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史料記載玄宗皇帝回長安後,秘密令宦官改葬貴妃,但是去改葬的人回來卻說不見了貴妃的遺體,只帶回了貴妃生前攜帶的香囊。關於神秘挖墓事件,新舊唐書有兩種不同記載。舊唐書裡說:肌膚已壞,而香囊猶在。而新唐書裡卻只有:香囊猶在,不管遺體在不在,香囊是始終在的,這個香囊也在日後公佈於衆,收藏於法門寺博物館裡,白逸早就去親眼瞧過,當時他也沒有想到,日後有一天,自己會與楊玉環扯上關係。
這種香囊在古代叫做“香球”。在香囊裡有兩個持平環,裡面有一個小鉢盂,無論怎樣轉動,這個鉢盂始終與地面保持平行,裡面的香料始終不會灑落出來。
除去史料不說,民間傳說,因爲遺體沒有找到,唐玄宗派一個道士去找尋楊貴妃,結果“上窮碧落下黃泉”都沒找到,最後道士在仙山上找到了貴妃,這種事情的可信度就不高了,有可能只是民間的一種美好傳說。
“香囊……”白逸故意只說出這兩個字來。
楚影馬上接過話去了:“香囊是與衣服一起的,當時交換衣服,就已經放到那名女隨從身上了。”
這一下,楚影的話信服力又更多一些了,細節驗證得越多,這事情就越有說服力,昨天晚上楚影的異常是大家共同目睹得,不是做假。
“還有什麼?”符羽問道。
“外面歡呼聲震天,馬上就有消息傳過來了,皇上下令賜死楊貴妃,而且是即刻進行,我心裡一堵,又替那位女隨從擔心,可是看遣唐使面色從容,也就慢慢地落下心來,我在那屋子裡來回地走動,直至高力士帶來了消息,說一切了結,我心裡的大石才落了下去,我又問女隨從怎麼樣了,高力士告訴我,陳玄禮要求親眼驗證屍體,才肯入葬,而且不準鋪張,所以只是用紫裘包裹,將隨身的物品一起埋入後山坡,十分潦草,我一聽說入葬了,馬上驚呼出聲,那女隨從不是死了嗎?高力士卻不看我,只是看着那名遣唐使,那名遣唐使微笑不語,似乎很有玄機,我一時拿捏不準,就只有聽之任這了,不管怎麼樣,一條命也保了下來。”
“其後的事情,大致就與民宿的老闆講得差不多了,我被送到這個地方來,因爲這裡崇尚漢化,所以我尤其引人注目,當時日本皇家一切都是仿擬唐朝,對於我這位唐朝貴妃的到來,自然是熱烈歡迎、禮遇有加,並且受到當時的孝謙女天皇的接見,安排居住在奈良附近的和歌山上。”楚影的眼神迷離,這一刻,她已經分不清楚自己是誰了。
“其後,孝謙登位爲天皇,你有她的庇護,自然更不用爲生計發愁,不過我很好奇,你是怎麼贏得她的信任與厚待的?”符羽問道。
“舞。”楚影說道:“我爲她獻舞一支,她大感興趣,安排我在她的住處教習舞蹈,她個性張揚,而且不苟小節,又喜歡自由,我和她是一見如故。”
這件事情不稀奇,楊玉環原本就是歷史上有名的舞蹈家與歌唱家,當年,唐玄宗創作《霓裳羽衣曲》後,楊貴妃稍加瀏覽,便依韻而舞,歌聲婉若鳳鳴鶯啼,舞姿翩若天女散花,那可是絕代丰姿了,她要是以舞蹈折服了孝謙,一點也不爲過,再說能夠討得皇帝歡心的女人,手腕還是有的。
事情到了這裡,就一清二楚了,不過現在最大的疑問就是那女隨從,還有這裡面埋的究竟是不是楊玉環的屍身。
這時候,楚影看了一眼安倍晴:“因爲可以楊玉環受盡孝謙的寵愛與親近,遣唐使又救過她的命,所以提了一個要求,楊玉環在生時,要保安倍家族的平安。”
這個時候的楚影,突然又換了一種口氣,安倍晴臉色微變,似乎已經知道這樣做的原因了,白逸也若有所思,他正想開口,楚影的表情變得詭秘起來:“不過她也提了一個要求,那就是她還有她的後人都要回去。”
“回去?”符羽一愣:“是說要返回大唐嗎?”
“是。”楚影看着那右前方的楊貴妃墓:“所以,她是回去了,現在安眠在裡面的不是她,不過又玩了一次李代桃僵。”
“可是石塔下的夜明珠怎麼解釋?”符羽想到隱翅從石塔下找到的夜明珠碎片。
“既然是倍受寵愛有的楊玉環下葬,雖然是假的,可是功夫要做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楚影似乎有些累了,索性將頭靠在了符羽的肩上:“我好睏……”
符羽不願意勉強她,正準備讓她休息,楚影卻想一口氣說完:“她回去了,她真的回去了,她要死在家鄉的土地上,三成,我想找到她,找到她,我就能夠找到自己了。”
這一聲三成,觸動了好幾個人的神經,叢陽衝唐三成擠眉弄眼,唐三成生硬地咳了一聲,轉頭去看沈冰,沈冰的一張臉都黑下來了,人來熟,這個女人簡直就是人來熟啊,見過幾次面?就叫得這麼親熱了,唐三成輕輕地咳了一聲:“可是你知道她回去哪裡了嗎?”
“我,我能再摸一次那個玉釵嗎?”楚影問道。
“當然。”安倍晴二話不說將玉釵掏了出來,那支紫玉釵溫潤得很,一放到楚影的手心裡,楚影就感覺到了,還有一股非常熟悉的感覺,這股熟悉感讓楚影心驚肉跳,一方面,她渴望找到這種歸屬感,另外一方面,她又有些怕,她總是問自己,自己現在算不算是人格分裂?自己一分爲二,這兩部分將自己拉扯着,糾結着,尤其是楊玉環的部分,那些悲傷,痛苦,絕望又釋然的情緒太過於頻繁,讓她不堪重負,她現在只想……解脫。
楚影握着那支玉釵,天眩地轉,眼前一幕幕光影閃過……
就在此時,唐三成的耳朵豎了起來,此起彼伏的引擎聲讓他提高了警覺:“好像有人來了,是很多車子!是摩托車!”
安倍晴面色一變:“這裡不會有摩托車過來的……糟了,快躲起來!”
環顧四周,這裡只有內堂要以躲避了,幾人扶着楚影朝內堂跑進去,內堂坐着一位老者,正閉着眼睛打瞌睡,聽到動靜,睜開了眼睛,看到安倍晴,居然就閉上了眼睛,繼續小憩,安倍家族的臉面總算是幫了一回忙
幾人進入到內堂,看到一有尊佛像立在那裡,足足有三米多高,佛像的下方被紅布蒙着,收拾得十分整齊,安倍晴二話不說帶着所有人鑽進去,他這麼熟悉這裡的環境,讓白逸心裡不太舒服,這個傢伙,明顯還有很多事情沒有交代清楚,現在不是追問的時候,白逸聽到外面有嘈雜的聲音,車子的引擎聲停止了,一陣紛亂的腳步聲傳進內堂,安倍晴打開那佛像下面的一塊木板,露出裡面的臺階來:“從這裡下去,小聲一點!”
大家依次從那臺階下去,安倍晴是最後一個,他剛把頭上的木板歸位,腳步聲就傳了進來,停下,有人在問:“剛纔是不是有一羣中國人進來了?”
“我在睡覺,沒有看到,你們可以自己進去找找。”那看守內堂的老者不慌不忙地說道。
安倍晴衝大家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所有人都閉上了嘴巴,一口大氣也不敢出,那腳步聲近了,開始在上下左右搜查起來,唐三成聽到有一個腳步聲離得最近,應該就站在佛像前面,慢慢地,慢慢地,那腳步聲朝佛像走了過來,蹲下,唐三成都聽到那人掀起紅布的聲音了,所有人的心都揪了起來,叢陽和小山兩顆腦袋擠在一起,同時閉上了眼睛,心臟“撲撲”直跳,那人的身子就在衆人的頭上,大家都用手捂上了嘴巴,就在此時,剛剛有點神智不清的楚影突然悶哼一聲,嚇得符羽趕緊捂上了她的嘴巴。
那人似乎對這裡很感興趣,在這裡逗留的時間很長,甚至用手敲打着木板,安倍晴絲毫不慌張,那人開始扳動地上的木板了,那塊被安倍晴輕而易舉地擡起來的木板,到了那人的手下,卻硬撼不動。
有人走了過來:“城田,你在幹嘛?”
“沒,沒什麼,”這人站了起來,腳步聲遠了一些:“我大概是古代劇看多了,我想看看這下面有沒有機關呢!”
“神經病,都找過了,沒有,走吧。”這人應該是這羣人的老大,他一聲號召,所有的人都從內室走了出來,這陣紛亂的腳步聲離得越來越遠,安倍晴一回頭,看到衆人置疑的眼神,他嘿嘿一笑,摸了一下自己的頭:“這建築當初安倍家有份出資的,而且設計者就是我們家的人。”
“你不早說?”白逸有些惱火了:“你讓我們怎麼相信你?”
“我和你們在一起的時間不多,不是沒有時間嘛。”安倍晴說道:“既然來了,我主動邀請你們在這裡參觀一下,好吧,你們不是好奇爲什麼石塔下有夜明珠碎片嗎?這地方直通五座石塔,我可以帶你們去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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