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裡沒有什麼起伏,卻氣得身後幾個壯漢胸口一起一伏的。
後面一個壯漢直接把懷裡的一個蘋果掏出來,惡狠狠的咬了一口,似乎咬的是容清的脖子似的。
“哼”其餘幾個男人齊齊冷哼一聲,掏出蘋果的舉動異常一致,咬得咔嚓咔嚓直響。
衆人見狀齊齊滿臉黑線。
容清卻好似沒有覺察道身後男人的舉措,開口道:“一間上房”
小二聞言楞了好半晌纔回過神來,偷偷的瞥了一眼幾個大漢,心裡不由得疑惑這些人不會是腦袋有問題吧?
隨即,利落的給容清領路!
東方輕雪瞥見一羣紅紅綠綠的‘妖怪’跟在兩個美女身後,緩緩的上二樓而來,嘴角弧度未落。
一行人路過東方輕雪這廂房間的時候,幾個男人惡狠狠的瞪了東方輕雪一眼,東方輕雪眉梢微微一挑。
一人正欲發怒,卻被另一人給阻止了,咬着蘋果的咯嚓咯嚓的聲音越發的大了。
看着這麼詭異的一幕,衆人久久沒能回過神來。
不多時,衆人又齊齊被門口的另一行人給吸引住眼球了。
個個都是美女啊,香風陣陣!
爲首的男人手裡拿着把鎏金摺扇,一身火紅的長袍,襯得整個人本就精緻的容顏越發引人注目,久久讓人不能回過神來。
“小二,一間上房”爽利的聲音落下,衆人齊齊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楚歌?
東方輕雪嘴角淡笑一直未曾落下,倒是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兒見到他人了。
不過,這容清前腳纔到,這人後腳就來了!
而且,若是她猜測得不錯的話,容清身後那一羣妖怪應該是魔教護法楚歌的人才對。
而楚歌身後這羣美女,是縹緲宮的人才是!
這倆個人,‘交情’果然不淺呢!
楚歌話落,另一個小二立即上前道歉道:“客官,本店的上房已經滿了,您···”
“廢話少說,一間上房”楚歌摺扇一開,直接道。
但是視線,已經落到了前方東方輕雪這廂隔壁,容清的房間裡去了。
眼底閃過一絲惱怒,隨即又覺得有些好笑。
也只有那個女人又那麼大的膽子,居然讓他魔教護法扮女人,她也不怕噁心得自己吃不下飯。
不過,這性格,他倒是喜歡極了!
突然,眼睛一眯,視線對上東方輕雪那若有若無的打趣的眼神,腦海裡閃過一絲惱怒。
該死的,那北王妃一定是發現那幾個人是他魔教的人了!
他楚歌的人可以隨便他折騰,但是被一個女人給折騰了還不能出氣,想着,楚歌就覺得十分的憋屈。
要不是,要不是爲了那個賭,他堂堂魔教教主哪裡會有如此憋屈的時刻!
那女人,肯定是吃死了他!
東方輕雪見狀微微垂下眼瞼,隨即轉身入坐。
這次的武林大會,楚歌無疑是個最強勁的敵手。
雖然不排除有黑馬冒出來,但是楚歌和容清,倒是最最強勁的敵手。
至於那個武林盟主之位,她是沒有多大的興趣的,她還是比較熱衷於讓落仙樓多賺點錢!
而御劍山莊沒了丁蒙,忘塵閣已經被血洗了,除了魔教和縹緲宮,五大勢力就只剩下海冥崖了。
海冥崖啊!
想到這兒,東方輕雪側頭看向身側的北天銘,身上標誌性的衣衫褪去,穿了一身黑色,繡着金色曼珠沙華的長袍。
慵懶的靠在椅背上,容顏淡淡的,但是絲毫不減這黑色凌厲張狂之氣!
想當日,她第一眼是沒能看出那個利落豪爽的人是他的。
他的冥默的身份扮演得極其的成功,連身上的體香都改變了。
但是,看了冥默幾眼,總給她一種莫名的詭異的感覺,明明是一本正經坐着的人兒,好似一不注意就會躺下去似的。
而她身邊,這麼慵懶而隨意的人,除了他,還有誰呢!
隨即瞥見他那微微顯得有些僵硬的肌肉,心底的猜測再度被確認了幾分。
但是,最終確認,還是被東方澤一掌打飛,他接住她的時候,她才真正的確認了冥默就是他。
冥默,冥默,那時候的默,是取自於後面的一個字嗎?
當初赫連清身邊那個若即若離,卻彼此信任的人,竟然真的是他嗎?
明明,很早很早就可以確定的事情,東方輕雪此刻想起來卻不敢確認半分。
當年,赫連清明明與他是敵對的,不死不休的,爲何,爲何他會暗中助於她?
心裡疑問堆了許多,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又從何開口。
他在江湖之中有着海冥崖這個勢力,並不出乎她多大的意外。
但是他若是默,當年,到底發生了何事?
東方輕雪心底疑惑連連,近日來她發覺自己的記憶已經出現了嚴重的斷層,偶爾還極度的紊亂,就連當初在天山上的事情,她都已經理不順。
有時候,她也懷疑自己是不是被下了一種失憶的藥,但是記憶裡卻並無多大的不妥之處。
前世今生的記憶,雖然不全,但是重點還是記得住的!
有時候她也告誡自己是思慮太多了,記憶總會隨着時間的流逝慢慢的褪去的,很是正常。
可是,爲什麼她心底會越來越懷疑當初赫連清與北子仁的事情呢?
身爲赫連清的她爲什麼會一直護着北子仁?
年少時的執念,還是出了別的什麼事情,她根本記不起或者說是被別人刻意的抹去了?
她再蠢也不至於被眼屎糊了眼睛,連北子仁那個人的本質都看不清的。
既然看得清,當初爲何會一直護着北子仁呢?
爲什麼呢?
爲什麼明明知道是自掘墳墓的事情,還死死的護着呢?
頭,仿若炸開似的痛,東方輕雪忍不住雙手緊緊的抱着腦袋,一口銀牙咬得咯吱咯吱直響。
“雪兒,雪兒···”耳畔的聲音仿若都遠去了!
東方輕雪仿若置身戰場之中,眼前的人身上着銀白色盔甲,手中長劍滴血。
嘶吼聲,刀戟相碰的聲音,拼殺聲,震天的鼓聲,齊齊響做了一片。
高大的純黑的馬匹之上,赫連清一手長劍緊握,目光死死的盯着前方混戰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