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無影這麼感慨着,李夢蛟心裡何嘗不是如此感慨,這會損失慘重的不止是王家,除了沒有參與此事的歐陽家和中途退出的秋家,哪個家族不是遭受了一次重大打擊的?靈石老道簡直就像瘋狗一樣的逮誰咬誰了。
也怪李家派來頂替他的人實在是不夠聰明,既然靈石牛鼻子都已經親自露面了,還不趕緊走人非要趕上去虎口拔牙,不是自尋死路是什麼?
兩人相視一眼,忽然感覺同病相憐,伸手互相拍了拍肩膀,舉步就想去自己的房間。
沈容安的房間裡面傳出來稀奇古怪的動靜,聲音很小,一般人是聽不到的,但是這兩個是什麼人,那耳朵又豈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自然是捕捉到了這個動靜,兩個人都不是什麼都不懂的愣頭青,自然明白這個動靜代表着什麼意思。
王無影眉頭狠狠地皺了起來,擡頭看了看高高掛在天上的日頭,一甩衣袖哼了一聲,白晝宣淫,也不知道是哪個浪蕩子如此無禮,簡直是有辱斯文。
李夢蛟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個房間,那裡之前是沈容安居住的,後來她被關進囚室又被救走之後,這裡就空了下來,誰會選擇這個地方作爲偷情地點?
恰好有兩個梳着雙丫髻的小丫鬟端着給他們兩人準備的飯菜緩緩走過來,見到兩位公子,立即臉紅紅的行禮,李夢蛟就藉此機會問道:“那個房間現在有人住嗎?”
小丫鬟因爲這麼高貴俊美的公子跟自己說話激動的紅了臉,看了看那個房間:“據說今日那個叫做沈容安的回來了,十三少安排她住在那裡,還說了只要她不離開傲劍山莊,就不會受到自由上的限制。”
是沈容安?李夢蛟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不明就裡的王無影打量了一下他的神色,忽然笑出來:“怎麼?你跟這個什麼沈容安之間莫非有什麼關係?還是說你終於遇上能過讓你留神的女孩子了?你姐姐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李夢蛟眉頭舒展開,沈容安回來就回來,既然是秋十三安排的,跟自己根本就沒什麼關係嘛!至於裡面的男人是哪個,更是跟自己沒關係了,聽到王無影的打趣。頓時連連擺手:“姐夫你就饒了我吧。那個女人我可消受不起,再說現在就已經搞成這樣了,你覺得我姐姐知道我會注意到這樣的女讓人。會感到高興?”
大白天的就跟男人攪和在一起了,絲毫不動潔身自好,李夢蛟若真是迷上了這樣的女人,相信他的姐姐李夢嬌不會感覺驚喜。驚嚇倒是會有。
王無影不過隨口一說,兩人分手各自回了房間。再也沒有人去理會沈容安房間裡面的動靜了。
“你爲什麼要把沈容安安排在那裡?”沈重華不緊不慢的給秋十三捏着腿腳,把他的雙腿伸直了放在自己的腿上,小心翼翼的動作着,一邊滿是不解的詢問。
秋十三的雙腿放在沈重華腿上。身體後傾靠着輪椅微微眯着眼睛享受着,聞言嘴角邊現就露出三分笑:“這樣安排自然是有我的用意的,重華。你覺得要怎樣對待沈容安,才能消去你心頭之恨呢?”
怎樣對待沈容安?沈重華愣了一下。上輩子會慘死全拜沈容安所賜,可是後來她也曾經仔細的想過,按照雲飛揚那個性子,就算沒有沈容安,他們就真的能夠白頭偕老了嗎?就不會有白榮安趙榮安等等的出現?
不會的,就算沒有沈容安,她跟雲飛揚之間也不會就變得和和美美,就算是沒有被逆天改命,依舊做着她高高在上的正室夫人,按照自己那傲氣的性子,行爲與碎不爲瓦全的執着,也不會有個什麼好結果的。
“說起來,沈容安雖然害的我那麼慘,卻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的。”沈重華低下頭,把按完的一條腿褲腿放下來,給他放回到下面去,重新去捏另外一條腿:“若不是她,我可能就不會死了,也不會重來一回,自然更沒有機會認識你了,從這個角度出發,我或許還應該感謝她吧?”
秋十三悄悄地翹起了嘴角,目光柔和的看着她,今生能夠遇見她,能夠認識她接近她,何嘗不是他最大的幸運呢?
沈重華臉上忽然就展開了最純美的笑容:“所以,我也就不再糾結該怎麼報復她了,你看着辦吧,只要到時候別讓她太輕鬆了就好,我雖然感激她讓我認識了你,但是我的心眼是很小的,得罪了我的人我可不會輕易放過,你一定要狠狠的收拾她才行!”
看着她嘟着粉嫩的嘴脣說着惡狠狠地言語,秋十三不由自主的就點了頭,不用他說,沈容安這個曾經這樣算計傷害她的人,他都不會輕易放過的。
捏完了腿腳,沈重華扶起秋十三讓他躺倒牀上去,掀開被子給他蓋上:“剛剛泡過腿腳,你還是睡一覺比較好,也不要太過勞心勞神了,耗費心血太多也不是什麼好事,報仇什麼的都是次要的,最主要你要好好的。”
秋十三躺在牀上,伸手握住了她掖被角的手,面上的神情簡直溫柔的可以捏出水來,沈重華靜靜的跟他對視片刻,伸出手來蓋在他的眼睛上,語氣輕柔的道:“睡吧,我就在旁邊,不走開。”
感覺掌心裡他長長的睫毛輕輕地刷過掌心,終於閉上了眼睛,沈重華拿開手,看着他安靜的臉,不自覺的就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秋奴站在外面探頭看見,也高興地咧開了嘴,被湯圓狠狠地瞪了一眼,小丫頭放輕腳步走進去,把手裡捧着的東西交給了沈重華,卻是一件純白色的衣裳,男式的,還沒有完工,上面繡着的山水煙雨般的繡圖還沒有完全繡完。
沈重華就坐在秋十三牀前一針一線的繼續刺繡,認認真真的,沒有像以往一樣動用自己飛針走線的功夫迅速的完成,看起來就像是尋常女子做繡活一個樣子,每一針每一線都顯出無比的用心。
湯圓坐在一邊分着線,看着那彷彿用水暈染開了的天青色在白色的衣服上漸漸的擴散開,就像是沈小琴老爺收藏者的那精美的青花瓷碗上的顏色一樣。
秋十三微微的睜開眼睛,沈重華的側臉顯得格外的沉靜美好,坐在那兒穿針引線,給他一種發自內心的溫柔。
沈容安躺在牀上,眼睛直直的望着頭頂帳子上垂下來的流蘇,秋二已經離開了,在她身上發泄了經歷之後滿足地離開的。
她微微動了下痠軟的四肢,感覺到赤裸的皮膚劃過絲綢的被褥,微微覺到一絲涼意。
頭頂上的瓦片輕微地響了一聲,動靜很小,就像是被風吹到了鬆散的瓦片,或者是有貓從上面經過,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她卻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屋頂,看了很久仍舊不見任何動靜,這才輕輕的鬆了口氣。
“怎麼?揹着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好事了,這麼小心翼翼膽戰心驚?”沈容安一口氣還沒散盡,就被忽然想起來的聲音嚇的一個哆嗦,透過朦朦朧朧的帳子,可以看見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她只能看到對方高大的背影。
但是那個聲音她是不會認錯的,沈容安看了一眼被秋二丟在地上亂七八糟的衣服,咬了咬牙,難堪的裹着棉被跪在牀上:“奴婢拜見主人!”
“原來你還記得我是你的主人。”那個人聲音不冷不熱,“我還以爲你攀上了秋家人,就打算跟我徹底劃清界限呢,怎麼說做人家的姬妾,也比做奴婢好,是不是?”他微微的側過臉,朦朦朧朧的可以看的到那臉上模糊的線條:“不過,你就肯定秋二會把你收作姬妾?我們這樣的人家,就算是姬妾那也是要看出身的,你的資格,就連做個通房丫頭都會被人質疑。”
沈容安的臉上瞬間火辣辣的,對方只差沒有指着鼻子罵她自甘下賤倒貼上去了,她心裡只覺得無比的委屈:“奴婢不敢!奴婢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被人從囚室裡面就出去之後奴婢就有一段時間迷迷糊糊的沒有了意識,等到奴婢清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就發現……”她頓時有些難以啓齒,這樣的話叫她如何說出口?最後眼睛一閉:“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已經失去了清白。”
沈容安說完,空氣中一陣無難得寂靜,她閉着眼睛,眼淚從眼角一滴一滴的滑落,久久沒聽到對方的聲音,她才重新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早就聽說秋二有一手迷惑人心的本事,看來是真的了。”那個人在這個時候纔開口,聲音裡面絲毫不帶情緒:“還聽說凡事秋二碰過的女人,這一生都沒辦法再離開他的身體了,那個男人的身體有一種奇怪的力量,可以叫女人慾罷不能,不知道你的感覺是什麼樣的?”
她的感覺?沈容安一瞬間幾乎以爲自己聽錯了,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忽然被人強佔了身子,這個人不但不給於絲毫的同情,反而直接問她感覺如何?
沈容安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的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