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不用麻煩,我們都吃飽了。”宋姨娘忙攔道。
“姨娘,文秀可不能餓着了。”百里妍卿看着宋姨娘道。
這一話讓宋姨娘一頓,再不說話,可是卻偷偷地轉過身拭淚着。
“姨娘”老媽媽嘆了口氣,拉了拉宋姨娘。
宋姨娘恢復了情緒才讓百里妍卿坐下來,開了口:“謝謝大小姐心善,只是大小姐今日到梅香院,若是讓少夫人知道可是會不高興。”
宋姨娘雖然知道百里妍卿得寵,而且有個郡主的封號,可是崔氏的出身也高貴,再加上如今崔氏已經生了嫡次女和嫡長子,以後百里妍卿的日子更難過了。
沒失寵前,宋姨娘就已經看出了崔鶯鶯不喜歡百里妍卿了,現在百里妍卿想幫她們,宋姨娘自然是高興的。可是百里妍卿終是太小了,宋姨娘不敢對百里妍卿抱有希望,而且也不希望百里文秀被放到風浪尖上了。
“無妨,母親並不知道,而且宋姨娘願意看到文秀一輩子都待在梅香院嗎,文秀如今已經五歲了。”百里妍卿提醒道。
宋姨娘心中一苦,她何嘗不知道了,可比起百里文秀的生命安全,她寧願百里文秀平平安安地長大。
“姨娘,你能護着文秀多久。”百里妍卿問道,她看出宋姨娘的身體不好,而且是病了五年沒有醫治的了,這樣耗下去,宋姨娘能護着百里文秀多久。再加上宋姨娘失了寵了,又能拿什麼護着百里文秀。且百里文秀也不可能一輩子待在梅香院。
“求大小姐照顧大少爺。”宋姨娘聽懂了,立馬跪在地上求着百里妍卿。
百里妍卿忙拉着宋姨娘道:“姨娘這是折煞我了,文秀是我弟弟,今日無意到了梅香院才知道姨娘與弟弟過這樣的日子。”
要說百里妍卿的表現不像個正常的孩子,不過從小失母,又有繼母,宋姨娘和妙心也不會覺得百里妍卿有什麼不對,只當着百里妍卿早慧了。
再加上百里妍卿從小跟着百里空學習認字的原因。宋姨娘和妙心也不會懷疑着百里妍卿有什麼不對,再看看懵懂無知的百里文秀,同樣五歲,可百里文秀和百里妍卿差遠了。
宋姨娘身在內宅,且和後院的女人鬥了這麼多年,自然知道爭鬥爭鬥不是那麼簡單的。
就如大小姐所說的,她護不了百里文秀。而百里文秀也不可能一輩子都待在梅香院,早出晚出沒區別。而且待日後百里文秀再被憶起,可一切都晚了,一個字不會的庶子又少與人接觸又不會說話,只能是個廢物。
自十一姨娘陳氏死後,宋姨娘得了百里文秀養在身邊,把百里文秀當成了親兒子看待。早視如命了。
如今百里妍卿的出現,讓宋姨娘有了顧忌,但卻也看到了希望。
“姨娘可會習字。”百里妍卿看着宋姨娘,就聽宋姨娘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就會幾個,而且也學不好,不敢教誤了大少爺。”
她只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兒,最拿手的也只是繡活,其它的並不會,也正是這一手的繡活。她讓老夫人看中了,纔有了進百里府當姨娘的資格。
“姨娘會幾個就教文秀幾個吧,若是文秀一個字也不會,明年可進不了族學。”百里妍卿說道,從百里空那裡得知,百里府的男孩子到了六歲得進族學的。百里文秀雖然是庶子,但有這個資格,可若是一個字都不會。百里空定也不會放百里文秀去族學,只能留在百里府讓會字的管事教。
所以百里妍卿覺得明年對百里文秀是一個很好的機會,若是進了族學了,崔鶯鶯想爲難都不容易。畢竟那個時候百里文秀已經在外院了。
“謝謝大小姐。”宋姨娘開心了起來,百里妍卿決定幫助宋姨娘和百里文秀,以後每日都來教百里文秀習字,也讓宋姨娘一起學。到時候百里文秀入了族學,教百里文秀的便是宋姨娘,這也說的過去,而且宋姨娘若得了百里空的稱讚,崔鶯鶯也不敢對宋姨娘如何。
妙心很快拿了飯菜過來,百里妍卿和宋姨娘還有百里文秀坐在一起吃着,老媽媽只拿着自己那一份到外間吃。
百里妍卿並沒有動幾筷,可是她一動筷,百里文秀就很高興,也吃的歡,嘴上還時不時道:“姨娘,好吃。”
宋姨娘看着百里文秀的樣子,眼裡都溼潤了,只覺得自己連累了百里文秀,不然百里文秀一個大少爺也不會每日都吃殘羹剩菜,甚至有時候殘羹剩菜都沒得吃,只吃隔夜飯。
百里妍卿到梅香院一會就離開了,她和妙心並沒有走正門,而是妙心以輕功抱着她飛牆走壁的,讓百里妍卿好一陣開心。
不過到了沁蘭院不遠處,百里妍卿便和妙心慢慢地走回去,剛開始百里妍卿不知道暗處有沒有人,但自從學了龜息之法後,只要是二十米之內的她都可以感覺到。
而且她也確定了一點,那就是沁蘭院的暗處還真有人盯梢,至於是誰百里妍卿不知道,但也因此讓她謹慎了許多。今日她出去,也是悄悄地避開了眼線離開的,在知道被人盯着的感覺很不舒服,現在敵明我暗,她也只能暫時的忍了。
“大小姐,剛剛老夫人、大夫人和少夫人都派人送了點心過來,你不在,奴婢只好讓春苗裝着你躺在牀上。”唐媽媽說道,看着百里妍卿和妙心回來,她也鬆了口氣。
對妙心,唐媽媽是很不放心的,不過百里妍卿堅持,再加上妙心會武又會醫術,若是想害百里妍卿,那還真容易。而且看到妙心很認真地教導着百里妍卿習開習字習醫,唐媽媽漸漸也放下了心,只是妙心和百里妍卿一出去,唐媽媽總是會擔心的。
什麼日子,這麼好心,老夫人送點心來,百里妍卿不意外,崔鶯鶯送來也不意外,但大夫人送來的,百里妍卿就覺得怪了。
“點心呢”不怪百里妍卿多心,實在是覺得怪的很,所以有些陰謀論。不過又覺得自己多心了,她們若是想害她也不會這麼的光明正大,又不傻。
“都置在桌上了。”唐媽媽指了指桌上,百里妍卿看過去,果然有三個碟子,裡面置放着糕點。
“妙心,你檢查一下。”百里妍卿對着妙心道,自己也上去查看着。
這麼看着,也拿着銀針出來試,倒沒有發現什麼,百里妍卿覺得自己多心了。
“大小姐,明日便是宮宴,這些糕點你也別點了,還是小心點。”唐媽媽提醒道。
百里妍卿也點了點頭,確實要小心一點,所以即便這些糕點看起來可口,百里妍卿也沒有要吃。
和妙心確認無毒之後,百里妍卿也放到了一邊,只是看春苗那一臉的饞樣,百里妍卿笑了起來對着春苗道:“想吃就吃吧。”
“不行,這可是大小姐吃的,我不能吃。”春苗立即收回了視線,猛地搖了搖頭,她可不敢吃大小姐的東西,不然娘知道了,可是會收拾她的。
“吃吧,我一個人也吃不完,你幫我吃。”百里妍卿拉着春苗的過來坐到桌上,對着唐媽媽和妙心道:“你們也吃吧,給夏雨和秋霜還有奶孃也留一些就行了。”
唐媽媽搖頭,道對這些不感興趣,不想吃,囑咐着百里妍卿吃一兩塊就行了,別多吃。
這糕點還挺多種的,甚至有些混合口味,百里妍卿吃了幾塊,只覺得真的很好吃,也不怪春苗喜歡了。
“大小姐,我去泡一壺茶過來。”百里妍卿看着春苗那樣子,不由地笑了,這個小吃貨,對吃可上心的很。
第二日一早,百里妍卿沒見的有什麼異樣,也稍稍放心,看來昨天的糕點確實沒事,是她們想多了。
今天可是要進宮參加宮宴,唐媽媽可積極的很,早早就起來了,也幫着百里妍卿梳妝打扮。
準備好一些防身用的東西,百里妍卿也就帶着唐媽媽朝着壽安堂而去,到了壽安堂,大家都已經齊了。
而一早她們便到壽安堂用早膳,因着要進宮,所以老夫人派了人早早把她們都喊來了。百里妍卿並不多吃,只是喝了口茶,可一杯茶下肚後,整個人開始不舒服了。肚子裡翻江倒海的。
極力維持鎮定,百里妍卿站了起來,朝着老夫人行了禮道:“祖母,孫兒想解手。”
百里妍卿的聲音顫了顫,看上去有些怯怯的,可在袖中的手握的緊緊的,她中招了。
“去吧”老夫人也沒多說什麼,便讓人領着百里妍卿去淨房解手。
要虛脫了,百里妍卿蹲在淨房裡有些久了,聽到外面的丫環催促着,最終只拿出銀針在息的幾處穴脈上扎着,強忍着痛,咬咬牙,慢慢地站了起來往外走。
“妍卿可是不舒服。”崔鶯鶯和譪地看着百里妍卿。
百里妍卿衝着崔鶯鶯甜甜一笑,“卿兒很好,勞母親掛念。”
“那就好,一會就進宮了,妍卿若是不舒服,得趕緊跟母親說。”
“卿兒知道了。”百里妍卿乖巧道,若剛剛只是懷疑,那現在就肯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