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生睜開眼睛之後,先是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可下一秒,他的瞳孔驟然收縮了一下。
他昨晚睡覺的時候,明明已經鎖上了房門。
可現在。
一個身影正悄無聲息地站在自己房間裡,正默默地看着自己。
赫然正是昨天那個東洋女人。
“拿來。”
女子面無表情地伸出手。
“什麼?”
劉長生微微愣了一下,然後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自己昨天撿到的那個玉佩,但他還是故意裝傻問道。
女子默然看着劉長生。
她目光平靜如水,顯然看出來劉長生正在故意裝傻。
劉長生見對方默不作聲,雙眼微眯,若有所思地和對方對視着。
“拿來。”
女子又重複了一遍剛纔的話。
說完之後,她的手微微下壓,摁住了昨天那把東洋刀的刀柄。
看她這副架勢。
顯然是打算,如果劉長生繼續裝傻的話,就要讓自己的東洋刀和劉長生交流了。
“有話好好說嘛,幹嘛非得要動手。”
劉長生見狀一個激靈從牀上爬了起來,手中暗暗掐着法訣,在提防女人出手的同時,自己也做好了出手的打算。
他知道,面前這個東洋女人並不簡單。
昨天在暗巷裡的時候,他出手的地藏法咒,雖然只是隨手一擊,可威能依舊不是一般人能夠扛下的。
這女人不僅毫髮無傷地接下一記地藏法咒,更是絲毫沒有影響到她的任何行動。
由此可見。
這東洋女人實力絕對不弱。
劉長天起身之後。
女人的臉色微微變了變,秀氣的黛眉微微皺起,片刻之後,她冷着臉用刀柄挑起手邊一件衣服,丟向了劉長生的方向。
劉長生看到她這個舉動,還以爲是對方打算動手了,剛要出手還擊,這才注意到對方只是把衣服扔過來而已。
“臥槽……”
劉長生接過衣服低頭一看,纔想起自己素來有果睡的習慣。
先前在詭異世界裡,因爲隨時可能面臨戰鬥,他一直都努力剋制着自己的習慣。
現在回家之後,自然就沒有剋制的必要了。
可當東洋女人將衣服丟過來的時候,饒是以劉長生的老臉皮,也忍不住有些尷尬。
等劉長生穿完衣服,女人把手裡的東洋刀往地上一頓,又一次伸出白皙柔荑:“拿來。”
“嘶——這姑娘脾氣還挺倔的。”
劉長生忍不住撮牙花子,從今天早上,這姑娘私闖民宅來到自己家之後,總共就跟自己說了三句話。
而且還是三句一模一樣的話。
由此可見。
這看上去跟朵冷玫瑰似的東洋女人,簡直就是個倔驢脾氣。
“你是說那塊玉佩?”
劉長生見狀索性也就不再賣關子了,看着面前的東洋女人,略微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從枕頭邊摸出了昨晚那塊玉佩。
“拿來!”
女人的語氣稍微侷促了幾分,眼看就要有動手去搶的架勢。
劉長生將玉佩一收,警惕地後退了半步。
“玉佩可以給你,不過,這東西是我從自家門口撿來的,你想拿回去,總得拿點什麼出來吧?”
劉長生看着面前的女人,饒有興致地說道。
其實。
有一件事他十分不解。
這女人既然能夠悄無聲息潛入自己家裡,爲何不趁着自己熟睡的時候,直接將玉佩偷走了事?
“一百鬼氣。”
女人略微沉吟之後,開出了自己的價格。
“???”
劉長生聽到對方的話之後微微一愣。
好家活。
感情這姑娘不僅僅是個倔驢,還特麼是個小富婆?
自己雖然身上有陸驚天剛給的一百九十多個鬼氣,可若要讓自己隨手掏出一百鬼氣,去買一個明顯沒有任何氣息的普通玉佩。
他是沒這麼個閒心思。
“一百鬼氣,或者,殺了你,我自己拿回去。”
女人再一次開口。
這次,她多說了幾個字,只是,劉長生明顯能夠感覺到,對方的語氣比剛纔冰冷了幾分。
而且。
先前被偷襲時,那種若有若無的寒意,開始環繞在自己的後頸。
劉長生能夠感覺出來。
對方恐怕已經對自己動了殺心。
“靠,不至於吧?”
“這姑娘是不是有社交牛馬症啊?怎麼一言不合就要拿我開刀的樣子?”
劉長生深深吸了口氣,略微猶豫了片刻之後,還是吐出了兩個字。
“成交。”
說罷,他隨手將手裡的玉牌扔給女人。
女人身形微微一晃,下一秒,半空中的玉牌,就重新回到了她的手裡。
“告辭。”
女子說罷便轉身離去。
“等下,東西我給你了,鬼氣呢?”
劉長生可不會就這麼放對方離開了,這女人莫名其妙的不說,現在竟然還想毀約?
別以爲長得漂亮就可以爲所欲爲。
“鬼氣,明早,送來。”
女子語氣十分冷淡地說道。
片刻,她見劉長生依舊將信將疑地看着自己,略微遲疑之後,又解釋了一句,“我,現在,沒有。”
“……”
劉長生聽到對方的回答,簡直恨不得一頭栽倒在地上。
特麼的,還以爲你丫是個小富婆。
弄半天感情你到你劉爺這兒賒賬來了?
“不行,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這是規矩。”
劉長生果斷地拒絕道。
“可是,我,沒錢。”
女子愣了一下,然後又用極爲平淡地語氣說道,遲疑了片刻之後,她解下了自己腰間的東洋刀。
但當她要把東洋刀遞給劉長生的時候,卻又陷入了猶豫當中。
她今天要去一個高危級別的詭異世界。
如果沒有這把刀在身邊的話,很有可能會殞落在裡面。
但是。
玉牌是她母親留下來的唯一遺物,她又偏偏不想在這件事上出爾反爾。
幾經猶豫之後。
她還是默默把東洋刀放在了地上。
“此刀,雪櫻舞,乃四百年前絕世之刃。”
“抵押給你。”
“明日,我拿鬼氣,來贖。”
女人說罷,轉身便離開了劉長生的房間。
在做出決定之後,她的動作乾脆果決,甚至劉長生還未來得及出聲叫住對方,她就已經離去了。
劉長生看着放在地板上的東洋刀一陣無語。
“我靠,就這麼走了?”
“這玩意要是個假貨我不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