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倆一路尾隨黃鼠妖,不曾想它沒有進深山老林,而是一直往京城方向前行,當它從鼠洞鑽進城內後,兩人便落地步行進城。
“夫君,看正前方,一股妖氣沖天,它定是去了哪裡!”
進入京城,街上人來人往,凌靈看向琴清所指的方向,心中預感大事不妙!
“不好!”
“怎麼了?不是都找到了嗎?”
“夫人有所不知,前方乃是岐國皇宮,這股妖氣如此濃厚,想是日來已久,岐國內定有妖魔作祟,走,我們進宮去看看!”
“好!”
兩人使用障眼法從正門長驅直入,越是接近後宮,妖氣便越重,因此,他們判定妖魔就在後宮之內,果不其然,當兩人看到劉重的時候,都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此時的劉重,正在與一妃子把酒言歡,卻不知對方是一隻狐妖,而他本人早已面如死灰、病入膏肓,卻還酒色皆粘,盡享奢靡,看兩人好不快活,凌靈示意琴清繞到狐妖背後,他自己則走到劉重面前突然現身,嚇得他們驚慌失措!
“你是什麼?來人吶!護架~”
其聲小如蚊蟲,御花園外的護衛根本聽不見,而那隻狐妖見來人不凡,便想着先走爲妙,趁凌靈不注意想要溜走,誰知一轉身就撞到了琴清,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後又想化作原形逃走,琴清毫不猶豫的抓住了她的尾巴!
“你想去哪?”
狐妖被琴清抓着尾巴倒懸着,雙抓捂住眼睛瑟瑟發抖,害怕的不敢的出聲,劉重見朝夕相處的愛妃不是人,嚇得兩眼一翻便昏睡過去。
“死啦?”琴清問凌靈道。
“沒有,不過也離死不遠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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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兩人帶着狐妖離開了皇宮,本想斬了她的,可這狐妖爲了活命,把事情全都交代了,而且凌靈思量一番,此事確實不能全怪她。
自從修仙以後,凌靈才明白人妖殊途這個道理,原來看那些仙俠劇,總覺得道士有些不近人情,但妖修煉的方式與人不同,它們修仙要有一個過度期,就是化作人,這與化作人形是兩回事,是個妖都能化作人形,而化作人就很難了,這也是一個決定它能不能成仙的因素。
妖若是在沒有化作人之前,與凡人結合,那勢必會將對方精氣吸乾,無論是有心還無心,妖修都會不自覺的吸取凡人的精氣,時間一長人定死於非命,而狐妖所言是受人所迫,凌靈這才動了惻隱之心。
黃鼠狼這邊逃進大將軍府,此時岐國的大將軍是吳逅之子吳良,國師府也改名爲將軍府,它溜進一房間,看到一位老道士便化作人形,跪地參拜道:
“大師救命!救命!”
“讓你好生待在紅狐身邊,怎的跑我這喊救命來了?”
“大師,大事不好了……”
黃鼠狼將事情的原委,一一告訴了坐在臥榻上的道士,老道士本來想呵斥它不聽安排,無端惹出是非來,可眼下之際,應該先解決麻煩再說!
“他二人現在何處?”
“小的見他們往宮裡面去了,所以特意趕過來告訴大師你!”
“不好!”老道士猛然起身!
“快!隨我進宮,晚了可能就要功虧於潰了!”
“是!是!”
黃鼠狼連忙起身跟在老道士的身後,一人一鼠剛出門就撞見吳家父子!
“兄長這急匆匆的,是要去往何處?”
“唉~老弟啊!我之前就告誡過你,吳家沒有皇命,可你非不聽,一心做着帝王夢,還讓爲兄折壽害人,如今大禍臨頭了!”
“啊?兄長何出此言?當初你不也是信誓旦旦的說,能爲吳家逆天改命嗎?怎得現在又怪小弟頭上了?”
“你?唉~爲兄不與你爭辯了,我得進宮一趟,去看看來人是誰?如是同宗也許還有一線生機,若不是那就各自安好吧!我去……”
老道士也字還沒說出口,便看到凌靈和琴清出現在眼前,琴清手裡還抓着狐妖的尾巴!吳良見狀大聲呵斥道:
“你們是什麼人?敢擅闖大將軍府?來……”
“閉嘴!”老道士開口制止道。
見大伯面色蒼白,吳良知道來人不凡,大伯乃是修真者,莫說一般人,就算是帝王,在大伯眼裡也根本不屑一顧,可現在卻對來人如此畏懼,那對方應該也是修真者,而且比大伯厲害,身爲岐國大將軍的他,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道友遠道而來,不知所爲何事?”老道作揖。
“你就是吳遷?”凌靈還禮。
“貧道正是,敢問道友是……”
“扶仙宗凌靈!”
此話一出,吳遷嚇得連連倒退,他怎麼也想不到,來人竟然是以一人之力,覆滅北海玄宗的人,吳良扶住吳遷問到:
“伯父何故如此?”
“你們有所不知,此人身負神魂,在仙盟名聲大震,曾以一人之力滅了仙盟排行第四的宗門,他還是出了名的愛管閒事,今日吾命休矣啊!”
見自己大伯如此懼怕,吳良看凌靈和琴清長相年輕,心中多少有些疑惑。
“伯父,若他真是你口中所言之人,那他爲何不對你出手?我看他們年紀輕輕,不像你說的那般厲害,莫不是假借之名?”
“嗐~侄兒你不知道,得大成者,容顏皆不老,而你伯父我雖略有小成,但還不及他們分毫,說白了就是我資質太差,如今年過古稀,容顏也隨之老去,我自知與仙途無緣,這才下山想用畢生所學幫吳家改命,奈何天道好輪迴,害人者終究是在害自己!”
聽聞大勢已去,吳逅趕緊跪在地上求饒,把責任全甩給了他的兄長,吳良爲人雖然不怎麼樣,但見自己父親如此無情,想爲其伯父抱不平,不過被吳遷本人制止,因此,吳良也無話可說。
“你們說完了?那該我問你們了,吳遷你可認識她?”凌靈指着琴清手中的紅狐。
“認識,她是我在山中修行時,所救的一隻紅狐,身旁的這隻黃元也是,他們爲了報恩特意留在我身邊!”
“當真如此?”
陷入沉默的凌靈,心中無比疑惑,這和狐精所言恰恰相反,雖然是二對一,但也很難保證它們沒有串供之嫌。
“他胡說!仙家能否聽小的一言?”
“你說!”
見吳遷有所動容,凌靈應允了黃鼠狼的請求!接着黃鼠狼跪在地上說到:
“仙家明鑑,小的自知罪孽深重,死不足惜,但小的接下來所言,句句屬實絕無半點謊言,這老道士自知壽元將盡,先後把我和阿紫擒住,目的就是爲了幫他捉人,他想用陰陽互補之法,爲其增加壽元,遂脅迫我等去迷惑未出格之人,好供他施展邪術,見暗地裡操作效果甚微,於是便打算與宗親合謀奪了岐國,好爲他提供更多的人!”
“畜牲,怎敢信口齜黃?毀我清譽?”
話音未落,吳遷便想一掌劈死黃鼠狼,凌靈一瞬間握住他的手怒道:
“怎的?想當着我的面殺人滅口?”
“不敢,不敢,貧道只是一時氣不過而已,還望道友見諒,道友莫要聽它顛倒黑白,分明是它想吸人精氣修煉,貧道多次勸說無果,今日大禍臨頭,它這才污衊於我的!”
“孰是孰非,我自有定奪!”
正在凌靈考慮祭出神劍以辯是非之際,黃鼠狼見狀以爲他難以判斷,故而猶豫不決,遂開口言到:
“仙家若不信,小的願自廢兩百年道行贖罪,以求重新來過,望仙家莫要爲難阿紫,害人之事皆是吾之所爲,與她無關!”
黃鼠狼朝自己額頭揮了一掌,轉瞬間顯出了原形,紅狐阿紫隨之放聲尖叫,使勁掙扎着欲掙脫琴清之手,凌靈點頭示意,琴清便鬆開紅狐的尾巴,她落地化作人形,衝到黃鼠狼面前,跪在地上將其抱入懷中哭訴。
“黃元?你怎麼那麼傻?仙家便無傷阿紫之意啊!”
躺在其懷中的黃元沒有迴應,因爲此時的他廢了道行,已經變回最初的時候,完全沒了靈性,只是捲縮着呼呼大睡。
“吳遷?你還有什麼話說?”
“上仙饒命吶!念在我是初犯,請上仙留條生路,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求上仙開恩!”
見吳遷五體投地,琴清開口說到:“夫君,萬不可心慈手軟,來日我們離開,他定會再爲了活命而去害人的!”
這凌靈自然知道,也沒打算放吳遷走,這種爲一己之私,殘害未成年少女的行爲,凌靈在想該如何懲戒纔好,一劍斬了就未免太過仁慈,而且他還臨時有了一個不錯的想法。
“上仙,我修行五十餘年,纔有今天這築基修爲,念我修行不易,請上仙格外開恩吶~”
“你也知修行不易?卻不知人命關天,你這等心術不正之人,連人都做不好,修仙有何用?只會爲禍一方,你自裁吧,若我出手,你連重新做人的機會都沒有!”
“上仙當真要逼我?”
“怎的?你還想讓我做人留一線?”
苦求無果之下,吳遷便想拼死一博,不想神劍預感到有殺意時,便從吳遷的身後顯現,還沒等他起身就被斬首,吳家父子見狀被嚇得膽顫心驚,連連磕頭求饒。