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臉上流露出吃驚和受傷的表情來,一直以爲他把唐三成看作是自己最重要的人,可是,“你打我!”小山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子,兩行眼淚從小山的眼角滴落下來,透過防毒面罩,滑落到脖子裡,原來小山是會哭的,從來都沒有見到過他的淚水,唐三成有些慌了,蕭寧說道:“還不快去哄哄他。”
這一切看在瘦猴的眼裡,心裡全是不屑,這羣人像是倒斗的嗎?還帶個黃毛小子過來,一看就是未成年的。
“小山。”唐三成試圖接近小山,小山一激動地回頭,迎面卻撞在了牆上,這一撞,讓大家都揪了心,這得多疼啊!
奇怪的是,小山一撞到那牆上,身子卻馬上彈了回來,好像撞在了彈簧上一樣,小山的身子一彈回來,正好撞到了唐三成的身上,把唐三成撞得身子朝後一仰,就摔在了甬道上,這一下撞得不輕,唐三成立刻“唉喲”一聲,小山剛纔的氣馬上消了,忙不迭地將唐三成拉起來,看他有沒有傷到哪裡。
這一彈,白逸與雷子對視一眼,七邪已經直接過去了,拿拳頭敲在那牆上,嘣嘣作響,聲音很清脆,觸感就像是橡皮,爲了以示比較,七邪去到另一邊的盡頭,卻是普通的牆面,看來玄機就在這一牆“橡皮牆”上了。
假如王偉掉下來的地方不是剛纔那個地方,那麼會不會是在這堵“橡皮牆”後面?白逸轉頭看蕭寧,蕭寧在牆邊研究了半天,說道:“這其實也是泥牆,不過外面好像塗了一層東西,造成了現在的效果。”
蕭寧掐了一下:“很硬,很稠,從來沒有見過。”
“有沒有辦法打穿?”白逸最關心的是這個,他早就注意到雷子的蠢蠢欲動了,可這裡的結構不明,不能擅自採用火藥,天知道這“橡皮牆”的後面會是什麼?雷子顯然也知道火藥現在拿不出手,只能站在一邊抓着腦袋。
蕭寧拿出工具來試了試,居然一點也戳不進去,面對尖利的工具,居然連凹點都沒有留下一個,她搖搖頭:“沒有辦法。”
“孃的!”雷子朝地上啐了一口。
白逸突然想到那本手記,他取出來,仔細地看起來,既然手記的主人蔘與過這裡的建設,那麼至少知道會運送了哪些材料吧,這牆外的一層材料十分罕見,肯定會引起他的注意的,那麼他有沒有記錄下來,剛纔自己草草地看了一遍,有沒有漏掉什麼重要信息?
這一回,白逸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進行推敲,幸好這手記的主人十分心細,當初在這地下世界裡,他真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了,手記中提到,曾有一日,從上面運下來一箱很“奇怪”的東西,拿水和了,塗在一堵牆上,只是簡單的一句而已,當中並沒有提到等幹了之後,會形成什麼效果,也沒有提到這“奇怪”的東西到底是“奇”在哪裡,這……等於沒有提供線索!
難道說,只有回到地面上,找到王偉掉下去的那個洞,碰一下運氣,看是不是能夠直接到“橡皮牆”那邊?真是一籌莫展啊。
瘦猴一直像癟了氣的氣球,這時候突然說道:“我的兩位同伴好像並沒有下來以這裡,看來他們是通過那個通道,去到了別的地方了,會不會這墓室並不止這麼大?還有其它的部分在其它的通道里?”
瘦猴的話讓白逸更下定了決心,把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唐三成和七邪倒是覺得回到原點或許是個不錯的主意,雷子就有些彆扭了:“好不容易下來了,現在上去,這不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嘛,孃的,怎麼盡幹這種傻事?”
白逸早知道雷子是最難控制的一個,他絕對不是服貼的那種人,而且這種人還不能講狠,他不怕狠,當初他之所以會加入進來,純是因爲他算是重情重義的那一種,唐三成感化了他,他還有一點,那就是貪財。
“找不到那間神秘的墓室,你甘心就拿這麼點東西走人?”白逸往雷子最在意的地方戳,戳得雷子的心癢癢地:“剛纔你也看到了,這陶棺裡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張角,他雖然只是起義軍的統領,可是他一直以傳道蠱惑百姓,所以也是撈了不少的好處的。雷子,你要不想上去,成,大家兵分兩路,如何?”
“孃的,你這不是說的鬼話,眼下你們以多敵少,都走人了,我還能留在這裡嗎?”雷子是見識到白逸的厲害了,不是身手,是心眼,看他這半天的功夫,對瘦猴,對自己,軟硬兼施,曉以顏色,曉以利害,完全就是個人精,自己根本就敵不過去,他嘆了一口氣:“我可算是被你吃定了。”
既然如此,大家只有順着原路返回,七邪先用洛陽鏟先回到滿是通道的上面,再放繩索下來將他們一個個拉上去,這是體力活,七邪首先拉的自然是白逸,然後是瘦猴,其次纔是雷子,這中間的考量自不用說了,從頭至尾,大家都防着那瘦猴呢!
現在又有兩個選擇了,一是繼續向上,回到那迷宮戰壕裡,二嘛,就是順着瘦猴同伴兩人的腳印,去找他們,看看他們那邊是不是有所收穫,七邪先去檢查了那個通道,只有進去的腳印,並沒有出來的,這墓室修得真是錯綜複雜,搞不好那兩人究竟去往了哪裡?
就在此時,突然聽到一聲悶悶的響聲,唐三成耳朵尖:“像是槍聲,而且是隔着什麼東西開着槍,所以聲音要比平時的小,是從……”唐三成環顧了四周,指着右手邊的牆:“是從這裡面邊傳來的,而且比我們的位置要低!”
大家有些哭笑不得了,只有瘦猴面色一變,白逸看在眼裡,問他:“你的同伴有槍?”
“有。”瘦猴咬了咬牙:“該死的,不會是狗咬狗了吧?”
聽他把自己的同伴比喻成狗,雷子樂了:“他們是狗,那你是啥?”
“猴子唄。”蕭寧嘴快,馬上跟了一句。
被這些人盡情打趣,瘦猴悶哼了一聲:“你們不要看我這個樣子,可是我那兩個同伴之中,有一個可是了不得的人物。”
“哦,你倒是說說看。”雖然聽到了槍聲,可是卻不是自己的人有危險,白逸的臉色並不着急,假如那邊有什麼意外,更好,等於有人替他們解除了危險,所以,有什麼好着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