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隔絕的成功,隔絕後的麻煩也就隨之出現。
首先最明顯的是就在她與柳苗苗對病歷的時候,若是以前,她有了尚宇的記憶自然是輕鬆面對,而眼下她卻總是不得不假裝忘記了或者是找藉口離開去喚醒尚宇。這事也是讓柳苗苗最先察覺到燦宇不只是精神異常那麼簡單。
其次,在尚宇全權控制身體的時候,若是以前,她即便是躺在如意屋內睡覺,也能在第一時間與尚宇交換控制,如今,她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替尚宇觀察周圍的情況,以確保保護好他和柳苗苗的安全。
最後,也是讓燦宇最鬱悶的事情,至從她隔絕了尚宇的思想,她發現尚宇能獨自控制的時間從原來的一天變成一個時辰。而且她也無法與去配合尚宇控制身體。
“老大,你自己做吧。我想休息一下。”尚宇自然不知道燦宇的所在作爲,他只是很納悶自己的氣息爲什麼又變得那麼弱,他與師姐的相處的時間,原本就很少,難道一直都要讓老大來替自己行動嗎?
也幸虧燦宇此刻不再知道尚宇的心理活動,不然她肯定又是一陣心疼,也不知道她還會作出什麼奇怪的實驗。
“哦。”了一聲,燦宇開始苦思冥想,有什麼配方是可以抵禦酷熱還沒有副作用的。
想來想去,這種事情,她一直以來都是丟給尚宇的,而她也一直都是屬於強取豪奪的那一個。現在讓她自己去合成藥材,她實在是有心無力。
雖然尚宇經常說這煉丹和烹飪有異曲同工之妙,但燦宇對這兩個都沒有興趣,所以她烹飪的天賦只是在於她曾經吃的多見識的多,卻不如尚宇的心靈手巧。
只可惜尚宇大多數時候只能充當個智能電腦,出力的事情還是得燦宇做。
而眼下,燦宇開始後悔了。她覺得自己不應該有那麼多的雜念,她應該想辦法讓尚宇的氣息變強,而不是與他隔離開。
想到這,燦宇從躺椅跳起來,目光發呆的看着蔡慧嫺。
“你幹嘛?凳子上有釘子?”幸虧燦宇有面具,這讓蔡慧嫺只發現他的動作古怪,卻不知道他的目光是落在何處。
“我想到了一個配方,想找人試藥。在鳳凰城你們都找什麼人試新藥?”在燦宇收掉與尚宇之間的隔絕膜後,只是一瞬間,尚宇腦海中的一大串新的信息便對她衝擊而來。後果就是她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坐起以及大腦短暫的死機。
“試藥?”蔡慧嫺很認真的看着燦宇,至她學醫起,還真沒有聽過這個詞。“又不是做□□,還要人試嗎?”
“你們都不試的嗎?”燦宇也很詫異,這莫非就是大夫和藥王的差別?他可是經常拿他研製出來的新藥去山下附近的那幾個村莊試藥的。如果是一些懲罰性的藥丸,他會抓一些壞蛋,然後……總之,就是得找人試試效果,動物也行啊。
“從來沒有試過藥,我們又不是病人,怎麼能試出效果?你的想法果然很奇怪。”蔡慧嫺的話剛落,她身後就有個藥童跑來傳話道:“燦宇小師弟,師父找你去藥房。”
“快去吧,或許師父可以給你提供點信息。”蔡慧嫺說完也不理會燦宇,自顧自的忙去。
燦宇看看離開的蔡慧嫺,又看着似乎比自己還小的一個小屁孩,不滿的說道:“我說,你小子也喊我小師弟?”
“你是最晚進門的弟子,自然是小師弟。快走,師父等着呢。”小藥童趾高氣揚的走在燦宇前面。
“那麼小師兄,你知道師父這突然找我是什麼事不?”
“這得你自己去問。好了,你自己去藥房吧。”小藥童也不知道是看到了誰,丟下燦宇屁顛屁顛的就跑了。
燦宇看着他跑去的背影,搖搖頭,信步進入藥房。
“師父?”人呢?見房內空無一人,正在燦宇疑惑的時候,賽伊深的聲音從燦宇的斜上方傳來。
“燦宇嗎?到二樓來。”
“是。”燦宇抖了抖衣服,小跑的上了樓。
還不等燦宇行禮,賽伊深便先開口道:“燦宇,坐。”
環顧四周,見小閣樓雖小,確五臟齊全,顯然一個秘密的小會客廳。那麼樓下的藥房又是什麼意思呢?燦宇盡情的打量着賽伊深,反正她有面具在臉,不怕被她看到自己的表情。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怎麼今天找你,而且還是在這裡?”賽伊深像似能看透燦宇心思的問道,這到是讓燦宇會心一笑。
“找你來是爲了感謝你替我保住了醫館。也是來兌現我的承諾,告訴你這個盒子裡面的東西是什麼。”賽伊深說着,燦宇就注意到她手邊的盒子,正是自己那日從火場搶出來的藥盒。
賽伊深見燦宇沒有說話,便自顧自地說道:“說起來,這盒子裡的物品和你還有些淵源,不知道你可知道你師父柳財爲什麼被稱爲藥王?”
“這,我到沒有問過,不過是個名號,難道還有什麼典故?”燦宇這人一般不八卦,可八卦起來就停不下來。
賽伊深笑而不語,只是反問道:“你覺得你師父的醫術如何?”
“這醫術嘛,若是說要診斷病情,對症下藥,還是差了些。”燦宇回想她每次去給村民送藥,無論大小病,吃的都是一個藥丸。用柳財的話說:有病的吃了恢復健康,沒病的吃了身強體壯,一顆藥丸治百病。
若是燦宇不是親身體驗,她肯定會認爲柳財就是個江湖騙子。這世界上哪裡會有什麼病吃一種藥就可以的?至少簡單的病例,柳財的百急丸都是藥到病除,不留後患。
“哦?”賽伊深臉上露出了一絲驚喜,但她又不好點頭表示對燦宇的點評很是認同。不過她那一閃而過驚喜的表情還是透露她的心思。
“不過若是說治病救人,我師父的藥丸不愧藥中之王。”畢竟是自己的師父,而且她也知道師父和賽伊深總是有那麼點……曖昧,只是這年紀,當情人有點差距吧,但肯定是什麼冤家對頭。
“的確。那你可知你師父的成名藥是什麼嗎?”
燦宇見賽伊深這一步步的問着問題,像似要帶着她慢慢回憶柳財的歷史,但燦宇總覺得賽伊深的問話是有目的的引導。
“莫非,是那錦盒裡面的藥丸?”燦宇大膽的猜測,換來賽伊深的點頭讚許,同時心下更是一驚。
總感覺自己似乎是要知道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她可不可以現在選擇不聽呢?都說好奇心太大,知道的太多容易丟小命啊。
“沒錯,延顏益壽丹,此丹藥已經成了鳳嶺國的鎮國之寶,世間僅存的一顆就在鳳嶺皇宮。”賽伊深說到這丹藥時的表情是那種糾結矛盾的深情,這讓燦宇一時間讀不太明白。只是,她說的不是僅存一顆嗎?
“那這個盒子裡的是?”假的嗎?還是皇宮裡的是假的?“不會是還一顆吧?”燦宇嘴上這麼問,心想得確是可不要讓她去找另外一顆就好。
事實證明,有時候現實往往比願望來得殘酷。
“不,盒子裡面的就是那僅存的一顆。”賽伊深說到這,停頓了一下,“只是……”
她的欲言又止,讓燦宇不由得心悸。
每次賽伊深來這麼一下,燦宇就有種不安,那種暴風前寧靜的預感,真是太準了。
“不會是這藥丸還是出了什麼問題吧?”燦宇話一出口就覺得自己是多嘴了。
“是藥丸的問題,但不是藥丸本身的問題。”賽伊深看了看燦宇,還在猶豫是不是要把這麼個膽子放在這個孩子的身上。
“晚輩聽不懂。”
“這顆藥丸成就了你師父,也是你師父的痛。至於是怎麼回事,你以後去問他吧。如今我要告訴你的是關於這藥丸與我們醫館的關聯。”
燦宇忍不住在面具後咧嘴,這女人扯了半天才說重點,真不知道還有什麼秘密。燦宇想到這,就聽賽伊深說道:“你可知爲什麼這藥丸爲什麼會放在我醫館內?”
燦宇懶得開口,乾脆搖搖頭,繼續聽賽伊深揭曉答案。
“此藥既然是我鳳嶺國的鎮國之寶,而且又有神奇的功效,必然是多多益善。”賽伊深又深深的看了眼燦宇,那種直透面具的眼神,讓燦宇不得不開口迴應道:“晚輩明白,必然是女皇想要前輩研製,而且前輩莫非是不願意?”
“柳財有你這麼個徒弟,他此生無憾。”被賽伊深這麼誇讚,量燦宇一貫臉皮厚,也有些不好意思。
“晚輩還不及師父的十分之一。”
“你小子在這裡跟我謙虛什麼。你說的沒錯,但我不願意只是其一。這其二是這世間僅存這一顆,我又不能將其破壞,如此一來讓我如何研製?雖然女皇沒有限定我什麼時候研製出來,但只要此藥在我醫館內就是個燙手的山芋,我醫館便被皇家控制在手中。”
“醫館被皇家控制有什麼問題嗎?”燦宇對此不是很理解,在她的影響裡,能給皇家看病的醫館,那就是不得了的啊。
“那你願意被控制嗎?”
“看被誰吧。”被心愛的人控制,那是種甜蜜,若是其他人,門都沒有。
“苗苗的話,你到是很聽啊。”賽伊深看着燦宇的坐姿在聽到苗苗二字時正了正,“但你可知,她很聽我的話呢?”
“晚輩沒有地方得罪前輩吧。”燦宇瞬間有些哭笑不得。這老女人,要拿苗苗來威脅自己做什麼呢?
“你與皇家千絲萬縷的關係,我本不應該找你,但你是柳財的唯一傳人,我爲了醫館上下幾百人的生存,只能要求你在必要的時候拿出此丹救醫館出水火之中。”
“我又不會做。”燦宇心道這和找丹藥不但沒有區別,而且更加棘手。
“可你是藥王的徒弟,而且是唯一的弟子。”賽伊深的眼神,讓燦宇感覺自己背了個大山在背後。這種責任感,是曾經知道自己是三位大神級人物的徒弟時所沒有的。莫非,這人長大了,事情也就跟着來了?
“前輩的意思晚輩猜不透。”就算心裡有個答案,但燦宇還是不太願意說出來。
“做不出一樣的丹藥也沒有關係,因爲你若是要繼承藥王的稱號,你就必然得有拿得出手的,屬於自己的,並且超越你師父的技藝。”賽伊深的話,讓燦宇沉默了許久。
她不想研製太過驚天動地的藥品,是藥三分毒,再好的藥,那也是藥。什麼人都可以用的藥,那是沒有的人,即便是柳藥王,他做出的藥也只是適合部分人。若說這世間,唯一能夠什麼人都用的藥,只有水。當然如果水也算是藥的話。
“你不願意?”賽伊深琢磨不透眼前這才十幾歲的孩子,有時候他單純的如同一湖清水,有時候又沉穩的讓人安心,又有時候頑皮的如同劣猴讓人氣惱。
“說心裡話,是不太願意。”燦宇也不客氣,她一貫是該說什麼就說什麼,偶爾看看對方的臉色,比如此刻,她見賽伊深眉頭緊縮便又繼續道:“不願意歸不願意,但該做的事情晚輩還是會努力做到。醫館有師姐美好的回憶,晚輩若是真如前輩所說能成大氣,醫館的事晚輩定當竭盡全力。”
賽伊深鬆了口氣,搖了搖頭,略帶哭笑不得的表情說道:“燦宇啊,你這說話不漏風的本事,老婦佩服。”
“多謝前輩謬讚。晚輩還許前輩時常提點。”燦宇看了看窗外火紅的太陽,突然想到一直被他遺忘在角落的事,便開口問道:“對了前輩,晚輩還有一個疑惑,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想知道什麼?除了你師父的事,其他的都可以。”
聽到這話,燦宇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