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中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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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鶯鶯這一次雞飛蛋打了,以爲把百里承輝推去了慕雪苑,懷孕的穆千雪會留住百里承輝,哪想着穆千雪比她還大度,把百里承輝推去了宋姨娘的院子。

這樣是以前也許不成功,但昨日早上請安的時候,百里文秀的表現讓百里承輝誇了一下大姨娘,也讓百里承輝記住了大姨娘。穆千雪知道自己懷孕,再加上自己進門並不容易,所以並不要求百里承輝留宿,正房請安的事,穆千雪便是不出去,也能聽到,所以就順水推舟,賣大姨娘一個好。

這下可把崔鶯鶯給氣狠了,若是穆千雪好好地配合她,替她搭了罵名,她沒準會記着穆千雪的功勞,大度地留她,可現在穆千雪的表現明顯在和她作對。

第二日早上,崔鶯鶯看着來請安的大姨娘宋氏,那滿面紅光,眼含春情的樣子,如何不知道昨晚的情形。

崔鶯鶯只覺得心堵的厲害,早早就把一衆姨娘們給打發了,便是百里妍卿,崔鶯鶯也沒有計較什麼。

百里妍卿目光落在了崔鶯鶯扣緊的雙手,再看向崔鶯鶯那一派無事大度的笑容,有些佩服崔鶯鶯的裝。

即便崔鶯鶯多恨宋姨娘,可表上還是親切,還笑呵呵的。

如果崔鶯鶯沒有愛上百里承輝,那她在這個後院上肯定是無敵的,可惜她愛上了百里承輝,佔有慾又超強烈的,就註定成爲她的弱點。

一時間,百里妍卿也沒有覺得崔鶯鶯有多麼的強大和可怕了,因着她知道崔鶯鶯的弱點是什麼。現在崔鶯鶯便是再裝大度,可也會有忍不住的時候,到那時,崔鶯鶯定不會像現在這般忍了,只要她出手,總會有破綻和把柄的。

不過百里妍卿從不敢小瞧了崔鶯鶯,一個善於隱忍又心計沉的女人是可怕的,更何況崔鶯鶯身邊的路嬤嬤,石媽媽包括婢女哪些,哪個又簡單來着。

百里妍卿又無聊地回了沁蘭院中發呆着,古代的日子真難熬,出去玩,唐媽媽不放心她,而她也不想出去,可是在院子裡,她也沒事可做。她多想快些長大,就是能學着繡花看書習字都好過現在無所事事,天天就是吃喝拉撒、請安、發呆無限循環着,再這樣下去,她會發黴的。

現在兩歲,她只能熬到三歲,三歲後就能習字了。百里妍卿不想表現的太早慧了,但也不能低調或者表現平庸,這大家族裡,低調藏拙表現平庸就表示你將會被遺忘。

思考了一番,百里妍卿還是決定走中庸之道,即不出挑也不平庸。太過表現會遭人嫉妒,若是表現差了,別人會覺得她配不上長公主之子,名義上也受損。

有了老爸當未來公公,百里妍卿還是安心了許多,對未來的婆家也並不那麼可怕。只是對於以後嫁嚴聿衡這件事,百里妍卿表示有些接受無能,只是換個角度來講,她雖有二十三歲的成年靈魂,但現在是二歲,嚴聿衡現在還比她大四歲呢,自己除非找大上二十歲的男人,不然就得吃嫩草。

可是百里妍卿不願意,她十多歲不可能找近四十歲的男人,糾結來糾結去,百里妍卿最後還是順其自然,不想了。反正離及笄還有十幾年呢,她想破頭也沒用,現在還是好好生存,別讓老爸擔心了。

“媽媽,大小姐學會嘆氣了呢,我總是看到大小姐發呆的時候嘆氣。”春苗一直觀察着百里妍卿,便對着一邊在做事的唐媽媽說道。

因着唐媽媽受過傷,腿腳不便,所以很多跑腿的事情都是夏雨秋霜還有艾奶孃去做的,唐媽媽更多的時候都守着百里妍卿。

這回聽了春苗的話,朝着牀上的百里妍卿看了一眼,唐媽媽頓時笑了起來,“大小姐現在還小呢,哪裡會什麼發呆嘆氣。”

“可是我剛剛就見着了。”春苗說道又看了看百里妍卿,想等百里妍卿表現出來。

卻不知道百里妍卿在聽到了春苗的話時,心中一凜,立馬不敢發呆了,就怕自己會露餡被人看出是個僞嬰兒就麻煩了。

百里妍卿雖然在現代生活了二十多年,現在的思想和古代的思想差異很大,可她並不想表現自己與這個世界隔隔不入的一面。

反正入鄉隨俗,她想要生活好,就得融入這個世界,反正有老爸在,百里妍卿也安心很多,沒有了一開始到陌生世界的迷茫和不安。

更何況,她的生母跟她老媽一個長相,讓百里妍卿對這個世界不那麼的排斥,反而還有一絲的歸屬感。

只是古代和現代相比,她肯定喜歡現代一些,古代的女人太壓抑太難過了,她不想過的悲催,一輩子在後宅裡爭鬥算計,那她就得先學會生存。

雖然有老爸在,但後宅的事情也不能完全靠着老爸了,所以崔鶯鶯和妾侍姨娘還有和大夫人、老夫人以及妯娌、嬸嬸們的相處,崔鶯鶯都仔細觀察着。

不懂就多看,以後也不至於被賣了,還幫人家數錢,百里妍卿並不小看這後宅裡每一個女人,包括底層的丫環和婆子,就是呆呆的小春苗都讓百里妍卿刮目相看的很。

想比百里妍卿時不時的胡思亂想,碧桃苑這裡,崔鶯鶯就老是生氣了,因宋姨娘挖了牆角,崔鶯鶯本來就不爽了,到了牡丹院請安,大夫人還對她來一句誇讚她的大度,崔鶯鶯都快鬱結於心了。

路嬤嬤暗暗嘆口氣,太后把她放到崔鶯鶯的身邊就是讓她好好照顧崔鶯鶯,別在百里府受委屈了。可路嬤嬤現在看來,這新主子的心早就掛在百里承輝的身上了,這可是後宅一大忌啊。崔鶯鶯在外雖然表現很好,可路嬤嬤看着崔鶯鶯吃醋、嫉妒、氣悶,憤怒等等的表情,心裡直想嘆氣。

爲了百里承輝,崔鶯鶯心裡簡直跟這府裡每個都過不去,甚至那容不得人的個性,讓路嬤嬤不知道如何說。崔鶯鶯雖然優秀,可比宮中的貴妃還是差一截,也幸好崔鶯鶯沒入宮,不然崔府又賠進一個女兒了。

她倒是想勸,可是看崔鶯鶯那一副聽不得勸的樣子,路嬤嬤也怕說多了,讓崔鶯鶯反感,所以也只能慢慢來了。

大夫人讓崔鶯鶯大度安排百里承輝到其它院的事情,自然也會勸着百里承輝,與崔鶯鶯不同的是,百里承輝可沒想守着哪一個女人。

崔鶯鶯是他的妻子,再加上讓他舒心一些,百里承輝就願意在正房裡歇着,他完全是隨心走,並不會爲哪個女人停留。

所以在聽了大夫人的勸說之後,百里承輝倒也沒有在崔鶯鶯的苑子留宿,傍晚的時候到了崔鶯鶯的院子坐一坐,便去姨娘的院子裡。崔鶯鶯根本攔不住,只得眼巴巴地看着百里承輝離開,然後一個人生着悶氣。

如果得不到還好,得到了之後,再讓她百里承輝分享出去,對崔鶯鶯來說,簡直就是個折磨。

“媽媽,他心裡是有我的。”崔鶯鶯對着自己最親近的石媽媽說着,這是她的奶孃,她從小到大有什麼話都願意傾訴的。

陪伴了崔鶯鶯近二十年了,石媽媽可是看着崔鶯鶯長大,也知道崔鶯鶯在未出閣的時候就心儀着百里承輝了,只是那個時候,被唐青截足先登了,不然她的小姐也不會等了這麼多年才進門。

看着崔鶯鶯此刻的表情,哪裡有平時半點有精明,只要遇上了大爺百里承輝,她的小姐就入了魔了。

在活了半輩子的石媽媽眼裡,大爺哪裡是走的依依不捨和不甘不願,相反,大爺走的是相當的瀟灑的,也只有小姐看不清或者不願意承認。

不到石媽媽也不喜歡崔鶯鶯難過了,所以也哄道:“小姐,大爺心裡是有你的,你這麼優秀,大爺上輩子不知道修了多少福氣才能娶到小姐呢。小姐還是安心地生下嫡子,到時候還怕大爺不過來嗎,那個時候這後院裡誰有小姐的孩子金貴。二房總是不甘心,老想與大房爭一爭,雖然他們爭不過大房,可若二房生下了嫡孫子,大夫人和大爺總會不高興的。小姐看看府裡的大夫人,若不是生了二爺,便是有貴妃和小姐,還不如大爺受重視。”

石媽媽說的大爺便是丞相原配所出的嫡長子了,她這話倒讓崔鶯鶯聽進去了,想想崔府的情況,可不就是這麼一回事,沒兒子就沒底氣。

“小姐,你今年十九了,若是不趕緊懷孩子,到時候可不好懷上。”女人年紀大了,可不好懷胎,石媽媽憂心道。

崔鶯鶯被石媽媽提到年齡有些不滿,但還是心中一凜,年紀大了就是大忌了,她確實得儘快生下嫡長子。

“媽媽,我已經嫁進了百里府,你以後叫我夫人吧。”她是百里承輝的妻子,只有聽到別人叫她夫人,她纔會覺得她真的嫁給了百里承輝,而不是在做夢。

“是,夫人。”石媽媽恭順地應下,以後私下也得改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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