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屋子有好一陣子沒人住了,到處都積上了厚厚的灰塵,好在是以備不時之需的地方,所有的傢俱上都蓋上了一層白布,白逸一走進去,就將白布扯了起來,唐三成就“哦”了一聲:“東西倒是挺全的。”
“那是當然,這個地方我和大力早期住過不少時間。”白逸的手扶上那靠背沙發的邊框,像是回想到了過去,在與大力相守的日子裡,那些兄弟的情誼,滿滿蕩蕩,全部積存在這個空間裡。
唐三成查看了一下,一共有三間房,廚房和廁所也修得挺好,雖然有些髒,可是打掃一下,完全能夠住下了,最了不起的是,白逸帶着大家來到廚房,那裡原來也設了一個地下室,裡面放着食物,唐三成不禁嘆道:“你想得也太長遠了。”
這裡只有他們兩個人了,白逸意味深長地看着唐三成:“以我們的身份來講,必須要這麼做。”
唐三成沉默不語,好半天說道:“我收拾下廚房。”
大家各自忙活起來,好在人多,沒一會兒的功夫便將這裡收拾得整整齊齊地,蕭寧注意到牆上掛着一幅畫,小心翼翼地取下來,擦乾淨了,又重新擺放到牆上,正好被從廚房裡的白逸看到,蕭寧說道:“這是你和大力的畫像吧。”
“畫成這樣你也能認得出來。”雷子不禁說道:“這是那個叫什麼來着,抽……抽……”
“抽象畫。”白逸說道:“雖然畫得與實際有些偏差,不過大力的樣子一直在我心裡,這幅畫不過是記念我和他在這裡度過的日子而已,好了,收拾完了,大家隨便吃點東西吧,七邪,你和我出去打聽一下消息。”
七邪點頭,隨手拿起兩個罐頭就和白逸走了出去,看着車子一溜煙地離開,雷子說道:“有的時候啊,真是摸不清楚白逸的心思。”
上了車之後,七邪問道:“你其實是想回去看看關凱有沒有二進宮?”
“你看到了?”
七邪點頭:“那一層石灰很淺,肉眼還真不容易看得出來,你最後一個出來鎖門,已經在裡面動了些手腳了。”
“什麼都瞞不過你。”白逸笑道:“知道他們二進宮還不夠,我還想知道他到底在哪裡。”
“告訴他們說完成任務回來再說,是怕他們瞎摻合吧?”七邪笑道:“不如說是怕雷子?”
“你也知道他的性子,這次知道是關凱暗算我們,他早就一肚子氣了,要是帶上他,他還不得惹出事來,我們出來只是查看情況,並不需要有任何行動。”白逸與七邪說話間回到到城區,將車子停得遠遠地,然後與七邪抄了另外一條小路回到了宅院的後門,兩人一番盼顧,見四下無人,兩人攀上牆頭,看到裡面的那層淺淺的石灰層還是好好地,看來並沒有人進來過,兩人跳下來,對視一眼,七邪說道:“那就再等等吧。”
兩個人閃進了斜對街的一間茶樓,來到了二樓靠窗的位置,在這裡,白天完全可以看清四合院裡的情況,兩人叫了一壺茶,一點茶點,七邪把玩着手上的罐頭:“害我以爲沒吃的,還帶了這個過來。”
“一會兒回去帶點東西過去,咱自己開火。”白逸說道。
兩人悠閒地喝着茶,吃着點心,眼睛卻一刻也沒有放鬆,天色慢慢昏暗下來,七邪突然咳了一聲,白逸順着七邪的眼光看下去,在四合院的後門那裡,有兩個人影慢慢地靠近,兩個都戴着帽子,身形十分熟悉,“看來他們等不到天黑,又來一探究竟了。”白逸冷笑道:“假如發現了我們,他們手上有槍,會毫不猶豫地朝我們射擊,要了我們的命。”
“關凱我認識,他旁邊的那一個,”七邪說道:“走路的樣子看起來也是個練家子,奇怪,怎麼看起來有些眼熟,白逸……”
“記得史教授的那個小舅子嗎?茶壺蓋……”白逸已經認出來了:“真想不到,關凱,居然會找到他。”
“本名我想起來了,叫韓紅慶,”七邪說道:“假如關凱想利用他來對付我們,那就好說不少了。”
兩人不再說話,專心盯着那兩人的動靜,只可惜天色一暗,看得不是很清楚,那韓紅慶的能耐七邪最清楚不過,也不願意下去正面碰上,如今只是觀察並不活動,現在只證明一件事情,這個關凱是咬死他們了,白逸正在沉思之中,七邪並不打斷他,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白逸站了起來:“糟了,時間太晚了。”
不知道剛纔白逸在想什麼,七邪並不追問,等時間到了,白逸自然會說,兩人結完賬後找到還在開門的商店買了些東西,就開車回去,車子開到了平房門口,兩人的拎着東西下車,就面面相覷,因爲這裡除了他們的這一輛車外,還停着一輛汽車,就着屋內的光,白逸看了一下車牌:“是軍用車牌。”
“真是沒有想到,他們這麼快就找過來了。”七邪也覺得不可思議。
白逸的身子突然渾身一震,突然彎腰爬進自己的車底,在下面一番摸索,終於有了收穫,白逸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將摸到的東西拽了下來,這才爬出來,將手裡的東西朝七邪亮了一下,七邪也是一驚:“這是什麼東西?”
平房的門突然打開了,走出來的正是沈偉:“你的反應還真是快。”
“這句話我應該送還給你。”白逸拋着手上的東西:“據我所說,這東西我們國內還無法生產。”
“對,最微小的竊聽器。”沈偉說道:“這是目前世界上最小的,不過這還不足夠我們找到你們。”
“看來你們還做了其它的手腳。”白逸說道:“請指教。”
沈偉說道:“車胎。”
白逸一驚,馬上去看車子的車胎,果然,前右輪的車胎顏色有些不對勁,可惜看不真切,白逸衝屋裡喊了一聲,唐三成就拿着手電出來了,這仔細一看,車胎上面被抹了些東西,“這是什麼?”
“如你所看,這種顏料會在地上留下痕跡。”沈偉說道:“痕跡極淺,不過我們能夠找到。”
“你們什麼時候在我的車上做的手腳。”白逸不由得佩服一下這個沈偉了,這個男人的能耐果然不俗。
“抓你們的那個晚上。”沈偉十分鎮定:“我想問題素來喜歡長遠。”
這話聽着怎麼那麼耳熟,雷子忍不住說道:“這可是白逸的專長,這下好,有人和你來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