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接觸讓蘇子衿一時之間來不及反應,睜大的眼眸只能看到這近在眼前的鼻尖和那幾乎能看到細細絨毛的肌膚,以及那撲面而來的淡淡竹香。
聞到這竹香,蘇子衿立馬就能辨別出來這人是誰,因爲這竹香和這院裡的竹香完全不一樣,淡淡的,幽幽的,說不出的讓人覺得心安,也覺得怦然心跳。
就像現在,意識到是他之後,蘇子衿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處理如今的情況。
而就在蘇子衿思緒混亂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那貼着她朱脣的雙脣脣角微揚起一絲,主動向後退了一分,歪着頭看着她摸着自己的脣略有幾分驚訝道:“衿兒是不是每次我離開幾日回來都要這般同我打招呼呀?上次也是,這次也是,若真是以後都要這般,那我可要經常出遠門纔好。”
聽着君故沉這話,蘇子衿刷的一下羞紅了臉。
上次的事是她一時之間沒有能控制自己,這次的話,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意外,可是她要如何解釋這個意外呢,不管她如何說君故沉肯定會死不同意的。
不知到底該怎麼去說的蘇子衿着急的低下眼眸,可一轉眼卻看到君故沉站在迴廊的臺下,而那臺子上有一個很新的腳印,很明顯就是他的,而這臺子和地面的高度差距正好是她和他之間的身高差距,他是故意落一步下去的,難怪她一轉身能正好碰到他的脣,原來是……
“你別惡人先告狀,明明是你故意站在臺子下面等着我,否則怎麼會這般巧的我一轉身正好碰到。”看透了真相的蘇子衿頓時就變得理直氣壯了起來,擡起頭來直諫君故沉。
“衿兒真是聰明,一下子就看穿了。”面對蘇子衿的指責,君故沉毫不狡辯的承認,眼裡露出奸佞來,向前靠了一分,痞笑道:“那要怎麼辦,不然我親衿兒一下,算賠償?”
眼見着君故沉靠近過來,蘇子衿連忙伸出手輕輕推了他一把,羞囧的急道:“君故沉,你無賴!”
“我都說要賠償
衿兒了,衿兒怎麼還說我無賴,這真真是冤枉死人了。”君故沉劍眉一蹙,一臉委屈無奈的小孩子模樣,不知情的看了去還以爲他纔是受了欺負的人呢。
“你……”蘇子衿想要辯駁,可看着他那委屈的模樣,不由得心裡覺得自己真是傻,明知曉在這等事上她向來是說不過他的,他的無賴她也不是第一天領教了,再說下去吃虧的只會是她。“罷了,罷了,我不要你賠償了。”
蘇子衿說着擺了擺頭,轉過身棲身坐下。
“真的不要嗎?”君故沉拉長着聲音,身子前傾,斜在蘇子衿身側看着她。
本能的轉過頭,還不等開口說話,君故沉這近在咫尺的臉就映入了眼簾。
這般近看他,在這夕陽之下,那本就好看的輪廓越發的分明起來,一雙眼眸好似匯聚的星辰此時映照着她的模樣,露出深情款款來,高挺的鼻樑弧線極好,鼻尖和她的鼻尖相隔不到一指,而那下面勾着邪魅笑意的脣更是像會勾人一樣,引着她前進。
身後似有一隻手不斷推着她靠上去,心也不受控制的一個勁的狂跳,好在就在把持不住欲要靠近的時候一陣風起,將雨點吹到了蘇子衿的臉上,當即讓她冷靜了下來,別過頭去堅定道:“不要!”
見蘇子衿這般恍惚之下抽回神來的模樣,君故沉忍不住笑意更深了一分,點了點頭,故露出幾分失望的語氣道:“好吧,不要就不要吧。”
聽着這語氣裡的失望,蘇子衿心裡微微一沉,覺得自己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好,可微微轉過頭看着他那臉上的笑意就知曉他是裝的,可偏偏自己上了鉤,心中不免有些鬱悶。
“你怎麼這般快就回來了?”不想再去和君故沉議論剛剛那事,省得自己心裡又胡思亂想最後鬱悶,蘇子衿冷靜下來將話題一轉。
瞧着蘇子衿冷靜下來了,君故沉自然也知曉自己沒機會了,也不糾纏,側身坐在蘇子衿對面,如實道:“今日不是給衿兒送信說了嗎,很快就回來。”
“我以爲
你說的很快怎麼也要幾日的時間,畢竟你前日的信裡說纔回到夜魔國呀。”從夜魔國到金陵,快馬加鞭也要五日的時間,就算不眠不休也要三日。
“的確大前日我纔到夜魔國,可我並沒有在夜魔國待呀,而是直接就會金陵來了,衿兒也知曉,西黎國的龍駒是最快的馬,從夜魔國到金陵也只要三日不到的時間,今日的信我可是到了金陵纔給衿兒送的,難道衿兒沒發現信紙的不同嗎?”
蘇子衿倒是真沒有去注意那信紙,如今君故沉說起來纔回想起,那信子的確和往日的不同,細膩許多,像似金陵城內四房齋的信紙。
不過這一提倒是讓蘇子衿反應過來了,君故沉這些日子去了西黎,心頭的疑惑意頓時冒了起來。
“對了,你說過你回來會把事完完全全同我說的,說吧,你這次去西黎到底是去做什麼的?”
“去給衿兒準備彩禮了。”君故沉笑說着手一番,似變戲法一樣手裡多出來一顆似瑪瑙的紅珠子,往蘇子衿眼前遞了一分。“衿兒可喜歡。”
看着君故沉手裡的紅珠子,蘇子衿頓時瞳孔一縮,有些不可思議的看了看君故沉又低下眸來看了看這紅珠子,不敢相信他怎麼會有這個東西。
紅珍珠,西黎一種名爲紅珠蚌的蚌才能產出的珍珠,這種珍珠上千年才能出一顆來,十分稀有,相比起黑珍珠還要珍貴一倍,更有傳言到得此珠有延長壽命的奇效,世代帝王都想要尋覓。
只是……
“你當我好糊弄嗎?”蘇子衿可不傻,而且君故沉這個藉口也太差了些。
“我哪裡是在糊弄衿兒,我的確是去西黎爲衿兒尋覓這東西去了,不過順便還做了一些事,比如攪和一下西黎的皇權之爭。”君故沉說得雲淡風輕,彷彿這後面的事一點沒有前面的事重要。
而蘇子衿聽到這後面的話當即想起了這些天來坊間的流言和前日許榮和許武議論的事,詫異的睜大眼睛,看着君故沉,驚訝道:“西黎那件事竟是你做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