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還站在那尊馬俑器的旁邊,白逸看了一眼,恍然大悟:“小山,你剛纔動了哪裡?”
“我,我按了馬頭。”小山知道自己闖下大禍了:“我不是故意地。”
白逸知道了,並不是拿走江心鏡的原因,而是馬頭,是馬頭!假如拿走江心鏡纔會出現屍鱉,那麼先他們一步進來的人並沒有拿走江心鏡就遇上了屍鱉?白逸突然扯下那具屍體的衣服,蕭寧望了一眼險些吐出來,衣服下面只餘下骨架子了,這具屍體的頭部保持地完整,加上衣服的掩飾,造成了一種錯覺,衣服下面的皮肉已經被屍鱉吃了個透了。
雷子朝地上啐了一口:“孃的,這些屍鱉還挺挑食地。”
“什麼時候了,還管它挑不挑食。”蕭寧說道:“找到一隻取了血我們就趕緊撤吧。”
“來了。”唐三成說完了,從青石磚的縫隙裡就鑽出來了一隻,白逸眼疾手快,拿出劉知習的工具快速地卡住那隻屍鱉,七邪眼疾手快,快速地抓住屍鱉的尾巴,用力一扯,一股血噴了出來,落到七邪手上的罐子裡,那屍鱉血比尋常動物的血要腥,雷子抽了一口氣:“搞定了?快走!”
是要走的時候了,無數只屍鱉從那青磚的縫隙裡鑽出來,密密麻麻地一大片,雷子正要開槍,被白逸喝住了:“不要開槍,現在它們還沒有到興奮期,殺傷力不大,你開槍會刺激它們的!走,快走!!”
唐三成和白逸殿後,護着大家撤離那墓室,大家一出去,那門就自動地合上了,不過這無法阻擋屍鱉的爬行,白逸催着大家儘速離開,看着身後的屍鱉慢慢遠去,大家的心才放心不少,爬出盜洞之後,大家乏力地躺在泥地裡,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
大家躺在墳堆裡,也顧不得周圍都是入葬的新屍,只是大口地吸氣,敏感的蕭寧還不時向盜洞裡面看着,看到屍鱉沒有爬出來,心裡才徹底放心了,七邪將取到的屍鱉血交到白逸手上,露出一個笑來:“又搞定了一樣。”
“是啊,又搞定了一樣,離希望越來越近了。”白逸接過裝着屍鱉血的瓶子,緊緊地握在手裡,符羽,離我們希望的那一天越來越近了……
休息完畢,終於以一面江心鏡就讓這趟旅程劃上了完美的句號,雷子這段時間的怨氣徹底發泄出來了,雖然鑽出那條盜洞,回到墳場的時候依然還有些滲人,卻絲毫影響不到他的心情了,幾個人在墳場裡就換上了乾淨的衣服,要不然灰頭土臉地回去,恐怕無法對紅姐解釋,面對一個純粹善良的人,大家都不忍心對她說謊。
打理好了自己,大家沿着原路回去,此時天剛剛黑下來,路上依然沒有什麼人,大家加快腳步回到鎮上,回到紅姐的家裡,紅姐正站在門口左右張望,看到他們回來,臉上才一臉地輕鬆:“天都要黑了,你們還沒有回來,可着急死我了,現在這晚上可涼得很,總在外面溜噠可不行,會生病的。”
白逸連忙笑着謝紅姐,這時候,小山突然指着祭鏡塔:“你們看,那塔怎麼歪了?”
遠處的祭鏡塔的塔尖果然微微傾斜了一點,大約是三十度的樣子,白逸心裡一驚,想到揹包裡的江心鏡,心“砰砰”地強烈跳動起來……
“咦,這塔今天看上去是有些歪。”紅姐也納悶道,但她馬上釋懷了:“這塔也這麼多些年了,只怕哪一天不保不住了,這些年呀,鎮子的人也過得辛苦,實在籌不出什麼錢來修葺這塔,唉呀,我們也擔心哪一天,這塔可就垮了,這要真垮了,我們還有點捨不得呢,畢竟老有歷史了。”
白逸舒了一口氣,想到剛來的時候,這塔還是筆直的,絲毫沒有傾斜的樣子,怎麼就這麼巧?江心鏡一拿出來,這塔尖就歪了?再看這塔面朝的方向,正好是墳場的方向,這種巧合讓白逸的心七上八下起來,就在白逸胡思亂想的時候,紅姐招呼着大家進去,大家回到屋子裡,白逸拉着唐三成:“晚上和我去一趟祭鏡塔。”
唐三成一愣,正要問爲什麼,白逸搖了搖頭:“就你和我,不然太招人眼了。”
唐三成馬上答應下來,蕭寧放下東西便去廚房幫紅姐的忙,要不然在這裡白吃白住,總感覺心裡不塌實,小山和紅姐的兒子在院裡子嬉戲打鬧,雷子和七邪陪着紅姐的丈夫和公公下象棋,一幅其樂融融的樣子,白逸與唐三成走過去,先是觀棋,然後打探了一下祭鏡塔的事情,那塔是有鎖的,但作用不大,用紅姐老公公的話來說,就是個擺設,因爲那塔裡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鎖不鎖也無所謂,平時也沒有人進去,白逸趁勢問那塔爲什麼要建那麼高,紅姐老公公笑了一下:“明天你們早起,看看日出就知道了。”
既然人家這麼說,白逸也不好問了,只有留待明天早上再說了,等吃過了飯,其他人都睡熟了,白逸起身去拍醒唐三成,叫他與自己一起出門去,兩個人拿着手電,輕手輕腳地出了院子,夜時的鎮子十分清冷,夜間的風吹在臉上很涼,唐三成的身子都縮了起來:“好冷!”
他這一輕聲叫喚,惹來隔壁家的一陣狗吠,唐三成吐吐舌頭,這狗的反應也太靈了,兩個人一路朝東,那祭鏡塔就在東邊,早上大家出去的時候恰從那裡經過,那祭鏡塔是建在院牆內的,一道木門鎖着,要進塔,先得進到院牆裡,白逸懶得開那木門,先託唐三成上了院牆,然後自己爬了上去,牆頭不高,兩個人利落地跳下去,那祭鏡塔就在眼前了。
塔很高,站在塔底,需要高高地擡頭纔可以,從下面筆直地向上望,塔尖的確是歪的,白逸與唐三成對視一眼,一起朝那塔底的門走去,一把生鏽的鎖將門鎖了個嚴嚴實實,白逸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線鐵絲來,捅進鎖孔裡,一番搗鼓,那鎖就開了,門吱呀一聲打開,白逸知道唐三成膽子小,自己打着電筒走在前面,唐三成跟他走進去,順勢帶上那扇門,塔內還真是乾淨,木階梯盤旋上去,一直到了塔頂,這是整座塔裡唯一的一間房,也正是用來祭祀用的,走進去還能聞到火紙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