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大師說,如果你們不主動問起,讓我不要說出來。”沈偉說道:“不管是什麼時候到達這裡,必須要在這裡住下,第二天才能夠離開。”
大師的吩咐,那麼一定有所用意了,唐三成發現這溫泉與石頭墓的方位很有些意思,難道與他所佈置的風水局有什麼關聯?在這裡停留是要讓自己做些什麼嗎?唐三成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重新回到石頭墓旁邊,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怎麼了,這裡有什麼不對嗎?”蕭寧問道。
“從傳說中來看,石頭墓裡沒有屍體,這就不是問題了,”白逸說道:“否則屍體一定會發生變化,不過要是從風水上來說的話,就要看唐三成有什麼高見了。”
“千屍的山水叫勢,百屍的山水叫形,勢和形順就吉,勢和形逆就兇。勢兇形吉,原有的百種福還只剩下一種福可能留住。如果遠勢吉而近形兇,葬後幾天就會有災難降臨。千尺之勢,委宛頓息,氣不融結,外不能聚內氣,氣在地中消失。”唐三成說道:“生氣,這是擇吉穴的最重要的標準,這個石頭墓處在中間的高丘,左邊沒有青龍,右邊沒有白虎,前後空曠,這種高丘的生氣會被風吹飄殆盡。”
“可是不是有一個溫泉嗎?”蕭寧問道:“有水,這樣會彌補一下吧。”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這溫泉與這石頭墓的位置不對,缺漏的穴,是使棺木朽壞的地方。外氣是用來止住內氣,過水是用來擋住來龍。遠勢來而近形止,前有山水親迎後有依靠,這就是風水吉地,石頭墓前有水,可是後無依靠啊,除非……”
唐三成指着旁邊的那個高坡:“將石頭墓移到那個高坡前,這樣前有來水,後有靠山,這風水局纔會圓滿。”
“我提醒一下啊,”雷子走了過來:“這裡可是人家千年傳下來的石頭墓,我們可是外來人,你們想移動這石頭墓,是不是……觸犯了人家的禁忌?”
雷子這麼一說,唐三成也有些猶豫起來了,大師讓他們在這裡住下來,難道不就是爲了讓自己彌補這裡的不足嗎?可是雷子說得也有道理,觸犯人家的禁忌,大家又不是同一民族,這樣幹……不妥,一時間,唐三成徹底迷糊了。
沈偉走了過來:“你們想做什麼就做,我一定盡力配合。”
“那我們是搬,還是不搬?”小山怔住了:“爲什麼你們今天說的話好多我都聽不懂?”
“我都不懂。”唐三成說道:“沈偉,話能不能說得再直白一些,不是說,我們只要將紫光夜明珠放到八卦城的中心就可以,現在平空出來這個石頭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大師的安排,首長的命令,我只能說這麼多了。”沈偉的話讓衆人有種被涼水從頭澆到腳地感覺,這等於沒說嘛。
大家的目光都放在了唐三成的身上,現在怎麼做全看他的指示了,唐三成一咬牙:“搬!”完了,自己也覺得底氣有些不足,補上了一句:“不是有首長給扛着嘛!我們怕什麼。”
好吧,搬,六人加上沈偉,一起將石頭墓搬到了那高坡前面,前後移動了共十多米,其實說是石頭墓,其實就是石頭,說也奇怪,當最後一塊石頭搬到那裡之後,陡然一陣涼風颳過,拂到人的臉上,沒有凍寒之感,倒讓人覺得心曠神怡,唐三成臉上露出笑來:“好了。”
蕭寧有些想泡溫泉的意思,不過是個姑娘家家,天氣又寒,只有放棄了鑽進帳篷裡,與小山閒扯起來,沈偉則與七邪去撿些柴火過來,準備晚上升起火堆禦寒來用。
雷子坐在白逸和唐三成的中間,嘴巴怎麼也消停不了:“我怎麼覺得這事有些怪啊,要說那個大師是爲了幫我們,才說服首長做這個什麼風水局,換我們的安逸,這個我信,誰讓他留下那麼明顯的證據來證明他的身份?五十年大局,唐三成,有可能沒有?”
“有。”唐三成肯定地說道:“風水大局一旦設定好了,只要其中的要素不變,那麼會對氣場有所影響。”
“真是有些玄妙啊。”雷子說道:“你說你爸他……”
雷子說了個“你爸”,唐三成的臉色馬上就變了,現在大家都公認那個神秘的大師就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了,不過在口頭上這麼直白地說出來,還是第一次,雷子朝自己嘴巴上抽了一下:“我多嘴!”
“得,這下子直白一點說,多好。”白逸說道:“他要不是唐三成他親爹,這麼費力地幫我們幹嘛?不過這老不見面,很多事情我們都矇在鼓裡啊,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一方面照顧有加,另外一方面又躲躲閃閃。”
“難道……”唐三成好像沒有聽到他們在說什麼,徑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這裡也是風水大局的一部分?這溫泉和石頭墓的位置與八卦城遙遙相望,又與首都是在一條直線上……我懂了,果然沒有偶然,一切都是必然,他是讓我來彌補不足來了。”
弄清楚了這一點,唐三成的心情大好,再說那沈偉,與七邪有些相見恨晚的意思,兩人居然攀談起來了,七邪總算是玩了一回心眼,從沈偉的嘴巴里套了一點話,隱約知道那首長與大師其實是認識多年的好友了,因爲首長的地位原因,那大師也不時常出現在首長的身邊,沈偉前後也只見過兩次大師的面,都是在極隱蔽的情況下,首長也下令,不讓沈偉對外曝出大師的長相。
除此之外,再無其它了,七邪將打聽來的消息告訴唐三成,唐三成已經是十分感激了,總覺得又接近了他一些。
晚上十分寒冷,大家就着火堆縮在帳篷裡,依然凍得直打哆嗦,西北的冷,這下是親身體驗到了,好不容易等到天亮,沈偉帶着大家到最近的鎮子上,點了一桌的牛羊肉,讓大家曖身子,大家都顧不得形象,又吃又喝,都說北方的牛羊肉才地道,這纔來了才知道,三斤的水煮羊肉,不腥有羶,沾點焦鹽,就讓大家放開了肚皮,直至吃了個肚飽,實在撐不下去了,這才作罷。
一頓酒足飯飽,寒氣也去了不少,沈偉看了一下時間:“時候不早了,今天必須完成任務,走吧,有人還在等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