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以後因爲我要上班,假期少,我娘就我一個孩子,我爹也剛去世,現在我還沒能力把娘接去北京,希望大舅和姨都能多去看看她,有個照應。
他們自然是讓我放心去闖蕩,家裡的事情不用擔心,說以後還都指着我過好日子呢!
不知道是不是幸福的日子總是短暫的,這個春節很快就過完了,我沒有等到正常開學的日子,過完初六我就回北京了,我跟娘說的是要去上班了。
娘一聽是上班,也沒說什麼,就把我送到了街口,汽車都起步了,娘卻突然追過來,我趕緊搖下車窗,問怎麼了。
“護身符,護身符呢?”娘氣喘吁吁地問。
我從懷裡拿出來給娘看了看,衝她嘿嘿一笑,“你看,我這不帶着呢嘛,別擔心了!”
娘表情特別認真,“強子,這東西非常寶貝,很靈的,你可別嘻嘻哈哈的,只要有這個在,你就不會有危險。”
我說我當然會好好帶着,然後又問娘爲什麼突然說這個。
她眼睛看向斜下方,像是在回憶什麼事情,皺着眉頭,“沒事,沒事,可能是娘想多了。主要是最近老做不好的夢,夢裡你都是穿着一身紅袍子,好像是新郎官的樣子,又好像不是,每次醒來我都是一身汗。人家都說,夢見穿紅衣服,那是有災病的預兆,你可要照顧好自己啊!出門在外,開車也注意安全!”
我鼻子和喉嚨都感覺酸酸的,看着娘叮囑我的樣子,不禁想,我還能再見到娘嗎?這一次會不會就是永別。
娘還說,“我不止一次夢到你穿紅袍子,覺得害怕。但有一次還夢到你姥爺了,他提醒我讓你好好拿着護身符。所以我想啊,這沒準兒真能護你平安!”
我點點頭,好好把護身符放起來了,說一定不會弄丟,其實我已經見識過那個護身符的威力,關鍵時刻真的能救命。娘看着我放好了,才往後站了站。我總覺得娘做的夢和說的話並不是簡單,但也沒有再多想,反正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怕也沒有用。
回到北京後了,我就開始籌備去天祭坑的事情了,去之前,我立了遺囑,請了律師,這律師很可靠,是秦關幫我找的,我很放心。
雖然我固定財產不多,但是存款還是不少的,我跟律師說的是,如果我三個月後,回不來了,就讓他宣佈遺囑生效,聯繫到我娘,把該給的錢都給她。
然後我又去見了葉辰,還有葉老家裡,柳上仙本尊。
我按照黃三爺教我的話,全都轉述給了柳上仙,大蛇聽完後,衝我點了點頭,直接把他的想法灌輸到了我的腦子裡,他說會去幫我,他沒有什麼靈符可以給我,但是隻要葉辰跟着我,就相當於我帶上了柳上仙的眼睛,他就能知道我發生的事情了,柳上仙的元魂還能在關鍵時刻出來幫我。
不過,他也告訴我,不是說任何情況下,元魂都會出來幫我,現在還不太穩定。但我已經很知足了。
之後,我找到了李哥和秦關,跟他們都打了一聲招呼,讓他們在天祭坑附近做好準備。這些也都是黃三爺囑咐我的。
我最後去的一個地方就是老乞丐那裡,雖然李哥算是他的屬下,但畢竟他纔是發號施令者,是一直幫我的人,我應該把自己計劃告訴他。
老乞丐依然只見我一個人,他竟然早就知道我的來意,“我幫你卜過一卦,未知生死,喜憂參半,我也沒什麼好送你的,就給你幾個建議吧。”
我洗耳恭聽,老乞丐說,“第一,眼見未必爲實,尤其不能相信自己。”
我聽完,滿臉黑線,心說這算哪門子的建議,老乞丐是在玩兒我嗎?我不相信自己,相信誰?眼見不爲實,那我靠什麼判斷?!
他看出我的心思,“你先彆着急反駁,我說的話,你現在理解不了,將來會懂的。”
我點點頭,讓他繼續說。
“第二,將來你或許會做出一些選擇和犧牲,切記以大局爲重。”他喝一口熱茶,繼續說,“第三,這次要跟你一起去的人,應該是林凡,葉辰,樑子,白氏姐妹,萬萬不可以帶着秦貝貝。”
第二條我聽着沒問題,我知道這次去天祭坑兇險萬分,也有心理準備,但是這第三條,爲什麼不讓我帶貝貝呢?而且老乞丐還特意指出這一點。
老乞丐讓我不要問那麼多,我就又問他那大猴能不能去,他搖搖頭,“如果不想看他和秦貝貝去送死,就不要讓他們去,那隻小猴子,就讓他在出口等着你們吧!會有幫助的!哦,對了,去之前把那小猴子送到我這兒來就行了。”
“出口?”我從不知道天祭坑的出口在哪兒,只知道上次是破壞了法陣的一部分,天上就漏了窟窿,地面上的人看來就是出現了天坑,我當時還以爲破壞法陣是出去的方法呢。還有怎麼這老乞丐竟然知道出口!他真是不簡單啊。
“老乞丐說,你所說的上次的情況,並不是你破壞什麼法陣的結果,而是有人故意爲之。至於出口當然是有的,如果事成,自然會看到,如果不成,你們也就出不來了。”他說最後一句的時候,輕描淡寫,我心說這真是送死的人不是他,他也不用擔心那麼多,說起來都很輕鬆。
但願我們能萬事順利吧,能成功走出去。
老乞丐囑咐完,我就要走了,剛到門口,他又叫住了我。
“還有什麼事?”
“照顧好林凡。”
我有點疑惑,怎麼老乞丐突然關心起林凡來了,我心裡這麼想,就這麼問了。
“因爲她和你是一條命,你說應不應該照顧好她!”他噎地我半天說不上話來,老乞丐就繼續說,“還有到了那邊,讓秦關那小子帶去你一下他們家,他應該也有話要跟你說。”
我發現老乞丐對我身邊的人,真的是已經瞭解地很徹底了,而且他說秦關的時候,說秦關那小子,這稱呼就好像他們很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