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殿下解救臣的家眷,大恩大德,臣感激不盡,臣一切唯寧王殿下馬首是瞻,忠心不二,萬死不辭。”安靜的室內,嚴聿衡在外面放風着,四皇子則見了孟知府。
在孟知府得知了四皇子救了自己的家眷之後,自然順勢地孝忠着四皇子,而且緊抱着四皇子的大腿。
胡總兵原也是夏惠帝的親信,可在泰安扎根了十多年了,早就成爲這裡的土皇帝了。再說夏惠帝如今力不從心,又沒有升胡總兵的官位,胡總兵哪裡甘願一輩子都當個正三品總兵。
孟東也是夏惠帝安排到泰安做知府的,胡總兵認爲是夏惠帝不再信任他,便派了孟東過來監視着他。原泰安知府是胡總兵的小舅子,夏惠帝雖然信任胡總兵,卻也不願意胡總兵和他的小舅子把持住了泰安了。
所以胡總後的小舅子,被夏惠帝調到了京城,安了個虛職。胡總兵的小舅子,能力極爲平庸,之前能做上知府之位,也是胡總兵的功勞,夏惠帝自是不樂見的。
而在夏惠帝的眼裡,胡總兵的小舅子也就只能擔個虛職做不了什麼事,而且眼皮子淺,並不如胡總兵那般讓夏惠帝看重。可看在胡總兵的面子上,夏惠帝可是給了胡總兵小舅子從三品的職位。
要知道知府可只是從四品,所以胡總兵的小舅子是高升了。
可這一切看在了胡總兵的眼裡,卻是夏惠帝明升暗降,實權都沒有,級別再高有什麼用,又不是有爵位,也不是三品以上的大員。
從小舅子被調走,再加上孟知府的上任,胡總兵便和夏惠帝有了間隙了。夏惠帝對於自己信任的人是非常的縱容的。也就造就了胡總兵的野心和不可一世,畢竟在泰安獨大了多年,山高皇帝遠,哪裡還會把夏惠帝放在眼裡了。
現在衛家還有瑞郡王那邊提出了條件,胡總兵可是眼熱的很,甚至等瑞郡王上位,他的女兒至少也是四妃之一。
所以比起夏惠帝這邊的恩典,胡總兵倒覺得瑞郡王的條件更誘|惑到他,若是女兒成爲了帝妃,日後誕下了皇子。甚至坐上了國母之位,那他也就是國丈了。
這個時候胡總兵並沒有把衛家放在眼裡,在胡總兵的眼裡,對衛家也是不屑的。雖然胡總兵算是和衛家交好,可現在看來衛家是個牆頭草,再加上如今勢大,新帝以後可不會容下衛家。
胡總兵並不知道自己如何也成爲了和衛家一流的人,但在他的心裡,自己和衛家是不一樣的。
一旦有了利益了。什麼都好說,胡總兵也是爲了利益與衛家結盟了。
他也是個謹慎的人,要不然也不會霸了泰安十多年,卻還得着夏惠帝信任。所以在四皇子到了城門的時候。胡總兵便不想對付着四皇子,至少不是在泰安的地盤內。
在胡總兵的眼裡,泰安城早就是自己的地盤了,甚至覺得是自己的私人領地。若是四皇子在泰安城內出事,那夏惠帝到時候收回了他的權利,這可不是胡總兵樂意見到的。
可若是天意呢。天意就不關胡總兵的事情了。胡總兵猶豫了一下,覺得可行,便看着六附馬笑的奸奸的。
至少孟知府,胡總兵倒沒有放在眼裡,對他來說,孟知府現在只是他身邊的一條狗而已。聽話了,有孟知府一口飯吃,不聽話,那他也不會客氣。
所以胡總兵私下把孟知府的家眷給扣了下來,也是防着孟知府搞小動作。
孟知府對於胡總兵是非常的惱恨的,他雖然也是夏惠帝派來的人,可夏惠帝更信任着胡總兵,而胡總兵畢竟在泰安城經歷了十年了,孟知府到了這裡也只能看着胡總兵眼色行事,甚至胡總兵看上了他的女兒,他都得奉上。
這一來,孟知府的一個嫡女,兩個庶女也都進了胡總兵的後院內。
孟知府如何不悲憤了,而現在還有幼小年齡的嫡女庶女,及嫡庶子,孟知府都深深擔心着。他想擺脫胡總兵,不想讓自己的孩子折在胡總兵的府上,現在四皇子正合適。
四皇子和孟知府談了一會話後便和嚴聿衡消無聲息地離開了,在他們離開之後,胡總兵派人來請着孟知府。
第二日一早,胡總兵和孟知府已經在着手着護送四皇子前往泰山祭天了,胡總兵倒覺得孟知府的家眷子女都在他的手中,所以對於掌控了孟知府還是有信心的。
便也交代着孟知府去辦事,甚至胡總兵並不想沾手,他也是留了一手,想着若夏惠帝怪罪下來,便讓孟知府出來頂罪。
雖說這個時候胡總兵心已經向着瑞郡王了,但坐在皇位上的還是夏惠帝,胡總兵自是不想被夏惠帝拿來開刀的。
他是掌着泰安城的十幾萬兵力,但若夏惠帝動他,那也是經而易舉的,他可沒有造反的能力。
而若夏惠帝真拿他開刀,瑞郡王不一定能保下他,甚至衛家也會撇清干係,對於這一點,胡總兵還是清楚的。
胡總兵萬事不想沾手,把事情交代着孟知府去做,對此六附馬是有些不同意的,但胡總兵自信,又手上握有孟知府的家人,六附馬也沒有再阻止。
和六附馬不同,沈世子從頭到尾都表示着對四皇子忠心護衛,到了泰安城這裡更是努力的表忠心。
只是他卻不知道他對的人並不是四皇子,而是四皇子安排的替身。
假四皇子留在總兵府的時候,四皇子已經帶着嚴聿衡先一步到了泰陵去拜了祖,之後便出發泰山。胡總兵和六附馬並不知道,孟知府已經先一步把消息透給四皇子知道了。
所以當四皇子上了泰山祭天的時候,胡總兵和六附馬都魂不守舍的,一直等着消息,卻遲遲沒人來報。
看着四皇子順利祭天,胡總兵和六附馬多次想出聲,想阻止都被沈世子給攔下了。
就在四皇子順利祭天之後,便看到了匆匆而來的腳步聲。胡總兵臉色一沉,早不來晚不來,到這個時候纔來,不過總算來了,他也總了口氣。
可胡總兵和六附馬還沒有完全放下心,便聽到了士兵的話,“小的見過總兵大人,陳副將大人造反了。”
場面頓時一滯,造反,造誰的反。
“發生何事了。”胡總兵看了一眼四皇子。朝着來人臉色陰沉道。
“回總兵大人,陳副將帶人把高副將的人給押了。”
胡總兵大怒,陳副將和高副將是他手下的兩大將,也是他的親信,現在陳副將居然背叛了他。
“怎麼回事。”四皇子一臉肅穆地問道,剛祭天完的他,此時身邊散着淡淡的塵香味,那素色的衣袍襯的四皇子彷彿周身瀰漫着仙氣,絕代風華。
“報”又是一聲的通報。四皇子便命令着來人上前着。
“稟報殿下,泰陵不遠處的河堤決提……”四皇子心中一凜,他們居然在河堤上動了手腳,這大水可是衝到了泰陵。那可不堪設想了。
“報”又是一報。
“稟總兵大人,總兵府着火了,着火的地方正是大人的書房。”
轟的一聲,胡總兵整個人一琅嗆。這下顧不得四皇子了,匆匆地行了個禮便箭步如飛地趕緊趕回府去。
六附馬眉頭微皺,總覺得什麼事情脫離了掌控了。可還沒有等六附馬思索,便聽到了一聲,“有刺客,保護寧王殿下。”
一時間羽箭紛飛,刀光劍影的,一羣黑衣人從了過來,目標便是四皇子。
在這個時候,在場的沈世子和六附馬自得護着四皇子的,胡總兵留下的兩個兒子在這個時候也護着四皇子。
看着那些黑衣人對着自己砍來,胡總兵的兩個兒子還有六附馬都是一驚,不對,事情不對,怎麼會朝着他們下手。
六附馬腦中想的便是是不是胡總兵叛變了,而胡總兵的兩個兒子則以爲是六附馬臨時變卦了,一時間有些殺紅了眼。
這會是哪一方,幾人看着四皇子在沈世子還有皇家護衛的保護下,一臉的黑沉。可這個時候,到處的明槍暗箭,已經讓胡總兵的兒子和六附馬徹底亂了分寸了。
噗的一聲,胡總兵的小兒子一個錯手,手上的劍狠狠地刺進了六附馬的胸膛。
“啊,不是我不是我,我沒有殺他。”胡總兵的小兒了當下大叫了起來。
六附馬整個人不可置信的,萬沒有想到,他不是死在四皇子這邊的手上,卻死在了與他合謀的胡總兵手上。
“給本王拿下他們。”四皇子沉聲命令道。
六附馬很是不甘心,在倒下的那一秒,直接撥開了手上的信號,一飛沖天。
傾刻間,泰山之處又來了不少人的,沈世子爲救四皇子,也中了一箭刺在了肩骨上。
至於泰陵之處,孟知府和陳副將正在帶兵搶修河堤,陳副將是胡總兵的親信,但也是與孟知府的嫡女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可胡總兵把新上任孟知府的嫡女收進了府中成爲了貴妾,而這名貴妾被誣陷害死了胡總兵的一名嫡子,畏罪自盡。
胡總兵也是藉着這個由頭向孟知府發難,最後在孟知府又送了兩名庶女進總兵府,這事情纔算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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