然也不能閒着啊!這不,那些個宮女也跟着跳了起來。她們像是在跳舞,不過那舞步看上去有些奇怪,就像是一羣老巫婆在下咒一樣。
除了跳舞之外,宮女們還在唱歌。不過,她們唱的不像是人類的語言,咿咿呀呀的,聽上去特別滲人。
“咔嚓!”
這聲音是從假鳳棺裡發出來的,難道那假鳳棺破了?就在我正疑惑的時候,突然有一股子血紅色的煙霧,從假鳳棺的棺材蓋和棺材身之間的縫隙中飄了出來。
“他們這是在幹什麼啊?”見吳老四看得很認真,我感覺他多少都會懂一點兒,因此便問了他這麼一句。
“人之所以稱爲人,那是因爲有血肉之軀。屍體這東西,雖然是死的,但血和肉都是在的。只要有血有肉,那便是有弱點的。說直白一些,只要是血肉之軀,用利器都是能使其受傷的。他們現在,是在排女屍體內的殘血。只要把她的殘血排完,那女屍體內的水分,自然也會被排乾淨。沒有血液和水分,女屍便會變成乾屍。那硬度,堪比銅鐵。”吳老四大致跟我解釋了一下。
要真像吳老四說的這樣,那鳳屍在養成之後,豈不就變得刀槍不入了嗎?
“在除了殘血之後,肉身還是在的。雖然刀槍對其沒用,但用火,那還是可以燒的。”吳老四一臉擔憂地往那邊看了看,然後接着說道:“鳳屍要想煉成,肉身是必須進行錘鍊的。不出意外,在把殘血徹底排出來之後,他們還會用三昧真火對其進行煉化。”
在吳老四說完之後,穿葛布箭衣的太監已經沒有再跳了。旁邊的那幾個宮女,也停了下來。
那太監轉過了身,對着後面那幾個穿黑衣服的傢伙張了張嘴,就像是在說什麼。在聽完之後,有兩個傢伙跳進了墳坑裡,另外幾個則跑進了祠堂,像是去拿什麼去了。
跳進墳坑的那兩個傢伙,一個在棺材頭,一個在棺材尾。他倆同時伸出了手,把棺材蓋給揭開了。
棺材裡面躺着的,是一具已經脫水了,像木乃伊一樣的女屍。因爲脫水,她的容貌已經看不怎麼出來了。不過,從她身上穿的繡着綵鳳的戲服,和頭上戴着的那鳳棺來看,她肯定就是昨晚在八門村出現的那位。
出來了,跑進祠堂裡的那幾個穿黑衣服的傢伙出來了。那幾個傢伙,有的抱着木頭棍子,有的抱着石頭塊,他們拿這些東西來,是要幹什麼啊?
那些傢伙抱着木頭棍和石頭塊站在了墳坑邊上,那些剛唱完跳完的宮女走了過去,她們拿起那些木頭棍和石頭塊檢查了一番。檢查完之後,她們便把那木頭和石頭小心翼翼地擺進了棺材裡面。
放在棺材裡面,難道是要陪葬?陪葬品這玩意兒,一般不都是金銀首飾,珠寶玉器什麼的嗎?弄這麼些破木頭、破石頭是要幹嗎啊?
那太監拿起了一塊石頭和一根木頭棍子,在那裡摩擦了起來。一邊摩擦,他一邊在嘰裡咕嚕地念着什麼。
燃了,木頭棍子燃起來了。他玩的這一出,跟鑽木起火好像有些神似啊!
“哐!”
那太監輕輕一扔,便把手中燃着的木頭棍子扔進了棺材裡。之前被丟進去的那些木頭,很快便被引燃了。不對,不僅木頭燃起來了,就連那些石頭塊,也燃起來了。
看來,那些石頭不是一般的石頭,石頭裡面,應該含着什麼可以燃燒的礦物質。
“果然是用三昧真火。”吳老四嘆道。
“這就是三昧真火?”我一臉不敢相信地看着吳老四問。
“三昧真火乃木中之火,石中之火,和空中之火。”吳老四解釋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