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法纂真文

九叔讓黃晟重新拜師的事最終無疾而終。

回到客棧,就有幾個夥計在爲他們張羅着飯菜。

見到九叔,還熱情地說這是鎮長特意慰勞他們的,希望他們儘快收服殭屍。

逃過一劫的阿強頓時向這些人吹噓起師叔九叔的厲害本事來,惹來師傅麻麻地的不滿表現。

看到阿豪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麻麻地爲了展現自己本事,就大呼小叫地讓阿強去買來糯米炒熟,敷在傷口上拔除屍毒。

而這時四目道長則在九叔耳語一番後,九叔麻木地看了黃晟一眼,拉着他和四目道長,去了房間裡。

任珠珠想要跟過去,卻也被無情攔在外面,失落不已。

麻麻地看了九叔四目道長兩人又一次無視他的存在,嘴裡罵罵咧咧得,“得意什麼?搞什麼事情這麼鬼鬼祟祟的!”

而被叫去炒糯米的阿強,看來一眼麻麻地,再看了一眼消失在二樓樓梯口的九叔他們,眼裡閃過一絲羨慕,羨慕黃晟能被這麼多人重視,又看過一旁罵罵咧咧不休的麻麻地,眼裡又閃過一絲不滿。

房門一關上,黃晟就發現自己的手腕被九叔握住,心裡彆扭的感覺又伸了起來。

然後,黃晟就感覺手腕處,又涌進來一條潺潺小溪流水般充滿生機力的靈力,行遍他周身經脈,直感覺渾身癢癢的,又如同冬天泡在溫泉裡舒爽無比。

這股靈力最後進入了他的泥丸宮,在他的泥丸宮盤旋一圈後,又順着原路退了回去。

九叔收回靈力後,黃晟還沉醉在金丹期靈力在身體裡徜徉的舒服感覺中,沒回過神來。

直到九叔發話了,黃晟才醒悟過來。

“不錯,本來早上在刑場上就有所懷疑,現在探查一番後,果然如此。養脈大成,根基深厚,靈力雖然耗盡了,沒法探測出來,但是我看阿晟的泥丸宮,穩固而廣大,確實是到了養脈期的極限,泥丸宮也蘊養到了這一層次的最優!”

看來出九叔很滿意。

說完後九叔還不無遺憾地看着黃晟,“阿晟,我真想不到你是一個修道的奇才和全才,早知道當初把你收入門下就好了。哎!”

九叔現在腸子都有點悔青了。

“嘿嘿。”黃晟尬笑着,沒說話。

說不說都是得罪人!

“師兄,打住,打住。我找你來,不是來感嘆阿晟的修煉天賦的。”四目道長連忙打斷九叔的非分之想。

“阿晟,已經進我趕屍一脈了!”

“哎!”九叔聽了就是長長一嘆,臉色難看起來。

四目道長也默默不說話了。

一會後,黃晟纔打斷場面的尷尬安靜局面,他問出了一個心中很久的疑問,“師傅,師伯,我們看一個人的修爲,只能是通過靈力接觸探測嗎?有沒有辦法一眼就可以看出來的。”

九叔深深看了黃晟一眼後,這才輕笑道,“當然有,我們道門先賢多才智,自然也有領悟出這種法門。其實這種法門你應該也有耳聞的。”

“我有耳聞?”黃晟絞盡腦汁,都想不出有這種東西。

“就是道門尋龍點穴的望氣之術。這等法術,又分爲測人之術,觀地之術,欽天之術。測人之術,能觀人氣運,測兇吉,知進退。觀地之術,能尋龍點穴,知曉大地沉浮。欽天之術,能知天機,曉過去,實爲恐怖,也是最難的!”九叔緩緩說來。

“這麼厲害?師伯你會嗎?”黃晟眼裡閃過一絲異色。

“哎!這等秘術者,非常人能修煉,必定要在術算之術有過人天分者才能入門。我也只是根據多年經驗,在風水點穴方面有一些心得。”

“這麼多年來,我也只是聽說數百里外的地方,有一名叫王慧的奇女子,擅長測字算卦,靈驗非常。”

“至於欽天之術,除了古代的劉伯溫、李淳風這些大師,數百年來,已經沒有聽說有新的天機大師出世了。”

九叔擡頭看着天,爲黃晟仔細講解着。

“哦。”黃晟似懂非懂。

“對了,師伯,那你說的觀測個人靈力之術,又是怎麼回事?”

“哈哈。既然有道門前輩創出測人之術,自然有高人依據測人之術,推陳出新,在此基礎上,發展出另一門效果迥異的法術,我們道門也簡稱爲望氣術,望人靈氣者也。”

“哇!”黃晟大喜,“師伯,能不能教我?”

“以後吧!這麼法術過於晦澀難學,耗費靈力甚多,而且施展過程費時,很多時候,法術施展後,要探測的人都已經離開了,漸漸成爲一門雞肋。”九叔擺手道。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還是跟你講解築基期的進階事宜。”九叔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是呀,渾小子,不要老是好高騖遠,要腳踏實地。”四目道長也插嘴進來,教訓起黃晟來。

“我沒有,師傅,我很腳踏實地的。”黃晟委屈地說道。

“好了,師弟,先辦正事吧。”九叔擡手製止四目道長的進一步責罵。

四目道長順勢就下了臺階,抿嘴看了黃晟一眼,眼神複雜又帶着一絲絲欣慰,問黃晟道,“阿晟,我和你師伯常說築基築基,你知道什麼是築基嗎?”

“師傅你不是說築基,就是奠定道基嗎?”黃晟想起入門時四目道長對他說的,反問道。

“那什麼是道基?”四目道長追問。

黃晟想了一下,想不出個頭緒,搖搖頭。

“其實,道基,很簡單的,就是爲大道打下地基。當然這裡說大道還是誇張點,正確來說,是爲了感悟大道。”九叔接過話爲黃晟解釋道。

“阿晟,那我再問你,如何感悟大道?”四目道長又問。

黃晟懵了,他把頭搖成撥浪鼓,直接說道,“師傅你就直說吧,這些我哪裡懂?”

“我懂的話還需要找你嗎?”這是黃晟沒說出來的心裡話。

四目道長搖搖頭,沒有繼續拷問黃晟,認真給黃晟講解起來,“我上次不是跟你說了嗎?築基期要開闢識海,容納神魂。神魂不出,你如何感悟天地大道?”

“當然要你直接用神魂感悟大道,也是奇蹟一般的事情。道門前輩有鑑於此,所以特意讓我們專修一項法術,修到極限處,將其練成一枚法篆真文,於神魂同在識海沉浮。”

“有了這枚法篆真文,我們修道士就可以直接瞬發這門法術,也從此進入到了一個新的境地,我們道門中人,與妖魔鬼怪近身鬥法,就不再那麼過於依靠外物了。”

“法纂真文修煉不易,整個築基期,就是在修煉法術,體驗法術背後蘊含的大道真理,凝練法纂真文的過程。而且,凝練成法纂真文,雖然可以瞬間施法,但是耗費靈力也相對過大,所以多是金丹期長輩才任意施展,所以也就是後來,一些道門中人,常說的無咒施法是金丹期真人的專利。”

九叔和四目道長,兩人一言一語,爲黃晟講解着這些修煉上的秘聞。

“明白。”黃晟嘗試總結道,“師傅,師伯,你們的意思是,築基期就是修煉法纂真文的過程,金丹期就是輕易施展這些法纂真文的過程,對吧?”

“當然不是,胡扯,金丹期哪有你說的這麼簡單。”四目道長疾言厲色道。

“阿晟,讓我來跟你講吧。”九叔道,“築基期最後,神魂和靈力、法纂真文渾然一體,形成一個符咒金丹。從此以後,這枚法纂真文代表的法術,就成爲你的身體本能,你能夠如同使用自己的手腳一樣,自如地使用這道法術!”

“就拿點火咒來說吧。”九叔舉了個例子。

“師兄,沒有人會選擇點火咒這種小術,來作爲築基期主修的法術吧。”四目道長有些不滿地打斷九叔的話。

築基期選擇修煉的法術關係到以後的發展和鬥法能力,沒有人會輕易做選擇,尤其是點火咒、凝水咒這些基礎符咒,更是屬於第一時間就會被摒棄的對象。

“只是打個比方。”九叔看了下四目道長一眼,四目道長不說話了。

“阿晟,打個比方說,如果我在築基期修煉的點火咒,並將其凝練成法纂真文,與神魂靈力融合成就金丹,那麼這枚點火咒就會成爲我的本能法術。”

九叔說着,黃晟聽着點點頭。

“阿晟,我問你,你施展點火咒要多少靈力?”九叔突然問。

黃晟一愣,想了想,他施展一次點火咒要用掉5點靈力。

當然面對九叔是不能這樣說的。

於是他道,“大概半絲靈力。”

“恩,沒錯,點火咒需要半絲靈力左右,能凝結出一團上百度的小火苗。”九叔沉吟點頭。

“那阿晟有沒有施展點火咒,超過半絲靈力的?”

“怎麼可能?”黃晟笑道,“法術的施展靈力要求不是固定的嗎?”

“當你靠點火咒成就金丹後,點火咒就成爲你的本能,你可以通過增加靈力的多少,來控制點火咒的威力,從一團小火苗,變成一團烈火,變成一個大火球,從上百度溫度,增加道幾百度溫度,上千度溫度,都可以隨你一心操控。”九叔道。

黃晟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九叔的話給他打開了一個新的天地。

“而且,可以與神魂融合的法纂真文並沒有任何限制,只要你能將一道法術凝練出法纂真文即可無限制融合。只是法纂真文代表的是大道規則,領悟起來又談何容易?”

“茅山派當代最出色的人,是我們掌門大師兄石堅,他在築基期的時候,凝練出閃電奔雷拳和木樁大法兩道法纂真文,從而一支獨秀,攻伐無雙。”

九叔感慨地說着,心有嚮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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